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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里逃生2血溅山寨（第1页）

挹娄国拥有七个大的部落。除东海号室部落外，大都生活在群山峻岭之中。每个部落下辖大小不一，以血缘关系建立起来的穆昆。穆昆首领，称穆昆达。藏于深山老林的挹娄人常年以狩猎、扑鱼、采集、挖参、捞珍珠为生。

距扶余国最近的为伯都讷部落。在伯都讷部落的山坳住着几十户的穆昆。坟丘一样的尖顶、圆顶、马架型破旧小房房顶或披草，或用桦树皮和兽皮覆盖。此外，还有建在树上供夏季居住的树巢。阳光下，小草房和树巢散落在山林、溪水旁显得十分安详。之所以称其为小草房是因为此非住人之地，真正起居之处在小草房下的地穴里。地穴深度分几阶，最富有者可深至九阶。

顺梯而下地穴内有低矮的火炕。火炕上铺有杂草或烂兽皮。火炕一侧为火塘。火塘上吊有陶罐，或放置烤肉用的石板。火塘周围有大大小小的陶罐和葫芦等容器。黑糊糊的地穴壁上挂着弓箭、长矛和青石刀。除此之外，还有风干的兽肉和兽皮等。

小草房前后有猪圈、马棚、柴垛、高脚仓房。挹娄人除能骑善射外，还家家驯养海东青捕猎。海东青属于鹰类，但它比任何鹰都凶猛，故而挹娄人门前的木架上均蹲着海东青。

小草房前，家家立有一人半高神器索伦杆，和几根一人高的神器班吉。圆木班吉周围刻有或面目狰狞，或憨态可掬，或是人非人的神偶。

挹娄男女健壮，尤其女人个个腿粗臀肥。他们蓄发，几近赤裸，偶尔用尺长兽皮、麻布遮其前后。挹娄人喜在头上插羽翎，或耳侧垂虎、豹尾以显威武。他们常常佩戴动物牙齿、贝壳、玛瑙、珍珠和兽骨等。除此之外，挹娄人还喜纹身，尤其逢庆典、祭祀时，会用东海的七彩泥在自己身上脸上画上简单图案。

余蔚太子府遭袭的第三天，伯都讷部落下的一个穆昆和往常一样。秋日里，满是阳光的院子猪、猎狗在跑动。马被拴在木架上晒太阳。一丝不挂的孩子们在草地上玩耍。树巢里传出女人叫喊声。喊毕，一个女人从树巢爬下。下来后，女人听到婴儿啼哭。于是她来到用桦树皮制成吊在树上的悠车旁。

几个骑马背弓的男女架着海东青向穆昆外走去。二女人抱着陶罐到山溪去打水。还有几个叼着烟袋的老人坐在小草房前闲聊。不远处，有说有笑的半裸女人坐在一木桶周围。她们把木桶里的黄米饭放到嘴里咀嚼，然后吐到另一陶罐内。这便是，远近驰名的挹娄嚼米酿酒……

就在穆昆安详忙碌之际，突然有人跑进穆昆高喊：“不好了……扶余人来了……强盗来了……”众人听罢大惊失色，并不约而同朝前方望去。

人们看见一大批人马从山头转弯处跑来。穆昆里顿陷恐慌。有人敲击悬挂的石板；有人用木棒敲打木架；有人在呼喊；有人从树巢上爬下；有人来回跑动藏匿东西……

嚼米中一佩刀年轻女人，她便是穆昆达索尼。索尼闻讯一把抓起身旁的弓箭大喊：“大家不要慌……伊里布……你们带着老人和孩子赶紧过河……向密林里转移……剩下的拿起武器……”

扶余奔突的马在穆昆前戛然而止。马上披挂整齐的余蔚太子挥刀高喊：“扶余的勇士们……挹娄这群肮脏的野鬼……前夜袭击了我们……勇士们……检验你们忠诚的时刻到了……杀掉所有人……不要在你们身后，留下能拿起武器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冲啊……”马上黑得振臂一呼。扶余大军杀声如雷般扑向穆昆……

