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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有心无心（第1页）

第152章有心无心钱老三刚离开钱府，就瞥见了门口蹲着的兄弟。他人高马大却是个蠢笨的，是二狗的好兄弟，铁柱。铁柱那么大一个人委委屈屈的靠坐在墙根，一看见钱老三就蹦了起来，嘿嘿直笑，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知。钱老三没想到武馆里的人竟然和二狗的人争斗起来，竟还要夏白安做戏了结。他捏着手里的钥匙，边往路边摊上走去，问铁柱。“武馆里不都是我爹亲自挑的人么，就算我不是武馆的老板，他们也没道理拦着你们，这方圆十里，谁不认识你们是我钱老三的兄弟？”

铁柱点头：“就是，可他们偏就要拦，还抄家伙起来，百姓们都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要不是夏姑娘带着孩子过来帮忙，我们的名声还要再差几分呢。”

还真是蹊跷……他以前从没带着兄弟去过武馆，倒是在赌场里畅通无阻。没想到，武馆竟然这么特殊？他不理解，一路来到路边摊上，就发现自己一众小弟正被三个娃娃教导，眼睛瞬间瞪大的如同铜铃。铁柱也愣住了，一咬牙一跺脚：“我那不可一世的二狗兄弟！怎么被几个小娃娃教训，这什么事啊！”

“别吵。”

夏白安从两个老板背后探出脑袋来，对两个人招招手，“墨雪正教导他们如何改邪归正，方才从行为举止说到一心向善呢。”

“啥玩意儿？”

钱明书不解的坐下来，当即就被夏白安推了两碗面过来，招呼着两个人坐下来，让他们也跟着听。墨雪曾经跟墨澈也学了不少，说话起来一套一套的。从物质条件的改变到内心的诉求，从性格冲动难以抑制怒气，一直聊到了内心的道德感，咬文嚼字，生生把混混们绕晕，摇头晃脑的听着，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钱明书听着，只觉得像是一百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面也吃不进去。“简直比和尚念经还难听，赶紧去武馆吧……”“不可以。”

夏白安直接摁住他的手臂，“我家雪儿好不容易来了兴致，你们可都配合着点，好歹早上我可帮你的兄弟们解决了烂摊子，这个人情你不能不给我吧。”

“……”钱老三心里仰天长啸，他大清早的要听两个哥哥在家里吵架，中午吃个饭还要听人念经！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时辰。夏白安拿了温水给墨雪润润嗓子，墨雪低头喝水的功夫，再抬起头来，只见一群混混霎时距离她好几步远。墨雪圆溜溜的眼睛一瞪：“难道，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您说的都对！”

以二狗为首的一群人赶紧点头哈腰。大道理没听进去多少，倒是快被这小屁孩的气场震慑到了。他再次怀疑，这个孩子会不会是山里的精怪变的，怎么这么能说会道。夏白安忍不住笑出声来，捏了捏墨雪软乎乎的小脸蛋：“小先生，嗓子都哑了，快喝点水，少说点话。”

听见那声小先生，墨雪的脸微微泛红，乖巧的喝了一杯水，勾着夏白安的脖子，靠在她的怀里。夏白安抱着她，边抬手给墨玉擦了擦汗，也牵着他，跟着混混们往武馆里而去。这次钱老三带着钥匙，管家也派来人说了交接的事情。几个教头们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倒是林宿最先站出来，先为早上的事情道歉，而后又主动带着钱老三逛了一圈，简单介绍了一下武馆里的东西。钱老三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你倒是个识时务的。”

林宿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着夏白安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边恭敬的开口。“我们都是为钱家做事的，无论掌柜的是谁，都会尽心。”

钱老三满意的点点头。林宿又问：“不知三公子有什么吩咐？”

“……”钱老三为难的看向了一旁的夏白安。几个混混也跟着看了过去。夏白安脸上的笑都有些撑不住。她是过来和钱老三互相帮助的，不是来给她当管家婆的。可她除了开口帮忙，似乎也没有选择，只好站出来。“先将之前的账目都清点一番，劳烦所有教头小厮将各自的身份文书送到书房之中，重新录入一遍，武馆中的各类生意和学徒，都重新清点。另外，武馆内外的物件，小到笔墨纸砚，大到十八般武器，都要重新录入。新掌柜不用旧册，以免前后出了什么纰漏，不好同老爷子交代。”

听到这里，教头们各个都觉得头大。钱老三则一抬头：“还不赶紧去做！”

“都散了吧。”

林宿也跟着叹气，他正要离开，钱老三却将他叫住，“这个教头，你留下，教导墨迁和墨玉两个人习武，再来个人，把墨雪这小丫头带到里面的账房里去。”

“我不去账房。”

墨雪从夏白安的怀里跳了下来，认真道，“今日第一天清算账册，要当着钱三公子的面清点，合该放到廊下，大家都看得见，才不好做手段。”

账房里的一位老先生听闻此言，脚下狠狠踉跄了一步，颤颤巍巍的上前：“哎哟小姑娘可不许乱说，账册若是放在外面掉了，毁了可怎么是好，就应该到屋子里去清算。”

墨雪抿了抿嘴，看向了夏白安。夏白安面色微寒，她到底还是不相信武馆里的这些人，墨雪又是个小姑娘家家，独自在屋子里算账，她总是不放心，而她若是跟进去，只让兄弟两个在外面，若教头那边整事情，她也不放心。所以她早在来时，就教了墨雪这套说辞。没想到……钱老三还没说话，账房先生突然跳了出来，怕是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夏白安走上前去：“若人有心，屋内屋外都会损毁账册，若人无此心，便是青天白日，练武场中央，账册也会完好无损……账房先生如此言之凿凿，到底是无心，还是有心呢？”

“你！”

账房先生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钱老三隐约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挑了挑眉：“就按照夏姑娘说的办，磨磨唧唧什么！”

夏白安和钱老三短暂的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分道扬镳。钱老三吩咐铁柱：“叫二狗陪着墨雪，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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