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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二次探恶（第1页）

在季望马不停蹄地就着那一点奇怪的“还有一个人存在”的直觉查案时，叶亦在安眠药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安心宾馆的床铺睡得并不舒服，又或许是她的心事太重，那天夜里她反反复复回想起一天前那个下午，和赵局在办公室商量“探恶”和诱饵计划时的场景。

赵局在处理工作的间隙抬起头，从她的表情上猜到了她的来意，便起身去装水：

“把门带上吧。”

该来的总会来，该提的陈年旧事总是躲不过。那是心头的一道痂，没抠掉之前没人能真正忽略它。

赵局问：“你想从哪里问起？”

叶亦说：“听季望说，我哥出事的地点是在九州山。那日原本出警的不是他，可是他在听到这个地址之后才临时替了别人去的。所以，他在九州山上，查什么？”

“你知道913案吗？当时的吉城警方在九州山上收缴到一部分新型药品，淡黄色的晶状粉末。那是这种药品具有极强的成瘾性，第一次出现在警方的视野，没人知道来源、没人知道化学式。自那之后，这种药品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消失了。”

赵局眯着眼睛看向空气中的尘埃，娓娓道来：

“后来，当年吉城的法医徐维尼，也就是现在维尼酒吧的老板，从这种毒品中提取到一种南国罕见的草药，叫做修罗草。这种药品有且仅有那一批，因为那是一批失败的被抛弃的试验品。因为致幻效果虽然好，但是毒性太强，会在一周内侵蚀血管，引起心肌梗塞。

“913案，其实是一起悬案。不知道是谁报的案，也不知道那批失败的试验品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也不知道对方吸引警方去调查到底目的为何。直到我们在山上挖出一批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炸药。”

叶亦瞬间就得出结论：“药品是用来吸引警方的，目的是想把前来查案的警员炸了，一网打尽。”

“细思极恐啊，”赵局紧咬着牙根摇摇头，“当时成立了913专案组，所有人一致怀疑有一批秘密的不法分子，把警方定作了杀害的目标。”

叶亦：“我哥、季望、维尼，还有那位至今躺在病床上的李世，都是专案组的一员？”

赵局笑了笑：

“你很聪明。在南国，每一年考入警校的人中，都会有一批有潜力的或者是适合的学生被秘密进行训练，那是一群初出茅庐的新人。尤其是家乡在安城且有个妹妹的叶识，他生怕因为工作原因连累家人，所以特意提出隐瞒身份的要求。上级理所当然同意了这个请求。于是叶识一直以石毅这个名字念到大学毕业。

“毕业后，那批年轻人直接进入专案组，叶识天资聪颖、办事细心谨慎，为人处世上比其他人更妥善一点，所以他也成了调查组中最关键的一员。这个专案组一直维持到你哥哥出事，李世昏迷，维尼离职，我被调任。”

往事不可追，赵局眼底含着泪光和深不见底的愧疚：

“那天叶识突然决定去九州山，就是因为他是专案组中知道众多细节的一员，他知道九州山上藏着的秘密。那日他去九州山之前，他应该得到了某样线索并且有自己的想法，才会主动提出替换掉另外一名警员自己亲自去现场。只是更加令人细思极恐的是，他确实在九州山出了车祸，而凶手冯诞的目的，也正是报牢狱之仇。”

赵局老了，两鬓发白，眼神也由年轻时的坚定变成如今被岁月蹉跎后留下的沉稳和哀伤：

“叶亦，如果换作是你坐在我当时的位子，你觉得这个专案组，还能继续组下去么？”

叶亦双手紧紧拧着，很久之后才缓缓舒出一口气，似乎总算是与三年前的赵局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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