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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我好似听见了一个姑娘的声音,她在叫我的名字,我想看清楚她的面容,可却怎么也看不真切。但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她温柔的声音。
“徐晨……徐晨……!”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在这里听见了吴开的声音。迷离间我的手好似被人握住了。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再次被白色的光线覆盖,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我露出水面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被吴开拽着往前游。
“徐晨,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我不许你离开我……”
是吴开,真的是她。此时吴开正夹着我的手臂,用力的往前游着。印象里她的游泳技术比我还烂,因为我是她的师傅,可没想到她现在却将我从水里拽了出来。正当我觉得是不是她技术变好了的时候,我却从她那蹩脚的狗刨式游泳姿势中清醒了过来。
想来,让她从水里将我拽回来的并不是熟练的游泳技术,而是一种勇气吧。是的,一种介于我们之间的勇气吧。我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她游泳技术那么差,也就只会个狗刨式游泳,却敢来旋涡这里救我。究竟是胆子太大还是什么。我想不管是出于什么,我都将铭记于心。
“吴开,真没想到是你啊,你就会个狗刨怎么敢下来这呢,你不要命了吗?”我半开玩笑的打趣。
“许你为了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丢掉命,就不让我为了你冒个险吗?”
我听的真切,她哭了。她声音哽咽的让我有些心疼。想来,她刚才在岸上看见我差点被淹死该有多心碎呢。我想如果她这样的话,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心痛吧。
一阵风就这么沿着河面吹来,将我的思绪吹的清醒了些,我就这么看着她的脸,一时间竟也分不清她脸上究竟是河水还是她为我留下的泪水。瞬间我有种幸福感,想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姑娘愿意为我留下泪水。我有些恍惚了,我好像在她的泪水中得到了那个答案了。如果我离开了,我的那些悲伤应该并不会随我离开,而是会化作另一种悲伤在吴开这里延续下去。
“就算我只会狗刨,就算那里有漩涡,就算那里有断崖,就算我很怕很怕,我也要去救你,你在我心中是除了我爷爷奶奶最重要的人了。我不允许你死在我前面。”
我听的有些恍惚了,生平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女生对我说,不让我死在她前面。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这么在意我。这也是我生平听到过的最感动的话了。虽然她听上去有些生气,但在我心中却像是初升的太阳。温暖着我……
“你怎么不说话了?”吴开问着我。
“我……”
“徐晨,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如果这次你死了。我也跳进这河里和你一起去那个世界里,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我的心里话!”
吴开虽然显得很生气,但我却不敢信她这是玩笑话。因为我在她的话语里看到了一种勇气。
我笑着说:“你可别,黄泉路上我一个人就好。你还是做一个快乐的姑娘就好。”
“没有你我要怎么快乐……”她哭了。
她哽咽的话语像是在我心口处剜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从里面流出来的是滚烫炙热的血液,在白廖廖的光线中蜉蝣着,消散着……
我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的不是时候,于是说:“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嘛,下次保证,哦对,没有下次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徐晨,你要是敢有下次,我做鬼也要将你找到……”
“行,对了那个人呢?”
“我给他套了个救生圈,一会儿会有人来救他的。就轮不着你逞英雄了。”
……
片刻后吴开就这么把我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我们两个已经是累的快不行了。而吴开直接是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想来也是很佩服她,我刚才带着那个落水的人都不怎么游的动,她却把我给带上来了。尤其是刚才的那种累我深有感觉,不由得对她升起了一丝敬佩。
我也躺在了地上对她说:“你真厉害,我刚才带着他,我说实话是真没把握能游上岸。更何况你的游泳技术要是跟其他人说你今天的英勇事迹,都没人敢信。”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头想想不知道那个时候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听着吴开这样说,我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游泳技术那么差,也能将我带上岸了。我想这应该就是女性基因自带的,就像妈妈无所不能一样。女性总能超越一些规则打破束缚。
我心中有些酸涩,然后说:“谢谢你……”
“我们之间说谢谢是不是太生分了。”说着她在我的腰间狠狠地掐了我一下,瞬间我的那种酸涩感荡然无存了。
我捂着腰间被掐的部位,然后说:“你就不能轻点嘛,疼死我了。”
“轻点你怎么能记得住呢。”她笑着说。
……
随后我看见对岸那些游泳的大爷都游了过来,他们好几个人一起游过来,把那个落水的人带上了岸。于是这场落水的事情算是落下了帷幕。
一阵风吹来将我身上的寒冷又增添了几分,不知道他上岸后会是什么感受,但此刻的我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此时围观的人群也渐渐的散去了。一切好似像没发生一样。
就连刚才那激流的水面上也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我看着那里有些愣神,也有种错觉,就像没发生一样,可身上湿答答的衣服却在告诉我,真真实实的发生过。想来,如果刚才我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现在的我就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里的自己。
“吴开,你先拿我衣服擦一下头发,不然一会儿就该感冒了。”
说着我将自己的衣服给她递来过去,此时吴开冷的牙齿都打着哆嗦,虽然这是在夏天,可冷的感觉也是真真切切的在身上体现着。
等吴开擦完后,我对她说:“走吧,我带你先回去,换个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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