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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关于邪灵（第1页）

京城的局势一时就有些混沌，灵帝跟朝廷究竟是撕破了脸要开打，还是斗而不破，随时准备媾和，便是连近在咫尺的朝中大臣也说不清道不明。

于是数十名英勇的使者通过紫金城沟通城外的秘密通道出了京，将独孤赢韧受辱后疯癫，疯癫后逊位，逊位未能成功、太上皇迫不得已亲政的消息传递至帝国的四面八方，让地方诸侯和臣民们千万不要被灵帝制造的假象所迷惑。

军民在外面斗争越坚决，太上皇和皇帝的处境就越安全，谈判桌上的筹码就越多，将来能争取到的利益就越大。

……

苏浪和司空百岁那天刚刚走进道州城，听到街头巷尾的议论，方才知道朝中的变故，一时俱目瞪口呆，恰巧朱辞朗也回城述职，闻之消息，大喜道：“独孤氏作茧自缚，自作自受，这很好嘛。”司空百岁道：“这算什么，说到好，就应该杀进宫里，把父子俩一起宰了，免得祸害千年。”朱辞朗摇摇头，啧啧嘴，笑道：“司空，你太激进了，他们现在还不能死，有独孤氏这面旗帜在，就可以避免天下诸侯各自为战，甚至互相攻伐，大伙儿才能齐心协力，一起光复河山。”

苏浪却没有他的这种乐观，独孤赢韧良心未泯，半道反悔想毁约，却被圣灵帝君和某人联手摆了一道，太上皇被形势裹挟不得不做出对抗的姿态，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权宜之计，尚不得而知，而且他的身体已经衰朽到极致，随时可能没命。

他若一死，不论谁当皇帝，都无力挽回目前的颓势。

现今最好的结果是，他能继续活下去，充当那一面鼓舞天下士气的旗帜。

但生死无常，谁能预测将来？

为今之计，或者赶紧立一位太子才是正经。

神京城那头黏黏糊糊，半推半就，对外面的诸侯，帝君可就没有那份闲心了。

扫灭四方诸侯，绝了父子皇帝的后路才是最要紧的。欲要扫除天下，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京洛的北部门户道州。

圣灵帝君麾下冥灵二十四都督府共抽调六十三都统合计七十万傀儡兵，另抽调上八旗五万铁骑，兽八旗三万精锐，以及血灵旗五千傀聻先锋队，以帝君麾下四部天王之首乌须王为统帅，浩浩荡荡沙奔道州。

如此大的军事行动，却因为军事情报系统的瘫痪，直到出兵后的第五天，道州方面才得到消息，幸运的是在神京城坚持抗战的苏健派人送来了乌须王的军力部署图。

朱仙令与众将分析之后，决定联合海州乌行俱和江南公府尪一起对付怨灵。海州方面他可以派亲信去谈判，江南方面只能由苏浪出面了，一则道路遥远，艰险重重，二则公府尪自恃身份高贵，素来瞧不起朱家这种野生土长的新贵。

如果没有得力人物引荐，他的使者未必能进公府家的大门。

苏浪欣然从命，带上芈家兄弟一起下江南。

很久没有出门的芈家兄弟对永夜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尤其他们发现一些废弃的城镇堡垒重新焕发生机后，更是惊喜万分。

司空百岁却打击道：“这些人跟我们完全并不是一个种群，他们完全适应了永夜，你瞧他们的眼睛，灰突突的，不用光明也能视物，我怀疑若有了光他们反而会受不了。”

芈俊阳道：“怪不得他们都不点灯，不过这样也好，他要欺负我们，我们只需一盏灯就能击退他们。”

司空百岁道：“你怕他们，他们更怕你呢。你没见他们把城寨修的那么高，我估计连猴子都爬不上去。”

芈俊风插话问：“那他们这个样子还算是人吗。”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难住了所有人，他们到底算不算人呢？若说不算，他们长的跟人别无二致，若两者通婚，一定能生下健康活泼的下一代。但若说他们是人吧，又与熟悉的人有着太多的不同。

永夜之前，人就是人，不死族人、鲛人、森林树人（绿树人）、地穴人、岩穴人，都不算是人，甚至马背矮人和蛮人也不能算是人，人和非人的区别除了外形上，更主要的是生活习性和文化上的不同。这一点泾渭分明，很好分辨，但永夜之后，一切都变得混沌起来，各种人混杂在一起，人变的不像人，不像人的人却反而越来越像人，究竟哪些可以称之为人，哪些不是人，忽然变得让所有人都困惑起来。

他们四个人都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这么头疼的问题还是留给别人去头疼吧。

说点有趣的事。

“前些日子我们那揪出一个叛徒，说起来也是我们家的老人了，自祖父时就是芈家的家臣，结果你猜怎么着，居然脑袋里藏了一个阴灵，永夜一来，他就当了叛徒，给灵帝使者送情报，差点把我们都给害了。他们说每个人的脑袋里都住着一个阴灵，既不被外人察觉，也不被自己所察觉，但他却能左右着你一心向着灵族，若是不幸遇到灵帝的紫袍使者，那更不得了，你魂灵深处的阴灵会被他们唤醒，那你就彻底成了灵族的傀儡。”

“你这话说的，似是而非，但又不能说完全不对，灵是灵，怨灵是怨灵，阴灵是阴灵，冥灵是冥灵，虽然大同小异，细微处还是有区别的。”

“那你说说他们有什么区别。”

“你可听好了，灵为无形有灵之族，人为有形有灵之物，兽族介于二者之间，灵族无形，惧怕阴阳风，故常冲神人或兽来自保，冲神为兽则为灵兽，冲神为人则为妖魅，那些远遁冥域躲避阴阳风的，我们蔑称为冥灵，你所说的阴灵其实就是邪灵，当初为了躲避宗门迫害一些灵类自解灵力潜伏在中土，藏身在人的魂核深处，除非有极高明的手段，否则极难察觉。他们平素与人秋毫无犯，只有当人与灵类发生冲撞时，他们才会显露本性，暗中引导你为灵类效力。你们揪出的那个叛徒就是个例子，平素是忠臣，灵帝使者一来，立即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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