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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第1页）

&esp;&esp;但凡陆锦森表现出来一点儿不满或是赞扬，就会被员工像是放在显微镜下百倍千倍的放大理解。陆锦森认为这样很好，有助于他管理，于是便刻意保持了下去。

&esp;&esp;谢之棠站在原地看了陆锦森几秒，没动。

&esp;&esp;陆锦森说：我昨天晚上和你的心理医生聊过了。他建议你先去神经内科做检查，排除器质性病因。

&esp;&esp;谢之棠闻言才把眼神从陆锦森脸上移开，落到了空白的墙上，但很快又转了回来，不开心道：我不去。

&esp;&esp;陆锦森就问：为什么不去？接着又补了一句不疼。

&esp;&esp;我知道。谢之棠应道：但是我拒绝。

&esp;&esp;陆锦森没有再说话，略一点头就准备越过谢之棠出门。

&esp;&esp;但谢之棠先他一步挡住他的去路，脸上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从睫毛底下觑着陆锦森问：哥哥，我能不能闻闻你的信息素？

&esp;&esp;陆锦森先是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才对谢之棠说：不能。

&esp;&esp;还没等谢之棠露出失望的表情，陆锦森说：但是可以让你抱一下。

&esp;&esp;谢之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扑进陆锦森怀里。

&esp;&esp;虽然说是抱一下，但陆锦森把谢之棠抱到了玄关，看着电梯上下了两回，护工保姆都已经到了，才对怀里的谢之棠说：好了，我要出门了。

&esp;&esp;谢之棠没动，把脸埋在陆锦森胸上说：我可以送你到车上。

&esp;&esp;陆锦森轻笑了一下，抱着谢之棠像一团懒洋洋的考拉，把他抱进了电梯。

&esp;&esp;电梯不过几秒就到了底，陆锦森伸手在谢之棠脑后揉了一把，说：行了，就送到这儿吧。

&esp;&esp;谢之棠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问：我什么时候再和心理医生见

&esp;&esp;面？

&esp;&esp;他下午来。你父母也是下午来。陆锦森说。

&esp;&esp;那你呢？谢之棠又问。

&esp;&esp;陆锦森看向电梯前的迈巴赫，李哲已经帮他打开了车门。于是他简单回答：我晚上尽早回来陪你吃饭。

&esp;&esp;谢之棠点头，陆锦森就在他肩上轻轻一拍，转身出了电梯。

&esp;&esp;陆锦森坐上车，李哲就转身问：boss，刚才电梯里的，是谢家小少爷？

&esp;&esp;嗯。陆锦森说。

&esp;&esp;好乖啊。李哲说：和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esp;&esp;陆锦森就问：你认识他？

&esp;&esp;李哲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大学当了交换生，有幸和谢家小少爷在一个导师底下。

&esp;&esp;十四岁的谢之棠已经长成了少年模样，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苟，精致又可爱。

&esp;&esp;

&esp;&esp;陆锦森给谢之棠准备的画室不大，角落又被谢之棠摆了几个两米高的雕像，靠墙摆着一张大台子，上边放着谢之棠的笔墨纸砚。

&esp;&esp;阳台上又是几张大小不一的画板，地上放着颜料盒和调色盘，还有泡着几支笔的浑浊水桶、一大块花花绿绿的海绵。

&esp;&esp;因为乌云低压，天总是亮不起来，谢之棠还把顶灯开了开，明晃晃地照着谢之棠正在画的一副画。

&esp;&esp;那是一副人像。

&esp;&esp;谢之棠是很少画人像的。

&esp;&esp;他的大脑能轻易构造出一只白色羽毛的鸟，黄色毛发的猫，甚至是神话里的生物，谢之棠也能立刻构建出克苏鲁的翅膀、触角，以至于翅膀上的每片鳞片，触角上的每一个吸盘。

&esp;&esp;但是人脸，是很难在谢之棠脑里被想象出来的。

&esp;&esp;脸是个人的象征。

&esp;&esp;和人相处时，你会记住对方的脸，而不是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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