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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香凝听得此羞人之言,双腮一红,睇了开心的未婚夫君一眼,踱莲上前,双手按腰福下身儿柔唤:“香凝见过相爷。”
“什么见不见,大家都老熟人了,甭客套了。”阿真大咧咧摆手,转眸拍了拍腾飞肩膀,“没想到腾飞还是个实心眼,当日在苏州离开时说我若回来要请吃饭,我本来也不以为意,没想到竟死心眼到这程度。”话落,转眸笑看黄香凝,对杨腾飞竖起颗姆指头大赞:“黄小姐你就一咬牙一跺脚嫁了,这么个死心眼的人,必爱你一生一世。”
听得相爷这般夸赞自已未婚夫君,黄香凝心里自是欢喜,再听得如此露骨的‘爱’字,双腮一片悱红,低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应是太羞人了,应不是哪里能成。
杨腾飞被这记突如其来的马屁拍晕了,摸了摸自已鼻头,自认没干啥惹到他大爷的事啊?哂然里刚要开口,一道责怪突然传入耳畔。
“相公如何能出此下流之言?”大庭公众下什么爱不爱的,也不知羞耻,周蒙蒙虽然惧怕于他,可若任他这么下去,以后将如何见人?
“呃?”刚刚夸完杨腾飞,阿真听到这句责怪,愣怔了一下,转眸向厅前看,见着公主大人脸蛋灰白,双手捏成小拳头,贝齿死咬,正用冷漠无比目光看着自已。
杨腾飞和黄香凝听闻公主叱责,相顾愕然了,不知她怎么呢,虽然真哥的话是羞人了一些,却也不是什么坏话呀?而且于众斥责自已的天,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举,虽然她是公主,然天机神相却也不是一般人。
阿真抠破脑门也不知自已哪里‘又’惹到她了,虽然知晓公主大人很讨厌自已,也很害怕自已,可上次离开并不像现在这种目光呀,那副恶心的目光仿佛自已就是茅坑里的蛆蛆,让人见了便自惭形秽,好像自已就真的就是只钻屎的蛆蛆一样。
脑门汗下一颗极窘汗,不只他难堪,杨腾飞和黄香凝都很尴尬,大厅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大家都不知该干什么了。
一段沉寂过去,杨腾飞挂汗轻咳了一声,打破厅内尴尬气氛,急急移题话题道:“真……真哥,听说您在明州拿办了两浙总督和龙翼副将军是吗?”
“是……是呀。”正处难堪里,阿真自然打蛇随棍上,佛仿没刚才责怪般,连连点头笑道:“腾飞你可能不知道,那次我可差点被撞死了。”
“不是吧?”转移话题成功,杨腾飞配合的一声惊叫,急急追问:“事情到底如何?说来听听。”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连金陵长啥样都不知道,咱们边走边讲。”话毕,含笑对黄香凝笑道:“不知黄小姐能不能把他借给我一下?”
黄香凝自然点头:“相爷说的是哪里话,我便于府中与公主说说话。”
“多谢!”阿真对她抱了一下拳,转眸瞟了公主大人一眼,见她神情一迳厌恶,仿佛要把口水吐到自已脸上似的,赶紧也抱了一下拳,猛然想起她名义是自已的妻子,不能这样,讷讷放下双手转身扯过杨腾飞跨步道:“那咱们走吧。”
黄香凝瞧见相爷竟对自已夫人作揖,脸色布满怪异,周蒙蒙却松了紧屏的一口气,终于阻退了这个凶残之徒了,现在他虽然是走了,可夜晚来了又该如何才好?
与杨腾飞出了右宰相府,阿真明显松了一口气,肚里饿极了,身上连半纹钱都没有,公主大人又那副巨恶心样,他哪里有脸留下来噌上一顿半顿?别说噌饭了,多呆半刻她说不定还真把口水吐到自已脸上。
阿真级郁闷,这个右宰相府明明就是他的家,竟让公主大人鹊巢鸠占了。想想也对,公主大人是皇上的女儿,右宰相府的一砖一瓦本来就是皇上的,老爹的东西也就是女儿的东西,公主大人若对自已吐口水那还算轻,一脚把他踢出门他都走不入司法程序。入法庭了要说什么?人家老爹的东西自然归女儿,来分什么家产?
“唉!”下阶后,他回头往匾额一瞟,什么右宰相府?挂着当门面,其实正真的名字叫宝公主府才对,太好了,穷的连张厕纸都没有,拉屎要用什么擦唉!
自上次公主休夫闹的沸沸扬扬,再亲眼见宝公主喝斥真哥,杨腾飞便知这小俩口不合,现见他叹气,赶紧开口询问:“真哥,你和宝公主到底是怎么呢?”