穆昆里的挹娄人迅速操起青石刀、长矛和弓箭迎敌。穆昆达索尼跃然马上，带几十名挹娄人冲锋。她们一边冲，一边射箭。跑在前面的扶余兵，一个一个中箭落马……也有躲在石后，树林里的挹娄人向扶余马队射箭……

挹娄人奋臂挥舞青石刀，双方展开血拼……索尼冲锋陷阵一路砍杀……一个挹娄男人爬到树上射箭，然后一跃将扶余将士扑落马下，将其头砍下……

激战中挹娄人的青石刀，被扶余人的钢刀撞断。赤手空拳的挹娄人惨遭杀害……由于寡不敌众，挹娄人只好边战边往穆昆里退……

大批扶余将士冲进穆昆见人就砍……一个扶余兵从倒地挹娄男人胸膛上拔出刀，一抬头看见两个孩子正往树巢上爬。扶余兵提刀奔去一刀砍断梯子，两个孩子坠地。扶余兵一把薅住一个孩子头发，刀一横如杀鸡一般抹脖。另一个孩子看罢撒腿就跑，扶余兵一箭穿射心……

挹娄人躲在屋后、树后向扶余人射箭和投掷长矛。扶余人跳下马追杀四处逃窜的挹娄人，可谓刀刀见血……

索尼藏在树后射杀两个扶余兵……几个未来得及撤出的老人被扶余兵薅住头发一一抹脖。不远处一个孩子从尸体堆爬出并嚎叫，一扶余兵上前将孩子杀了……

几个扶余兵追杀索尼。箭已用光的索尼向山沟里逃……扶余兵一箭射中索尼。索尼倒下，嘴里吐出一滩血。扶余兵跑到索尼跟前，捡起青石刀往石头上一摔刀断了几节。另一扶余兵用刀挑开索尼的短裙，大笑着扑了上去……

扶余兵或钻入地穴，或爬上树巢抢走挹娄人的貂皮、虎皮、人参、珍珠、弓矢和粮食等。一扶余兵拎着两张兽皮从地穴里钻出。一个老女人抱住扶余兵的大腿哀求道：“这狼皮你不能拿走，这是我儿子丢了一只胳膊才弄回来的呀……”“松开……肮脏的野鬼……看到你就恶心……”扶余兵大骂。老女人未松手，扶余兵回手一刀刺透其胸膛。扶余兵猛一拔刀，老女人倒下。

疯狂的扶余人砸碎挹娄人的陶陶罐罐，并放火烧毁小草房和树巢……

部落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满脸是血的孩子从尸体中爬出……

逃进深山的人们望着烟火四起的穆昆，哭号一片。一老女人伏地：“阿布卡赫赫……显显灵……让扶余强盗下地狱吧……”

“嘿，嘿……该死的挹娄野鬼……去死吧……”余蔚太子仰天大笑，笑毕一挥手喊道：“上马……”一声令下，扶余兵纷纷认镫上马。余蔚太子挥刀大喊：“所向披靡的扶余勇士们……向挹娄的巴如古苏霍通前进……”一声令下，扶余兵马杀向挹娄王城方向跑去……

挹娄王城称巴如古苏霍通，坐落在群山怀抱之中。王城依山而建，因城西下为峭壁故没有西城门。

城墙用粗而高的圆木栅起。城楼用圆木搭成。城门上画有凶猛兽头图案。兽皮旗在城头上飘扬。旗面多画有隼、虎、猪、狼、狍子、鹿等等。城外有棵数百年的老榆树，挹娄人称此为神树广场。

城内由九连环小城组成。挹娄王宫坐西朝东坐落在七城区内。长方形王宫上，覆盖厚厚的靰鞡草。圆木垛成的宫壁画有萨满图案。最显眼处画一飞天女人，她便是挹娄人所信奉的阿布卡赫赫天母神。

王宫甬道两侧，除兽皮旗、班吉、石臼猪油火炬外，还有象征各部落的番旗。番旗上镶有代表各部落等级的兽头骨。如番旗上蹲一干鹰，就象征鹰级部落……最弱小者便是狍级部落了。王宫周围可见佩青石刀的女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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