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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消失的原型机上（第1页）

自研究所告辞之后，息鹤轩马不停蹄地独自赶往昨天的事故现场。他在路上联系了自己的副官，但是没同意对方前往的请求——就算副官匆匆赶来，也只会被挡在外面平白浪费时间。目的地距离李辰逸的研究所大约公里，看来他的机器有着不俗的追踪能力。息鹤轩向看守在现场的警察出示了李辰逸的证明，在指引下进入到被光学迷彩层层包裹起来的事故现场。眼前的景象让息鹤轩打消了路上的顾虑，不论研究所的人是否通晓他现在要做的工作，但是至少他们在现场保护这一点上表现得足够专业。一眼就看得出周围的东西一直保持着昨天下午的状态没有被挪动分毫——甚至都没有被二次触碰过。息鹤轩瞄了几眼竖在几米之外几颗未引爆的飞弹，这些现在看起来就像梅花桩似的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检查的价值，他径直走向另外一边散落着的残骸。盯着面前那一堆大块碎片上整齐的切割痕迹，息鹤轩深深吸进一口饱含水分的粘稠空气，眉毛皱起来：机器表面没有爆破迹象，很明显遭到了强行拆解。这当然发生在战斗之后——尽管这些切割线看上去潦草鲁莽，但也依稀可以分辨得出刻意为之的痕迹。息鹤轩俯下身仔细观察它们，发现了边缘外侧极不明显的融化迹象。他摇摇头，这个发现目前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分解这么个庞大的机器，热能切割当然是首选，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不过现在可以确定有人对李辰逸的机器动过手脚，至于他的目的是否得逞，仅仅凭眼前七零八碎的外壳做不出任何判断，息鹤轩需要了解这部机器内部的现状。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身旁的研究所工作人员询问，对方意外很爽快地同意了息鹤轩的请求，但是他为息鹤轩提供的是机器人的探测全息图。他告诉息鹤轩，那个被破坏的外壳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隙让一个人钻进去——即使做得到，他们也不会允许这种冒险行为。息鹤轩侧眼望向那些碎块，这个工作人员的说法并不假。于是他向对方致谢，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微微发亮的超高分辨率全息影像上。自坠机事故之后的一星期以来，李辰逸几乎完全剥夺了自己的休息时间。本来就加班成性的他现在从外表看起来就像个长期吸毒者，但是他却还能以近乎十分的精神把自己埋进工作中。关于试验机被击坠的调查他终于放下心交给息鹤轩去处理，自己则开始了对那部机器进行更深入的技术分析——首次实战被击坠不仅是种耻辱，更说明它存在着严重的技术缺陷。而这个缺陷居然在之前数十次的测试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体现。正当李辰逸测试能量防护壁的反应时间时，传来了有节奏的门铃声。接着金属门滑开的声音抢在李辰逸开口之前传到他耳朵里。这让他胸中的火气又冒出头来——他平日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在全神贯注工作时受到打扰。然而看到来者的身影之后，他仅仅是皱了皱眉，把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嗨，李！前几天来找过你的那位军官又来拜访了。他说想要请教你一些问题。”站在门口的技术主任劳拉把目光投向李辰逸，挽起来的棕色头发只在左边的额角垂下一缕，在她圆润的脸边轻轻摆动。劳拉曾经是小李辰逸三级的校友，她在毕业之后就进入了联邦特殊武器研究所工作，也因此与李辰逸的联系渐少。意外的是李辰逸在四年之后突然空降到研究所担任所长的职位，于是本以为鲜能见面的两人竟又莫名成了同事。“你的坏脾气已经让那些助手提心吊胆了。”劳拉把手放进白色工作服的口袋里。她并没有靠近李辰逸的办公桌，只是站在门边微微撇嘴说着，然后从鼻子里发出轻轻的笑声。“所以他们只好找我过来通知你。”面对劳拉的指责，李辰逸自认无可辩驳。他的脾气确实有些糟糕，以至于助手甚至不少同事都对他敬而远之，为此劳拉提醒过他很多次。虽然他有所克制，但还是在不自觉中就让人避之不及。“好吧。”李辰逸随手锁定了自己的设备，“我马上就过去。也许我该抽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说着，

他离开办公桌，快速走向门口。“抱歉我没有可以推荐的人选。”李辰逸经过劳拉身边的时候，她看着他笑道。“不过你还是进步很多——至少能开一些没什么水准的玩笑了。”李辰逸到达会客厅的时候，息鹤轩正在屋子中央来回踱步。看到李辰逸进来，他立刻停下。虽然这些天他们的合作称得上“不错”但是这一次他心中并没有多少底气。因为接下来的问题会稍微涉及到关于那部机器的技术问题——以李辰逸的性格，很有可能就此一口回绝。即便息鹤轩拿出自己那份资料获取证明也很可能无济于事。“李辰逸博士。最近几天的研究有什么进展吗？”息鹤轩选择了比较安全的开场白。“息将军，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这些客套话吧？”李辰逸保持着自己直截了当的作风，“有什么事情请直说。”“我想请教一点关于那天在现场发现的问题。如果你方便……”“你先说吧，息将军。我会看情况作答。”“我在通过机器人拍摄的全息影像检查机器残骸的时候，发现它的内部留有明显的空间。虽然已经被挤压在一起，但是我计算出它大概刚好能够容纳一个成年人。”息鹤轩与李辰逸目光相交，眉头微微显现，“那里应该不是任何的武器仓库。所长，我愿闻其详。”“呵——”李辰逸的笑声里透出他惯有的不屑，他没有回避息鹤轩的意思，“那里是机器的核心控制区所在，但是以人类的反射速度去控制那样一部机器？你的想象力丰富过头了，息将军。”“我为自己刚才的无礼道歉，所长。”息鹤轩露出略带尴尬的笑容。这种简单的激将法用在所长你身上倒是真的奏效，现在就知道那个核心肯定在自毁之前就被剥离机体本身了。再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其实我今天来拜访，是想要再看看那段影像。”李辰逸没把息鹤轩刚才的愚蠢问题放在心上，对其查看影像的请求也爽快地答应下来。现在息鹤轩提出这种需求，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他们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需要那段残缺的影像来证明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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