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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众生皆苦血肉无别（第1页）

桐青小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的无支祁。

深夜的京海市，在人类陷入睡眠之后，这座城市就变成了魑魅魍魉的天下，在白日里学着人类模样潜藏的妖族也趁着夜色走上了街头。

烧烤摊的位置本身就比较偏僻，尤其是到了这个时间点，基本上除了慕名而来妖鬼和误闯其中的普通人之外，就没什么人了。

所以尽管支颉身形暴涨，属于无支祁本体的爆发力极强的肌肉块撑破衣领，从破开的衬衫中挤出来，他的一头白发都变成了迎天竖起的白毛，就这样顶着一副非人的模样，却依旧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他弓腰伸长脖子，猩红的兽瞳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的人面都要维持不住了，不停地在兽面和人面之间来回变幻。

支颉嘴角咧开的弧度很大，笑得邪恶又肆意，不羁又有些疯狂，尖牙从唇中露出来，泛着森森白光。

早就听闻无支祁的情绪不太稳定，阴晴不定，变幻无常的，说好听点是令人难以捉摸，说难听点就是精神不正常。

但是桐青小也属实没有想到他能疯到这个地步。

全然不顾头顶上的风云变幻，乌云密布，狂风骤起，支颉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瞳孔在情绪的刺激下放大，显得亢奋又激昂。

支颉离桐青小的距离很近，嘴角都快要咧到耳边了，他兴奋地有些发抖，眼睛亮着诡异的光，

“小孩儿，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他说了什么？

桐青小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像嗑了药一样的猴子，不知道他在瞎激动些什么。

“我也吃过妖。”支颉当着桐青小的面坦然承认，“不管生的还是煮熟了的妖，我都吃过，这本来就是一个万物互相吞噬的世界。你知道吗，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那些普通的、一点能力也没有的人，他们也会吃人。”

支颉压低了声音，目光紧紧地盯在桐青小的脸上，他有些不正常的兴奋，脸上的化形已经彻底维持不住了，黑面三角鼻，兽瞳犀利又充满野性。

形似猿猴的一张脸像脸盆一样大，近在咫尺地摆在桐青小面前，和可怖的外表不同的是，支无祁的声音极其温柔。

娓娓道来，像是传教士一样轻柔如水，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他说：“人和妖，或者与其他的飞鸟走兽相比，又有多大的区别呢。万物皆有灵性，不止人族一族有自已的语言，妖也能说人话，我还会说外语呢，妖和人有什么不同？”

桐青小蹙了蹙眉头，不太懂支颉这是想要干什么，她没有说话。

头上电闪雷鸣，烧烤摊老板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火速把最后一批烤肉烤完那就准备收摊了。

支颉却全然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又响。

支颉的衣袖已经破裂开，残缺的布料挂在肌肉虬结的手臂上，手掌不似人手，变成了巨大的兽爪，黑色的指甲锋利无比，他一手握住聒噪的手机，稍稍一用力，坚硬无比的金属和玻璃就在手掌间被碾碎。

岩壁般的肌肉微微隆起，青铜色的皮肤下是浸透了岩浆的玄武岩，他微微俯身，背阔肌骤然收紧。

只是因为要请她吃饭被拒绝了吗，桐青小有些不明觉厉，支颉这异常的表现就是因为她不想吃人肉吗？？？

搞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雷电云终于聚集好了威力，一道白光闪过，轰然一声，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砸了下来。

白光照亮这片天地，树影下的二人像是站在了聚光灯下，支颉的面容在眼前倏然清晰，猴脸上的小绒毛都泛着白光。

随着雷声轰然而下的，是支颉旁若无人的论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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