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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海王文寅风见蛇王蒋万里不愿解救凤梧之毒,一时万念俱灰,就想先于城破之前,以死明志,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蒋万里竟然出手阻拦,将文寅风的短刀打落在地。文寅风见是蒋万里将自己的短刀打落,心中顿时又羞又怒,大喊道:“蒋万里,你不是一心都想置孤于死地吗?如今孤一心自尽,为何是你出手阻拦,难道你还是想羞辱孤不成?”
蒋万里冷眼望着文寅风,嘴里哼了一声,说道:“文寅风,你也太小瞧我蒋万里了,莫用你那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并非是我不愿告之,实乃确实告之无用,况且就算你现在知道这解药方子,这时再赶回凤梧城,恐怕染蛊者也早就死了大半了,就是有解药也无济于事了。这件事我当真是无能为力了。”说罢手上一松,文寅风登时摔倒在地。
接着蒋万里继续说道:“另外我是想杀你不假,但我杀你是让你偿还你的当年的过错,而不是让你作为渤海的君主,行这君王死社稷之志。”
文凤翎见蒋万里虽然言辞不善,但是却是他出手救下父王,因而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而后向文寅风出言道:“父王,这次您错怪大伯了,大伯并未说谎,因为这灵蛇蛊的解药我也知晓。”
“什么?你知道解药?那为何不早说,既然知道,你赶紧赶回凤梧城,寻太医官配置解药,快啊!”
“父王,这解药在我渤海真的没有,因为这灵蛇蛊的解药只有一味,那就是盐!”
文寅风听到这盐字,一时也愣在当场,好半晌,这才茫然问道:“难道说来,我渤海再无得救的可能了吗?”
说到这里,文寅风突然又将目光对准了蒋万里,恨恨说道:“蒋万里,原来你毒封大海,断我海盐,就是为了行这毒计,好能遍洒灵蛇蛊,这一切还是如你原来的计划,我渤海旦夕间国破厦倾,最终还是你赢了,不过你要想让我屈服认错,却也是痴心妄想,我文寅风纵是死于社稷,也绝不认你这灭我国邦之人是我的兄长!纵是先父逼死你父蒋乘风,但不过死之一人,毁之一家,但你,言及报仇,害死者何止万人,毁之者何止千家,孰重孰轻?!是,当年因我之故,累得母后身死,你现在就可杀了我,我这就去那世,向母后负荆请罪,我倒要看看有朝一日,在你寿终正寝之时,到了那世,见母后何言?见你父蒋乘风,何言?!”
那文寅风言辞激烈,说罢站起身来,朝着蒋万里上前两步,一脸凛然之色,毫无惧意,一副引颈受戮之态。
文寅风这番话让众人无不动容,尤其在那寿终正寝四字上,语气拖长尖刻,任谁都能听出这是反语,纵然是一心要杀文寅风的蒋万里,见文寅风此刻竟然朝着自己走来,也不禁心中一凛,脚下更是随着文寅风的步伐倒退了两步,眼睛一时竟也不敢和文寅风对视。
这时,旁边站着的饕餮猪王李三欲突然说道:“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老子我一向都佩服蛇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日一看,这渤海王纵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是个响当当人物,谁让我这人心软呢,算了,你们两边莫要争吵,我倒是有一法,或许可解了这渤海之危,让你们兄弟就此放下仇恨。”
李三欲刚说到这里,就见那黑白羊王羊胜才脸上一阵无奈之色,两手一摊,嘴里说道:“老肥猪,我就害怕你犯这老好人的脾气,早就事先提醒你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如何做到能把我的话当放屁的?”
李三欲冷眼瞪了羊胜才一眼,嘴里骂道:“羊杂碎,你今天才认识老子啊,你的话哪次老子不是当屁来放的吗?”
那文凤翎听李三欲似乎有解救渤海之法,也顾不得他和羊胜才斗嘴,上来躬身一礼,嘴里说道:“猪王,如果你真有办法能救渤海,那就是我渤海救世恩主,我代渤海万千百姓,再次叩谢猪王了。”说罢又恭恭敬敬向李三欲拜了三拜。
李三欲望着文凤翎,叹了口气,说道:“凤丫头,起来吧,也是老子和你这丫头投缘,这么多年来,在女子当中,敢和老子一起享用那虹洞蛙和花斑蚰蜒的,你还是第一个,着实让老子敬佩不已,这也是看在你的面上,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老子也没十足的把握,至于能不能救得了,那还要看你们自己了。”
这时除了羊胜才外,所有人都被李三欲的话所吸引,就连那李茯苓和蒋万里,也都注目而视,想听听看着李三欲究竟有什么办法,来解救这渤海危局。
就见这李三欲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嘴里说道:“要说这办法啊,这可说来话长了。听我给你们慢慢道来啊!想当初秦王灭齐之时……”
就他这一句话,文寅风父女好悬没坐到地上,文凤翎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嘴里说道:“李前辈,眼下已经是火烧眉毛了,您就直接说是什么办法吧,你从这秦王灭齐说起,我们等得及,但是凤梧城的百姓等不及啊!”
