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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衍,你还能撑的住吗?”楚晏看着他额头上涔涔而下的汗水,那内功心法不仅于他身体无益,而且她越是强行用功他体内的毒游走的更加迅疾,没办法她只能用一些普通的药草来疏导五脏风热,活血通经络,若是强行压住血脉运行不知可行不可行。
“我没事,经过这半月来的调养已经好多了,只是身体有些虚而已,没什么大碍了你别担心了。”慕衍看着她清清淡淡的说道,他想明白了,他若是想要长久的在她身旁就得控制好自己的感情,等她彻底放下过去的事情,等她心底的绝望痛苦一点点消失之后,他便会离开,到那时,即使没有他,她也会好好的活着。
楚晏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宽慰的神色不再作声。
天涯峰顶上,楚晏站在崖边,耳边只有呼呼吹过的风,当时的一幕幕纷至沓来,再大的恩怨情仇都抵不过时间,爱也罢、恨也罢,终究会有烟消云散的一天,风吹了无痕,又有谁记得这崖顶上有过多少仇恨和恩怨,流过多少血迹和眼泪。
慕衍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站在悬崖边,眼中闪过一丝心痛缓缓上前,她平静眼底深处的悲哀即使一闪而过他却还是看到了,轻轻握上她垂在身侧的手,“怎么?怕我想不开?”
慕衍不曾想她会这么说,下一瞬却认认真真盯着她“怕,很怕。”
“走吧,我想去看看小诸葛,”说到小诸葛的时候她的眼眸黯淡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
“人呢?”一处阴冷的山洞中,石台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慕衍将小诸葛的尸首带回来并未下葬,他是诸葛楼的楼主,自然不能葬在此处,他是打算将楚晏救上来之后带他回诸葛楼的,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难道?
“楚晏,他会不会?”“不会,若是他没死,决计不会一个人离开的,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洞口处有许多脚印,他应该是被人带走了,诸葛楼这个组织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顿了顿说道,听她讲过,诸葛楼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他们只听从楼主的命令,遍布江湖却无一人认识他们,他们传递讯息的方法也很神秘,想来,他应该是很早就知道······”看着空荡荡的山洞有些迟钝的转身,神情有几分木讷,也许有些不曾改变的东西,就是为特定的人留下的,小诸葛,终究你还是因我而死。
慕衍将松源葬在楚晏亲娘的身旁,而顾亦言的就在不远处,楚晏站在两处孤坟前面,望着墓碑上的刻字神色那样平静,“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里面的人是她的至亲,而她竟然连她的样子都未曾见过,松源对她说过的话一次次回荡不息,其实对他,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只是她还来不及对他说一句,她从来不曾怨恨过。
忽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之后缓缓起身。
慕衍站在远处看着她单薄的身影,久久的站在那里寂然无声,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至始至终她不曾开口提过顾亦言一个字,她没问他也就没说,只是他知道,对于她,她心中始终放不下。
良久,楚晏有些迟钝的转身,僵硬的走向另一处,顾亦言三个字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心狠狠一抽瞬间颓然无力,为什么你会刺偏?为什么不杀了我?恨了我二十年为什么最终却要放弃?她的嘴唇动了一下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一个字,垂下眼眸心头冰凉一片,缓缓转身刹那间却怔在原地,“师父······不要恨我。”声音微微有些喑哑,握着无情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我们走吧。”慕衍有些怔忡的看着她,她神色平静脸上也没有丝毫波澜。
“楚晏,你为什么还要女扮男装?”虽然她不再戴着人皮面具,但是还是一身男子装扮,只是这面容却不似先前硬朗,带着几分清秀,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她的身份。
“因为曾有人告诉过我,女孩子行走江湖容易吃亏。”师父,为什么汐儿要穿成这样?很难看啊,汐儿听话,女孩子行走江湖容易吃亏,扮成男子模样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慕衍看着她没有光彩的眼眸便知道她此话是何意,忽然笑了笑“这世上有哪一个人敢让你吃亏,不过我这一路上该唤你什么名字,汐儿还是?”
“楚晏,我只有这一个名字。”她握着无情剑的手紧了紧。
慕衍忽的抓住她的手臂“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不好吗?若是下山的话,”“这山上的草药毕竟有数,慕衍,我一定要救你。”
慕衍看着她心头不由一紧,他们两拿着无情剑和夺情剑,很容易被人识破的,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他真的不想让她再牵扯上这江湖的风风雨雨,“我真的没有关系的,依你的医术过些日子一定有办法的,为什么一定要到江湖上去,楚晏,你到底知不知道一旦你现在下山,会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慕衍,我只想救你,百草谷留下很多医书,我们此番下山就去百草谷,那里藏着许多罕见的草药,若是还寻不到办法,我们就去找那几位前辈,我一定要救你,还有就是,我想去看一看云若。”她的眼中带着坚定的神色,双眸怔怔的看着他。
慕衍看着她似是无奈叹了口气“你一直对她很特别,是把她当作了你的亲人了吧,”楚晏的身子虚晃了一下,嘴角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是啊,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认为的,结果却是一场骗局,若是回到当初,她不会救她离开的,那样或许······她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
慕衍看着她默默的望着下山的路,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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