“没事,没事。”想唐朝时那个郭暖驸马连升平公主都敢动手扁下去,他堂堂一个宰相,且而还是天机的,竟被扫地出门,真没面子。
“对了,腾飞呀,上次你说要请我吃饭,本不能让你这么破费,不过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总不能坏了您四候爷的鼎鼎信义,所以咱们找间馆子喝几杯吧。”阿真笑的猥琐,上下睇量他,等一下就找他借点钱,待婷儿她们来了,最多算他利息好了。
杨腾飞被他这种猥琐目光看的心里毛,心道:真哥是怎么呢?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这么一直恭唯他,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吧?
想到他大爷的手段,杨腾飞浑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急急邀请:“真真……真哥请,请……”
有饭可以噌了,阿真噔时和尼勒佛一样,笑的是那么的佛光普照,猿臂亲密搭过他的肩膀,“咱哥俩谁跟谁呀,什么请不请的,金陵我也不熟,随便找间馆子,有鱼翅燕窝鲍鱼也就行,不用太好,呵呵!”
汗!不用太好,有鱼翅燕窝鲍鱼就行?瞧他大爷这话说的。杨腾飞额头挂汗,偷偷瞟了突然变的跟太监一样的真哥,头皮一阵麻,脸皮抽筋地呵笑了一声,引领他大爷下馆子去。
出了白虎街,过了两座拱桥,人群越来越多,熙熙攘攘街道上井井有条,各商铺垂挂的棱形吊牌五花八门,一排排的商舍阁栋人进人出,极其昌盛。
跟着那只识途老马一条街一条道走来,四下繁荣的让人咋舌,路过了一颗伫立于大街上的青苍老榕,阿真收回四眺的目光,“腾飞,这是哪里?”
“此是仙榕街。”杨腾飞知晓他初来,呵笑指着走过的那株老榕树笑道:“以前叫三山街,景太宗时期,三山街倾废,景太宗下令整改重建,民工们在铺路造房时,要挖此株参须榕树时,不料一斧下去,此榕竟流出血来,所以大家便把此街称为仙榕街。”
“原来如此。”阿真点了点头,心里狐疑,正史里有曹操砍树,其树流血之说,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肯定不是什么流血,应该是一种紫色的树脂才对。
杨腾飞见他点头,走了十来步便指着一座土地公庙接着讲:“百姓争传参榕是土地公化身,所以便在这里建了个矮庙,香火还挺旺。”
“果然旺。”顺着他的手指,阿真往街头那座才半身高的地土公小庙宇看去,里面供奉着一尊白须公老,跟前的小香炉插着十数支佛香,还有一个老婆婆跪到跟前磕头跪拜,嘴巴念念有词。
杨腾飞引领在前,含笑看着目光扭来扭去的真哥,再走了过了一座水桥,转入一条大街,指着四下挺立侍卫豪宅讲道:“真哥,这里便唤朱雀巷,六部衙门和一些官衙都集在这里。”
跟着他一路走来,慢慢街道变宽变广,人流也逐渐少了,来去的车辆百姓皆行色匆匆,好像这地方会勾人魂一样,正纳闷时,听得这席话,疑惑反问:“原本金陵有朱雀桥和朱雀苍之分啊?难怪大家都埋头急走,没想到是官老爷们办公的地方。”
“是呀,民间有句话,生不入堂衙,死不入地狱,大家都对衙堂有畏惧心,也难怪了。”说道,步伐折向一条小巷,一会儿出了巷道,手指远处的贡院道:“这里便是贡院了,除了大喜外,每五年开一次,年过了这里可又要再热闹了。”
阿真来过,那次还被一群学生鄙视呢,明了点头继续跟前那只老马往前趟步,很快又迈入了一处级热闹,那种可以把人挤流产,又把人挤怀孕的大街,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能见到黑压压脑袋,根本就瞧不出人是长啥样子。
“真哥小心。”入了夫子街,杨腾飞手便扯往他的袖管,处于熙来攘往人潮之中讲道:“此街叫夫子街,南面有座夫子庙,北面有财神庙,两庙就这样对看,喻为挨不着也够不到,而且大量戏院、茶楼、都齐集在这里,您看……”
内裤都被挤落了,阿真艰辛地顺着他的手指往栋栋两层楼房看去,见到巨大的垂吊招牌皆是什么茶楼、哪里戏馆之类的,耳内除了吵杂的人声,还有参着戏馆的锣鼓声,内裤真的掉了。
一路紧提自已内裤过来,前面的识途老马向右边拐,入目的就是一条害害羞羞的河流,河流两端花草虽然垂颓丧,不过景至着实美不盛收。但见河的两端皆伫立杨桃樱柳,矮石护河,每十来步便有个石口,石口下是青石阶梯,阶梯往青青河内而下,被淹没在河水内。玉石道两旁皆伫立双层绣阁,井然有序的绣阁向两端延伸,河对面绑着许多挂笼画舫,画舫凌波、彩旗旌旌,真是个男人的好去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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