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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会上（第2页）

在路上，嬴正思来想去，决定不换但带着礼服，就着军装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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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祝福！”随着宫内侍立在柱旁的礼仪宦官高声唱词，嬴正的加冠礼也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

事实上一身戎装进宫，不仅让秦王耳目一新，也让诸位军部的大臣们眼前一亮，颇为欣赏的看着嬴正。

虽然在简短的寒暄过后还是换上了礼服进行典礼，但嬴正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随着与会的官员、外国使节代表、在京高级将领、国商、勋贵们一一献礼祝福，嬴正挨个拜谢后，挺着站了许久的正哥儿终于得以坐下休息。

随着嬴正的入座，除了几位近臣及三位公子，均退出大殿另行招待。

这接下来就是家宴了。秦王登主动挑起话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成年的儿子。

“正儿，这几年精壮魁梧了不少，倒是像个军人样子。

这几年回咸阳都是匆匆忙忙，不是去看望你娘（祭奠），就是述职汇报，也没有仔细讲过你的想法。这久在军中，有什么感触讲来听听。”

嬴正微微低头的同时挺直身板，也笑着，“回父王，儿臣自军旅之中，也习得些不同于学宫的道理。”

“说来听听。”

“儿臣自蒙时便常与先生论理谈道，然因学识不足，往往败下阵来；后又与学宫教授，议论时事，探讨各家学说，总被先生教授们称为巧言令色，轻浮急躁。”

嬴正顿了顿，余光见秦王对自己的发言有些兴趣，便继续道：“自往军中后，儿臣已经明悟，自己之所以辩不过诸位大家巨子，是因为没有一条根本性的大道和足以服人的讲理方式。”

“哈哈哈哈哈，”秦王登听到这么一段，不由开怀大笑。“正儿你是真把几年前的玩笑话当真了，准备去学宫同教授们武力论道吗？这可不是讲道理，他们摄于枪炮武威，自然不敢再跟你辩论了。”

“儿臣以为，这枪炮就是最真最大的道理，”嬴正面色郑重，“与人论道，有凭借口舌之辩，言人丑事，揭人短处，乃至辱及家族；史书上各家辩理，有歪曲典籍，刺杀巨子，焚烧书库，乃至炸毁学宫；列国之间讲理，谈判磋商，邦交纵横之后便是攻战征伐，靠的就是这武器枪炮。

况且，我大秦以法家为本，法家散布学说，推行政令，若没有护法军和各地护法衙门保驾护路，何以说服国人？故此，若是要以理服人，能掌握的枪炮越大，这道理便是越大。”

秦王登点了点头：“你这几年在蓝田军中确实是长进了，这些话不要到外头去说，早些年便有人提出过类似的想法，被各国学宫视为叛逆，在学界饱受骂名。

而真正的大道，是知道最后怎么讲道理，仍要同人先礼后兵。方才你言诸国征战，以列国矛盾之激烈，仇恨之深刻，也要先谈后打，这个道理应当是这样的。”

“谨遵父王教诲，”嬴正看了看一旁俩兄弟那逐渐收敛的笑容，赶紧接了句，“儿臣现今倒不在意学界声名了，只愿为国出力。为父王，为大哥，去同他国讲我国秦国的理！”

秦王登缓缓捋须一笑，下面首座的长公子嬴锦时面色也是不动声色的展开--他就喜欢听嬴正说这些话，即使他知道嬴正一向没什么野心的支持自己，可表忠心的好话谁不爱听呢。

而老三嬴随的表情就相当平淡，仿佛与自己无关一样。秦国人都知道三公子少年天聪，富有才名，又乐善好施，素来爱民，有冲天之志。

可秦王属意长公子嬴锦时，也不想子女再同自己即位时一般同兄弟龙争虎斗，闹得国家鸡犬不宁。

“既然你有这个心，那打这次回来，蓝田军你就别去了吧。”嬴登面色沉稳的望向了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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