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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第1页）

&esp;&esp;黑暗中，袁木没有动，问：还说什么了？

&esp;&esp;袁茶这只膨胀的气球瘪了一半，皱着鼻子：没啥值得讲的。

&esp;&esp;裘榆哥，唉，跟我说了五句话，四句都在打问号，他问啥我答啥。

&esp;&esp;你要是去问他我说了什么，他倒可能讲得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esp;&esp;袁木似乎是笑了，袁茶听到微弱的气音。

&esp;&esp;你提我了吗？

&esp;&esp;袁茶坚毅地摇头：没有，裘榆哥问是谁叫我去的，我没有说话！

&esp;&esp;袁木要进门去卧室抽屉里拿钱，把袁茶的伞按开晾在鞋架上，他说：晚饭没吃的话凑合煮面吧，冰箱里有做好的臊子，我去趟医院。

&esp;&esp;借着灯光袁茶才打量出不对劲，袁木额头上的水似乎不是雨，而是颗颗饱满的汗。

&esp;&esp;哥，你怎么了？

&esp;&esp;袁木说手骨折了得去医院接上，颇云淡风轻，而袁茶没遇过事，浑身僵住了，嘴里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手足无措地原地打了几圈转儿，突然拔腿就跑。

&esp;&esp;她说：哥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店里找妈妈！

&esp;&esp;实在不是值得兴师动众的事，袁木想叫住她，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但慢慢走到楼梯口，他真的站着等了很久。

&esp;&esp;他想，在去医院的路上，也许还能告诉方琼，她等你上课

&esp;&esp;痛觉为身体带来快感，黑夜为快感添一管催化剂。

&esp;&esp;疼痛一阵一阵从石膏包裹着的手臂里涌出来，汩汩不绝，窜到胸腔、脖颈和头皮，安静而强势地啃咬他。

&esp;&esp;袁木在梦里见过海，浩瀚，沉默。

&esp;&esp;平躺在床上，这股痛带他重回梦境，潮涨潮退，控制他的呼吸。

&esp;&esp;和以前用刀片划在大腿和手腕上激起的痛完全不同，那是小溪经流脑子，时而尖锐，时常有杂音，不如现在温实静谧。

&esp;&esp;袁木可以听到窗外有飞蛾在扑腾翅膀，碰壁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和果子熟透了掉在水泥地上的动静一样。

&esp;&esp;飞蛾的身体有那么硬吗？不会疼吗？怎么疼还要不停撞呢？

&esp;&esp;八成是因为夜晚过于漫长宽大，百无聊赖，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乐。

&esp;&esp;那么现时的他和它似乎没有区别，袁木转念对飞蛾表示理解。

&esp;&esp;钟表的时针转到3的时候，规律的撞击声消失。

&esp;&esp;袁木等了几分钟，拿着床头柜上的手电筒下床，打开窗举着光柱晃一通，仔仔细细找了几圈。

&esp;&esp;他想知道飞蛾是不是死了。

&esp;&esp;没看见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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