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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被迫受访（第2页）

等到眼泪汪汪缓过劲来，下面已是喧声一片：“为何！为何！为何！为何！为何！”

为何会出现在护城塔上？多么简单的问题，这是因为我实在没法像你们一样蹦跃而上，明白么？

乌青的双唇却不听使唤，字母板也不知去向。双腿止不住地抖动，举头四顾，除了灼灼白光和格格巫那张丑陋的巨脸，什么也看不到。

一滴泪珠落到手背上，针扎一般的疼痛传遍全身。

耳腔里充满了嗡鸣，嘴里兀自念念叨叨，格格巫再次靠近，他的眼神里充满挑衅，嘴角却缓缓拉成一道向上的弧线。

灼灼白光黯淡下去，却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强光能带来安全感，就像翻转字母板，而黑暗中总潜藏着更多危险。

“黑暗来临”是一个错误的词，黑暗始终都在，不存在来或不来。一旦光芒退去，能量消散，世界便自然重陷其中。

对于虚弱的人类而言，能量极其重要，光芒极其重要，否则无法独自面对黑暗，挤在一起也没用。

“超人妹妹，我们还等着你的回复。”

“唔~~~”巴哥奔好容易才挤出一个音，“爬！”

“wow，我们的女超人回复了！依旧是那么言简意赅！让我们来猜猜她的意思。”格格巫抬起左手，指缝间突然多出一根粉笔大小的黄色圆棒，他用圆棒轻轻捅了捅红发，顿时轰地一下，红发如火焰般向上蹿升，而圆棒也变成了筷子长短，在指尖迸发出璀璨光芒。

金箍棒怎么会在他手上？

没等巴哥奔想明白，金箍棒已在对方头顶盘绕一圈，剩余部分从耳后爬到嘴边，格格巫的声音顿时充满威慑：“你是说，因为你很会爬，对不对？”

下面正待起哄，格格巫抬手制止，继续道：“没错，我们弹城人的确不擅长爬行，但请注意，第一，我们不过是讨厌蠕动罢了，不是完全无法做到。这些爬行的事儿还是交给折叠之城那些软骨头们去做就行，我们要的是跳跃！是飞向天空！”

台下欢声雷动，格格巫微微一笑，继续道：“第二，我们真正好奇的是，你为什么敢在护城塔上爬，那儿可是我们的禁地。就算柔性之城的贵族们来了，也不敢在被神咒护佑的主塔上肆意蠕动。那儿是弹城居民的乐土，却是异族人的墓地！”

台下嘘声一片。

格格巫再次将脸凑近道：“所以我们真正好奇的是，你为何能毫发无伤地进入城邦？你跟那个人，究竟什么关系？”

那个人？又是那个人？巴哥奔心里暗道，只觉体内浪潮翻涌而上。糟糕！他居然伸手搭在我的手臂之上！

巴哥奔忍不住就地一躺，翻滚起来，嘴里大喊道。

“咪~瑞~诶~陀~哇~~~”

“咪~瑞~诶~陀~哇~~~”

“咪~瑞~诶~陀~哇~~~”

台下齐声跟着她齐声呼喊起来，喧闹一片，荧光四起。仿佛这不再是她独属的摆脱束缚的咒语，而某位不入流的烂俗歌手所吟唱的流行曲。

“如你所闻，区区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间，你这声大呼小叫便已成为最受当下年轻人们追捧的流行曲。对此，你怎么看？”

这根本不是什么大呼小叫，而是憋闷难耐时发自肺腑的一声呐喊！

巴哥奔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一个音。

“好吧，其实我们真正好奇的，是在我们弹城大记者，若丹姐姐，直播时。”说到这里，格格巫侧脸冲罗幌酒鬼魅一笑，继续道，“你为何大喊三声后突然直立起来？又是如何与地面平行，健步如飞，垂直射入弹城大门的？”

我？直立起来？在墙上飞奔？怎么可能？

不过梦境中什么都可能发生，爱丽丝不也在兔子洞里掉了很久很久都没摔死么？

“唔~~~”巴哥奔猛地摸到被揉成一团的字母板，立即展开，一字一顿地点着上面的字母，拼了起来，“t~u~兔~z~i~子~d~o~n~g~洞~”

“什么？请再说一遍？”格格巫的头轻轻一抖，金箍颤动着，从他嘴边暴射而出，绕着巴哥奔的脖子缠了三圈，像蛇头一般对准他的鼻孔。

这是金箍，还是棒？

这玩意儿一头仍盘绕在格格巫头顶，另一头却绕在巴哥奔脖子上，让俩人看上去像一对挣扎中的连体婴儿。

死一般的寂静。

“兔~子~洞~”巴哥奔的嘴角被惯性带动着重复了一遍。

“壶宰东！”台下不知谁发出一声呐喊，“她说的是壶宰东！”

“壶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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