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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格维亚的市集里人来人往,摩肩擦踵,热闹非凡,菜农、肉贩们繁忙地穿梭于市集之间,满街的货物摊位一眼望去不见边际,摊子上五颜六色的各种货物让人眼花缭乱。搭着高台的奴隶摊,贩子们高声地喊拍着价格,招揽着过往的商客,台上台下绑着各色肤色、各种人种的奴隶,供人们挑选。奴隶们被枷锁或绳子捆住手脚,全身赤裸,买家们可以任意掰开他们的嘴,检查牙齿来判断他们的年龄,抚摸她们的身体器官,检查她们健康与否。
菲斯塔姆从拥挤的人群中走过,观望着各个摊位里的奴隶,他没有发现罗恩的身影,这么多天一直没有罗恩的消息,他怕罗恩已是凶多吉少。他身上的盘缠所剩无几,再撑个一两天,他就必须得回哈城复命了。
突然街边的一群人中传来了一阵欢呼,菲斯塔姆好奇地凑过去看个热闹。
一个椭圆型的场地被围观的人群围得密不透风,在场地中央站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白色短须的精壮老者,两人除去了外套,穿着衬衣,手持着木剑,在比试剑术。
年轻人的剑挥舞得又快又猛,却都被老者不慌不忙悉数挡下,一个交错间,两人互换了位置。
“有两下子啊,老东西”,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年轻就是好啊,你的剑太快了,咄咄逼人,好几次都差点砍到我。”
“热身到此结束了,现在开始,我就不再对你手下留情了哦!”年轻人举着木剑大刀阔斧地向老者劈刺而来,一下比一下凶狠,老者步步后退,眼看被逼到了圈边,马上贴到人群了。
菲斯塔姆看得真切,暗叫不好,心想这年轻人八成凶多吉少。
只见年轻人越贴越近,步步紧逼,一个挥砍下来,老者突然一个闪身加一个上撩的动作,剑尖在年轻男子手腕处浅浅划过,随即年轻人木剑脱手。
这年轻人不服气想要捡起剑来继续再战,可是手却不停地哆嗦,完全没了力量,握不了剑了。
“看来今天我的运气不错,小伙子。改天再来碰碰运气吧”,老者说道。
年轻人几次三番想握住剑再战,但是右手已不听使唤,不敢再用力了,于是愤愤地把剑丢到了地上,说道:“今天算你运气好,我的手突然麻了,哪天再来找你较量。”然后转过身,拿起旁边放在旁边矮木桩上的衣物,把人群推开个缝,走了出去。见年轻人走了,众人继续开始纷纷议论,娓娓而谈。
“十个硬币比试一次”,老者高声地喊道,“男人就该多比剑,胜负输赢不丢脸,技术分量颠一颠,海姆达尔来挣钱”,说着拿着个帽子绕着人群在圈内踱着。
(老者所说的海姆达尔是神话中的白刃战格斗之神)
后续又有几个人来比试,皆是失败而归,菲斯塔姆看得出来老者的剑法厉害,特意隐藏了实力,来吸引无知的年轻小伙来比试。
但是菲斯塔姆心中有数,他想借这机会玩玩,又可以挣到那点零钱,“我来和你玩玩”,说着走进了圈内,往老者帽子里扔了十个硬币。
菲斯塔姆捡起来木剑,上下打量了一下尺寸,甩了甩,感受木剑的分量,剑身略轻且略短,稍微思考了一下后,举起木剑,对着老者行了个剑礼。
“不用那么客气,年轻人”,老者举起了木剑,也行了剑礼,上下打量了一下菲斯塔姆,以小碎步向菲斯塔姆靠近。在剑尖交错寸许之处,两人都停了下来,互相试探着,观察着对方的破绽。
双方相对半天,竟然没有人先起手,观众群里渐渐变得宁静。
老者下压了一下菲斯塔姆的剑刃,随后剑在身前画了个圈从上向下劈来,菲斯塔姆上挡攻击,随即斜砍老者膝盖,老者微微后撤,一个下扫击,挡住了菲斯塔姆的劈砍,突然身体前探,刺向菲斯塔姆右肩,菲斯塔姆想俯身躲剑返刺,老人已快速将身体重心收回向后弹跳了一小步,菲斯塔姆迅捷地追加了几下劈砍,皆被老者悉数挡下,随着老人的一个云抹剑,两人交换了身位。
