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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流浪汉（第1页）

首都北闻，市马站国际机场。

“市马”这个奇怪的名字也有个由来。

相传北宋宣和年间，徭役繁重，战事吃紧，家家都要出壮丁，要不就出战马。可是普通人家哪里供得出战马，别说马，连家里的畜生都饥一顿饿一顿，人连干活都没力气。然而军令不可违，许多人家只好含泪送别男丁，也不知这一去，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也有人家连夜逃离，可是不出十里便被捉拿，全家充军。

绝望之下，有些妇道人家将自己卖进黑市，换取些许钱财，用来贿赂下士，以求丈夫或儿子的平安。可是，下士的胃口越来越大，没过多久，即使典卖全家，也救不下一个人，黑市也一再压价，到最后，甚至人比纸贱。

“市马小栋”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一根小指换一匹战马，一个人只能交易一次。

第一个人是如何发现这里的，即使是传闻也并未说明。“市马小栋”的位置并不固定，有时在山中，有时在庙里，有时就在河堤上，奇异的是，只要有人引荐，求见者必能找到此处，完成交易。这间小小草屋仿佛具有魔力，也不知道马匹从何来，也听不见马儿嘶鸣的声音，但只要交出小指，必定有一匹健康活泼的马驹从屋后踱出，咬着缰绳交到你手上。

就这样，许多家庭免受别离之苦。人们不知道这间小屋的主人是谁，每次出现，她必将头面遮得严严实实，一身黑衣，没有任何装饰。她自称姓鹿，对出身只字不提。人们感其恩德，也不追根问底，就连奇闻轶事的合辑也只是尊称其为鹿娘娘。

天华历来认为肢体残缺乃是憾事，但在那一时期，若熟人相见，拢在袖内的手伸出致礼，双方竟都缺损一指，反而会松了口气，亲热起来。这种观念遗留至今，如果出生的婴童天生四指，老人会说，这是上辈子欠了鹿娘娘的，一定是娘娘忙忘了，到这辈子才来收债；如果多了一指，也有说头，是这辈子命太苦，鹿娘娘担心，就多施了些福气，这孩子有鹿娘娘保佑，一定平平安安。

虽然百般尊敬，但按鹿娘娘的意思，人们没有为她立碑设居，只是让这个故事口口相传。最多，像市马站这样，以此为标志性建筑命名，纪念鹿娘娘和“市马小栋”。

丹娜摘下墨镜，眯起眼睛，扫视一圈。

她虽然有一半的外国血统，但毕竟在天华长大，这种传统故事还是耳熟能详。烛选择这里，如果不是要探究“市马”一事，就只能是一个原因了。

天空划过一道白色的痕迹，飞机在平流层中平稳地飞行。

市马站是首都机场，全国旅客吞吐量最大的站点之一，尽管现在是周五的傍晚，但是候机大厅里坐满了人，外面的广场也热热闹闹，行人脚步匆匆，揽客的人来来回回，令人目不暇接。

烛说，成员要从这么多人中找到他，时限一个小时。

锚提出所有人想问不敢问的问题：那要是找不到呢？

烛：那就各回各家，加入一客的事请当没发生过。

钱钱：那个，费用……

大概钱钱在这方面的确是高敏感群体，说个话都要纠结半天的他居然会主动发问。

烛：不用担心，那只是定金。不会让各位贴钱跑一趟。

万一玩脱了，一人十万，就这么扔水里了？木金咂舌，这个数额，就算是他也要赚个半年。不愧是一客，视金钱如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