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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gay*睫羽遮住了秦无妄眼中的复杂,他略带沉声地问:“你在黑风寨里是不是……对狼群们做了什么?”
秦无妄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和被黑风寨掳走的女人陪同回京城的裴名宿,从她那里得知九公主似乎做了什么超乎神迹的事。这样不同寻常的事秦无妄在得知的一瞬间,便想让裴名宿将那群女人都杀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密。裴名宿也在等着秦无妄的下令。因为这是陛下一贯的行为。但——最终他只等来了让他监视那群女人一旦出现异动,或者是将九公主身上的事宣扬出去,就秘密处死的命令。漾漾的小身躯僵住了:“啊……我、爹爹你在说什么啊?漾漾听不懂。”
爹爹说她不是怪物,可是她会给小黑它们治疗秦无妄的眸光愈发的深邃:“漾漾。”
这样认真严谨的表情是漾漾从未见过的。“爹爹……”“以后不许再用它,知道吗?”
无论是能听懂动物的话,还是能有瞬间治愈它们的能力,这都不是能让世人知道的。她还太小。分辨不出这世间的险恶,若是被人知道了这些,纵然有他护着,那些犹如利剑的话却是防不住。“爹爹,你……你不怕漾漾吗?漾漾是怪物……”小家伙眼神闪烁,不敢看秦无妄。在治疗狼群的时候,她有听到黑风寨的人这样说她的话。漾漾知道系统哥哥借给她的能力是不正常的,可是那时候她一心想救小黑它们,就没想那么多。可在被秦无妄询问的时候,小家伙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消沉害怕中。她长得不好看,还奇奇怪怪的,爹爹会讨厌她也是正常的。这样的漾漾让秦无妄既无奈又心疼。大掌包裹住肉嘟嘟的小手,秦无妄那双看不清情绪的暗眸里,此刻是不再掩饰的偏爱和疼宠:“你是南境的九公主,是我秦无妄的女儿,是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人。”
漾漾抬起懵懂的小脸,她听不明白爹爹的意思唉?“这世上或有不服,憎恶你之人,但你要记住,只要你自己有能力,有权利,即使再多的怨恨都会随之而去。”
“……?”
“是非皆由胜者所诉。”
即便你和常人有所不同,即便在世人说你是怪物,但只要你手握权柄,那些废物便不敢到你面前。这是他给漾漾的底气。漾漾听得一知半解,但她明白了一件事。爹爹不觉着她是怪物。好耶!漾漾又恢复精神奕奕的模样了,开始了蹭蹭贴贴撒娇娇。腻歪了好一会儿,漾漾像是想起了什么,气鼓鼓地瞪着秦无妄:“爹爹!你是不是又想把漾漾丢掉?”
她可还记得自己离家出走的初衷呢。“蠢家伙。”
秦无妄手抵着额头,无奈地笑了起来。小家伙警惕地看他:“你刚刚答应我一百件事,绝对,绝对不能再把漾漾丢给别人,皇后娘娘也不行!爹爹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孤那是为你好。”
宫中的那些风言风语秦无妄不是没听到,既然那些人看不起漾漾出身低下,生母身份卑微,那他就要给她一个尊贵无双的身份。即便他再厌恶皇后,但记在皇后的名下,那漾漾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公主,这可是宫中其他人想要都没有的殊荣。不过和她说了这些,这蠢东西只怕也听不懂。秦无妄这才带漾漾前去的长乐殿,哪想到会引来这后面一系列的事来。“可是,爹爹你觉着为我的好,不是漾漾想要的呀。”
经过秦不弃的开解,小家伙已经知道了她爹爹的良苦用心,但她还是不接受:“比起尊贵的身份,我更想留在爹爹的身边。”
“你啊……”秦无妄伸出手指,轻轻地弹了弹漾漾的小脑袋:“真是不识好歹。”
“唔!痛!”
嘴上叫着痛,漾漾的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可以不去长乐殿,但是皇后的名下必须得记。”
“啊?好的吧。”
望着小奶包这一副‘好吧好吧,我就让一让爹爹,满足你’的小表情,秦无妄轻嗤。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漾漾被正式记在了皇后的名下,成了南境唯一的嫡公主。除此之外,秦无妄还给漾漾赐封临邑。能得封地的除了成年的皇子,或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和开国的重臣。秦无妄的众多子嗣中,就连太子都还未曾得到封号,反倒是九公主先被册封了公主的最高级别的‘长公主’封号。就连封地都是南境最富饶,离京中最近的临邑。这份宠爱与殊荣,是南境皇室由来的独一份。消息一传出去,便引起了整个后宫的动荡。……花熹殿。璃贵妃手中的茶盏没拿稳地摔在了地面上。那双丹凤眼里充满着怒意,娇艳的面容因怒气变得更加艳丽逼人。“陛下到底意欲何为?!”
她的惬儿都还没有册封,怎么一个小丑八怪都得到了封号。更何况临邑是繁荣富庶之地,物资丰饶,说是坐拥金山银山也不为过。那原本是她早早就挑上的封的,只等着惬儿成年,就去向陛下请封的,可现在突然被抢,怎么能不生气?“娘娘,您别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只是一座封地罢了,有将军在,咱们五皇子只会得到更好的。”
就像是得到了提醒,璃贵妃气结难平:“哥哥驻守边疆多年,在前线为陛下厮杀,为南境立下赫赫战功,就是得个侯爵之位都不为过,结果不也没有封地吗?”
“娘娘慎言啊!”
虽说将军是推举陛下登基的人,两人又是自小就有的情分,可自古君王都怕臣子功高震主。如今将军又手握兵权,陛下心中未尝不忌惮,若是贵妃娘娘这话传进了有心人耳中,只怕会被人大做文章。“娘娘,您想想将军,想想安家,这种话万万不可再说了。”
璃贵妃怎会不知道这些道理,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枕玉在一旁揉揉她的肩,柔声地劝慰道:“娘娘,九公主再怎么得宠她也只是个公主,咱们五殿下可是将来会问鼎至尊的人,您可得沉住气啊!现今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让五殿下重新获得陛下的宠爱吧。”
这才过去多久?五殿下又被陛下惩戒了,这次还连带着将军府的嫡子。璃贵妃气得直咬牙:“也不知道那混账吃错了什么药,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了,竟是还给那丑八怪说话!果然是个扫把!谁沾上都倒霉!”
这次秦和惬屁股被打了个开花,血肉模糊,至今都还趴在床上起不来身。饶是如此,他还是一口一个地询问着‘漾漾怎么样’,甚至还因此和她险些翻了脸。枕玉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道:“娘娘,冷宫里的那位安插了人在九公主的身边。”
璃贵妃挑眉看她:“宣承殿里她也能安插进去了人?”
因着秦无妄的嗜杀,宣承殿的宫婢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能活着的都是人精,又怎么可能会背叛他。更何况以秦无妄对漾漾的看重,需得是放得过心的人才能贴身。她倒是小瞧了林妃,都落魄到被宫仆欺负了,竟然还有人敢给她卖命。“听说是扶持了十年的小宫女,将九公主生母的事给挑了出来。”
虽然不喜欢漾漾,璃贵妃在听到林妃算计她时仍不可避免地皱起了眉梢。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竟然这么算计一个孩子。“娘娘,您可别心软,那九公主现在被记在了皇后名下,等太子羽翼丰满了,又有她在陛下面前替太子美言,对五殿下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熟悉璃贵妃的心思,枕玉立即劝住她。“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本宫不会去多管闲事的!”
她什么也不会做。若是丑八怪真的被陛下厌弃了,看在喊她‘仙女姐姐’的份上她就出手保她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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