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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雾气结束（第1页）

2032年2月24号，6点30分。

专家所说的持续三天的雾气并未消散，而一直持续到了今天，也并未见退散迹象。专家又连线上层做了最新解释，让大家不必惊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呼吁大家不要出门，注意自身安全。视频排在所有视频、新闻应用的热门位置，李几应无意点进去看。昨晚远在内地的母亲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他的安全、是否温饱，这些每次打电话来都会反复询问的话题，他并不像以前一般反感，这几天的经历，让他感到了生命的易逝，但他如何也无法说出口，他杀了人并要去自首。他内心害怕，不仅害怕如何面对母亲的反应，也害怕自首成为一个既定的事，使他无法逃避。母亲听出他藏着事，便不在多说，挂断了电话。母亲挂断后不久父亲便来电，询问这边情况，问钱是否够用，感慨这种天气一生难得遇见，直到挂断前，李几应也并未说出。

同第一回一样，老板在昨天下午下达了任务，他赶制完成后却并未在昨晚发给吴柳，也许是即将自首的缘故，他犹豫了许久，想着和吴柳聊一聊，却不知聊些什么，一直拖到现在。他将文件私发了吴柳，时间显示是7点05分，李几应期待着下一秒吴柳接受文件，好让他和她聊些什么，但她迟迟没有接受，这个点她应该还没醒来。李几应泄了气，果真如他预感一般，他难以再和吴柳见面。为什么吴柳这个点没起呢？他不由得抱怨，却知晓这并和她没有关系，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准备8点30分去紧邻景秀小区，距离小区站台西边1500米的所里自首，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去了，尽管他猜测这天气依然没人值班，但不去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他该如何向父母交代呢？下次他们电话来时，便是警察代接了。

等他到警局时，警局依然大门紧闭，没人在里面，他内心涌出一股庆幸，将内心的愧疚冲下了些许，我不该这么想，这是我应得的，他内心告诫自己。

雾气一直持续了七天，到2032年2月28号早上7点，他被文姚和吴柳的电话叫醒，提醒他今天要去上班，他同吴柳请了假，向文姚说了自身请假的事，然后便找老板老板请了假，他一个月能请一次事假，第二次便会扣除全勤，索性我不用请第二次，也不需要工资了，李几应想，听说岛上监狱的待遇似乎还不错。

今天光叔出摊了，李几应凌晨听见了他推车的声音，压着小区路面小车里碗勺碰撞的声音，他已经许久未听到，恍若隔世般。他被内心的愁绪压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想着光叔，光嫂，父母，以及自身，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今早他并未吃光叔的馄饨，而是到站台附近的一家面馆，他耻于见到光叔，也害怕自身忍不住逃窜。外面的大雾已经消失不见，李几应就并未变作雾气前去，选择步行，他再踏上那条坡道，坡道还是没有变化，走到一半时，他听见一声猫叫，熊大从旁边草丛里窜了出来。

“姓名？”

“李几应。”

“2月21号，你做了什么？”

“我杀了人，他叫张光远，他化身雾气要来杀我，我提前知道后，将楼道里的灭火器藏在屋里，用灭火器将他杀了。”

“变身雾气？你是用灭火器砸死的，凶器是灭火器。”

“不是，是用二氧化碳灭火器将他喷死的。”

“凶器：灭火器，现场：李几应的家。你怎么提前得知他要杀你的？”

“我能预知未来。”

“他变成雾气要杀你，你预知了这个未来，然后把他杀了，是这样吗？”

“是。”

“你在耍我们玩吗？”

“我杀了他后，我也能变成雾气，我能证明给你们看。”

李几应盯着手臂，‘变成雾气’，手臂迟迟未变。

“证明呢？”

“你们可以去查查张光远这个人，他被我杀后，你们肯定找不到他了。”

“他杀你的动机。你去打电话给张光远或者他的亲人。”

警察对旁边的清瘦的队友说。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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