菲斯塔姆心里暗叫,这老者是个高手,这使得他更加兴奋。
菲斯塔姆由犁拉起势的身姿转为了牛位起势的身姿,老人开始略加小心,几次交手不敢轻易突刺,都是扫击,劈砍攻击来消解菲斯塔姆的攻势,他将木剑在身前旋转了两圈,顺势劈砍向菲斯左上身,菲斯塔姆将老人的剑向左下方卸力,同时略施缠劲,使老人重心左倾,后迅速的将剑贴着老者的剑身逆流而上刺向老者的面门。
老者大惊,再将重心左倾,躲开菲斯塔姆的刺击,身体已严重失衡,用力的将剑在胸前画沙漏形扫击,进行防御,与菲斯塔姆交错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身。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惊叹声,都对两人的剑术啧啧称赞,此时观战的路人更多了,将场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老者缓慢地将身姿调整为骗位起势,将剑尖指向菲斯塔姆的脚下地面,右脚向前,让出来了上半身的一大片空档。这时的两人的剑姿都比较凶险,很有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杀招。
菲斯塔姆小心地调整着与老者的距离,脚下的小碎步越来越快,手腕向各个方向不停的抖动,而剑尖则在空中固定的位置,有点类似于走路时的鸡头,全身的轴心点凝聚于此。
老者的姿态属被动位,他认真凝望着菲斯塔姆手腕和脚步里藏着的细节,而菲斯塔姆也是为防着老者藏杀招,多次试探,两人绷紧了身体,像蓄力出击的蛇一样,快速地试探与躲避,老者的额头已渗出汗珠,从两侧脸颊流下。
多次试探后,菲斯塔姆发现老者移动时,右脚总是略微迟慢,料定他右脚有伤,于是猛进几步,向肩部连续几个劈砍后转而扫击老者的左膝盖,老者向左外下方格挡,右脚已变前位,菲斯塔姆手腕借力画了个弧形俯身刺向老者右小腿,老者大惊,完全放弃重心,右腿闪躲向左,左腿蹬地,侧身凌空倒地,在倒地的同时,挥剑扫向菲斯塔姆两脚。
菲斯塔姆看在眼中,向前鱼跃,在空中右手前推用剑刺向老者,这剑的力道不大,要是在平时战场上使用并不能造成多大伤害,顶多是个划伤,但是在比试中则会击中对手,判定得分。
老人的经验的确老道,身体倒地后,就地一滚,菲斯塔姆的剑尖在他的衬衣旁的沙地上扎了个浅浅的小坑。
两人在空中和地面上交错了身体,柔韧地就地一滚,站了起来。旁边围观的观众又是一阵惊叹,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欣赏着两人的剑技,就连不懂剑术的妇女与儿童都觉得这场比试精彩万分,与平日里见到的打斗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年轻人,先让我擦擦汗”,老者气喘吁吁地说道:“要是我再年轻几岁就好了,一定跟你战个痛快”,言语间他用衬衣袖子在脸上一顿擦拭,同时望向菲斯塔姆身后人群中的某人,悄悄地使了个眼色。
菲斯塔姆也立定了身,想从裤子侧兜里掏个手帕,结果发现没有,就转身去找矮木桩上放着的外套,结果发现木桩上空无一物,他的佩剑和衣物都没了。
菲斯塔姆大吃一惊,望向人群外,一个少年正抱着他的佩剑和衣服往巷子里面跑。
“站住!”,菲斯塔姆大喝一声,丢下手中的木剑,推开人群,向那少年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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