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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脱身与赶路（第1页）

却说那徐勰自从到来了豫亲王多铎的王府。先把自己身上的零零碎碎主动上交，然后就安心待在府上养伤，中途多铎也来过几次，无非是想劝徐勰能为他所用，奈何徐勰推三阻四不肯表态，多铎想:人都在我府上，还能跑了你不成？杀是肯定舍不得杀了徐勰，他也不愿招惹天衍门的人。只能这么干耗着。

十天过后，多铎来找徐勰，说望月鳝皮做的软猬甲已经做好了，那么大一张皮，经过炮制以后，只能勉强做一件背心，徐勰接过软猬甲，立刻穿在身上，拿着王府护卫的刀对着自己身上劈了一刀，刀劈软猬甲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刀砍的位置，连个印都没留下。

徐勰脱下软猬甲，递给多铎，想不到多铎还假惺惺说自己已得胭脂玉，这软猬甲万万不能再要，徐勰心里撇撇嘴心想:你这会倒像个好人了，扬州十日不封刀的命令不是你下的？心中虽这么想，嘴中却道:此言差矣，王爷官拜大将军。征战沙场冲锋陷阵，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这软猬甲还是王爷穿更合适。

多铎听到徐勰这么说:也只能装做勉强收下软猬甲。

徐勰想到45岁就战死的扬州守将史可法，想起了史可法死前说的那些话:我为朝廷大臣，岂肯偷生为万世罪人！吾头可断，身不可辱，愿速死，从先帝于地下”；“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我头可断，而态不可屈。我意已决，即碎尸万段，甘之如饴，但扬城百万生灵，不可杀戮！

两军交战，史可法兵败，争夺天下兵败被杀，无可厚非，你多铎竟然敢行屠杀扬州十日之事！百万人口，除少数逃亡城外，其余尽死你多铎之手！还是你来穿上这感染尸毒的软猬甲，我怎么舍得自己留下呢？还是你豫亲王多铎穿上更好，这样你也活不到45岁，也算告慰史可法将军和扬州八十万惨死百姓在天之灵了！

徐勰一直在王府呆了一月有余，中间也曾以收拾行李的借口短暂回过自己家，见过张金山，听张金山说自己儿子失散后，被清军抓了壮丁，进了绿营，表现良好已经当了个小官。

扬州事了，徐勰打算脱身离开，刚好多铎接到军令要开拔往福建继续征战南明余孽，徐勰和多铎一起上路后，于两军交战的乱军之中，徐勰安然脱身。

只是三年后，多铎这位满清第一战神，骨瘦如柴，命不久矣，经宫廷御医诊治，发现是中了一种奇毒，无药可解，没多久就不治身亡。

多铎到死都不会想到，自己从不离身的软猬甲，就是他中毒的根源

清庭对外宣布，豫亲王多铎不幸感染天花，终年36岁！

看样子天花这个锅清庭用着很麻溜，顺治五台山出家以后，也是对外宣称是得了天花不治身亡！

曹玉戈于戴英听了宋老三的叙说，心神激荡不胜神往，想不到清庭第一战神多铎，竟然是死于天衍门憋宝人的手中！曹玉戈问:三哥，那后来呢？

宋老三一脸迷茫:什么后来？戴英急急道:当然是徐勰前辈后来怎么样了？

宋老三道:这段还是我师父告诉我的，师门记录里并没有这位徐勰前辈的事迹，憋宝录里也只是记载何年何月某某人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手段憋了重宝，至于他人生平事迹却鲜有记载！

只能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师门只传下来这么多。

说是宋老三收拾行李，其实他孑然一身，除了两身替换衣裳，真没啥可收拾的，比起故事里的徐勰，用一贫如洗形容宋老三，已经是抬举他了。

不过曹玉戈有钱，二人扶着曹玉戈，来到山下小镇，曹玉戈出钱让戴英去买辆马车，只是这等偏远之处别说马车，马都看不到一批，无奈之下，戴英牵回来一辆牛车，还买了头骡子，宋老三骑着骡子走在前面，戴英赶着牛车，曹玉戈趴在车上，下面铺了稻草，但也能凑合。

一行三人一路风餐露宿，往开封赶去，等到了大点的镇子，给曹玉戈换了伤药，三人又把牛车卖掉新马车赶路，因为呐，牛车实在太慢，从林州到开封虽然只有300多公里，可这山路难行需要绕道不说，一路也并不太平，加上有曹玉戈这个伤病员，三人只能尽量多走有人烟的地方。

无巧不巧，这天一场大雨，让三人错过了宿投，只能在一深山老庙按着。

戴英先去庙里查看一番，这是一座明显毁于战乱兵灾的寺庙，只有一进，大门进去供奉着佛祖金身像，只是佛像上面都是划痕，很明显，佛祖身上的金漆已被人刮走，两边了有十八罗汉，罗汉手里或捧或托的贵重法器也不翼而飞，就见墙上挂的帐幕也被人撕烂带走，除了几张供桌破椅，可以说是空无一物。

三人找了个好点的桌子，拿出干粮，又收了点干柴，生起火堆，架上一口锅，煮点干粮吃，曹玉戈这个伤病员还额外的给他煮了颗鸡蛋！

三人吃喝完毕，围着火堆闲谈，听宋老三说憋宝门里的奇闻异事，倒也不算无聊。

戴英说道，现在外面不太平，今晚你们俩先睡，我来守夜，等到下半夜，我在喊宋老弟起来，如何？

曹玉戈有伤在身，于情于理都该让他好好休息，宋老三也同意这个安排，不知不觉，时间已经都到深夜十点。

宋老三和曹玉戈刚打算睡觉，就听到远远有铜锣声传来，还有人的吆喝声！

三人对望一眼，感觉很棘手，那时候可没有赶夜路的习惯，特别是在这荒山野岭，戴英刚想踢灭火堆，让宋老三伸手阻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要贸然弄灭火堆，说不定这铜锣声就是通知破庙里的我们，外面有“人”来了！

只是宋老三这个人字，咬的比较重，戴英听懂了宋老三的意思，只有曹玉戈这个大少爷还一知半解，铜锣声没有中断，由远及近，往破庙而来，走这条路，这座破庙是怎么也绕不开的。

三人只看到远远走来一路人，打着灯笼，敲着铜锣“铛铛之声不绝于耳”还有人吆喝着:喜神上路，生人回避……！拉着常常的尾音。

队伍慢慢靠近破庙，三人通过破碎的窗户往外瞅，打头一人，手提气死风灯，前面领路，后面跟着一排七八个人，好似走路睡着了。有点摇摇晃晃，每一个人都把双手搭在前面一人的肩膀上，队尾最后一人，手捧

一盏油灯，中间一人拎着铜锣，一边敲一边喊，偶尔还往天上撒点纸钱。

曹玉戈这会屁股也不疼了，瞪大眼睛瞅着窗户外面，以前只听说过，这次算是见到全须全影的赶尸了，这三个活人就是赶尸人了，这七八个手搭在肩膀快要睡着的，应该就是死尸！

戴英和宋老三一脸的凝重，和曹玉戈的兴奋截然不同，曹玉戈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宋老三:三哥，这湘西赶尸术，不是一直都在西南地区盛行？怎么这太行山也有湘西赶尸的？而且还这么大一群尸体？戴英实在看不下曹玉戈这没心没肺的样，忍不住轻声耳语:别说话，他们是“鬼”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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