旁边黑白羊王羊胜才也好悬没乐出来,嘴里讥笑道:“老肥猪,别卖关子了,人家等着救命,没工夫听你在这里说话本了!”
李三欲听羊胜才出言讥讽,狠狠瞪了羊胜才一眼,这才说道:“好吧,那我就直说了,要救渤海,就要有盐,但是光有盐还不行,还要赶紧送到凤梧城方可,两者缺一不可,而这两个条件,都在那龟船之中。”
李三欲话音未落,所有人都是一愣,眼光也都落在那大船之上,李三欲接着又说道:“在那龟船中舱,有几十个麻袋,其中有两个蛇皮麻袋,装满了食盐。”
众人一听原来在这龟船之上,就有两大袋子食盐,心中都将信将疑,文凤翎奇道:“李前辈,怎么这古旧的大船中竟会有食盐呢?”
李三欲白了羊胜才一眼,嘴里不耐烦的说道:“凤丫头,老子方才要从头说,是你说的等不及,还让这羊杂碎揶揄了老子一番,现在再问,老子还不乐意再说了,总之那里的确有食盐,之前你和姓秦的小子跟老子一起吃虹洞蛙和花斑蚰蜒之时,所用料盐,就是老子在这龟船之中找来的。那食盐如果储存得当,可存千年不腐,如果送到凤梧,自能解那灵蛇蛊毒。”
李三欲此言登时让众人更是吃惊不已,那鸡王李茯苓也惊道:“猪王,你的意思是,在我们进这凤冢之前,你已经来过这里了吗?”
李三欲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而且来的不止一次了。”
李茯苓愣了一愣,又问道:“之前我进凤冢之时,开那朱雀玄武的石门,见那石门上遍布尘埃,少说也有百年未曾打开,猪王你怎么进的那石门呢?”
这时羊胜才插言道:“鸡王,方才我不是说了吗?这凤冢其实并非是条死穴,眼前龟船下的乃是一口活水湖,沿着蒙山内洞,通往若忘川黄泉洞中,于那黄泉洞中的鸾凤泽相通。”
文氏父女三人和姜云飞听到羊胜才说道鸾凤泽,脸上都露出惊异之色,此刻就连那倒地痛哭的姜云天和一直魂不守舍的秦苍羽一听到这三字,登时也又惊又奇,姜云天也止住了哭声,秦苍羽也竖起了耳朵,这时文凤翎又问道:“前辈,这鸾凤泽不就是渤海传说中阻挡先齐姜氏后人进入渤海的大湖吗?相传有火凤巨龟斗于泽中,但是这不过是个传说而已,这鸾凤泽怎么可能在那黄泉洞中呢?”
这时李三欲没好气地说道:“凤丫头,你们不是急着救凤梧吗?方才不让老子说,现在你又问个不停,到底是让老子说还是不让老子说呢?”
此刻秦苍羽也站起身来,来到文凤翎旁边,用手拉了拉文凤翎,示意她如今救凤梧要紧,这些疑问,自可事后再问,文凤翎也是这般心思,因此不再多问,而说道:“前辈,那自然救凤梧要紧,既然如今这龟船中有了盐能解那灵蛇蛊毒,但是现在天降大雨,凤梧通往这里的道路泥泞难行,单程少说也要好几个时辰,恐怕到时候已然赶不上了,请问前辈,你刚才说还有办法将盐运往凤梧,究竟是什么办法呢?”
李三欲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老子说有办法,那自然是有办法的,要想把这盐运往凤梧城,别的不行,惟有借用这龟船中的宝贝千翼凤,方能做到。”
那鸡王李茯苓听在这里,冷笑一声,说道:“我当猪王有何良谋,却不成想说的却是那两只死物,猪王你方才从龟船上下来,难道没看见那所谓的千翼凤不过是两个难以动弹的摆设吗?”
李三欲闻言哈哈笑道:“鸡王你素有玲珑之心,既已见识了那千翼凤,又岂能不知其故?这渤海千年流传,剑落石开,凤翔渤海,如果这千翼凤果真像你所说是两个装饰用的死物,这么许多年来,在这龟船中早就朽为尘埃了,又岂能至今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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