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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与缄默者共舞下（第1页）

“我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矢车菊突然开口，在稀松平常的某天，拄着扫帚漫不经心地打扫着，却将目光放在楼梯间，那通往外界的门扉上，“蓝天，白云，海洋和森林乃至各种各样的事物……我都想要去看看，可以吗？”

“你居然会想着要逃出去？”秋艺感到有些错愕，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酒，从而产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幻觉，“毕竟之前，你是一直都说还是这里更安逸，而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未知，所以根本不想出去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小家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似乎也懂得什么是羞耻，对于自己曾经所下的暴论而感到惭愧，“像秋艺哥哥你也一直在说……红姐姐也一直在说……但我就是没有见过，就是不能理解……所以实在是太好奇了……”

“那是很不错的事情，对吧？”聊着，“红宝石小姐”也走了过来，相较于以前显得更加憔悴，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似乎是呼吸不通畅，“我想着，差不多也该到强弩之末了……不只是客人们明白，就连打手和佣人们，也能够察觉到这件事了呢……”

会所越来越冷清，似乎是从上个月开始，自采购的男孩们再没有回来以后，很快就连客人来光顾的数量和频率都在急速下降，于是很快整个地下会所里的人都开始闲置起来，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工作更是逐渐发展为一种奇怪的常态。

不多时就有流言传出，说是警察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反正要让这些几年都没见过光明的家伙来说，也只能这样模棱两可——踩到了老鼠尾巴来，客人们宛如打草惊蛇，而为了自身的安全考量，所以老板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收紧了经营范畴。

“那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很危险吗？”秋艺点点头，熟练地调和着酒水和药粉，已经可以做到稳如泰山了，“比如联合其它帮派什么的殊死一搏，对生存的本能渴望会驱使着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老板啊……他并不是一家独大，在社会上还有很多竞争对手都对这些产业眼红呢……”抱起矢车菊在怀中，“红宝石小姐”感到有些疲惫，想要伸手去拿药，才猛然想起早就吃光了，“嗯……总的来说，那都是需要商谈的事情……而且我不觉得其他帮派会帮他就是了……”

“黑吃黑吗……那倒也不是没可能。”秋艺叹了口气，将所剩不多的药粉塞在台下，“不管怎么说，你的机会只有一次……我的意思是说，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这真的很危险……”

“我意已决，所以谢谢秋先生你的好意了。”只是微笑着点头，“红宝石小姐”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似乎是在哭诉那绝不可能改变的过去，“说到底，我已经什么也不剩下了……就算可以苟活下去，我也找不到再继续坚持的理由了……”

谈到这样的话题，氛围顿时变得相当凝重，就连一向天真的矢车菊也能够通过感受那种微妙的情感而选择闭口不言，仿佛生与死的观点就是这样的模糊，让她至今没有办法清楚的认识到那究竟是多么沉重的事情。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红宝石小姐”的身体状态似乎是越来越差了。

“咳！咳咳咳……秋先生……”凌晨时分，当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来到前台时，那副难受的模样都不禁让秋艺感到痛心，“我没事……比起这个……都准备好了吗？咳咳咳……”

“我是没有问题……但是……”很想要再说些什么，至少象征性地再劝解一下，然而秋艺伸出的手却转瞬就垂了下去，只是暗暗攥紧了拳头，“不，没什么，祝你成功……然后有机会的话，在外面……我们……我们能不能再见一面？”

“呵呵……有机会的话……一定……”“红宝石小姐”苦笑着，似乎离别的话语是怎么都说不够。

那时所发生的事情，在事后警方的调查中，被记录为一次由会所内部自发的暴力反抗行动，几乎无不让参与过的警员所感到震惊，而尤其为专案组的两个领导所感慨。

凌晨两点二十分，被定位首要高价值目标的会所老板带着二十多个打手和四五个其它或大或小地下组织的龙头进入了会所，据事后生还者交代，那时是一次集会，因为老板焦急于警方日益收紧的抓捕范围，从而不得不找到几个信得过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试图商量出个办法来，作为最后的应对手段，或鱼死网破。

根据调查，在当时知道这一消息的人，除了那些直接联系上的龙头，就只有被称作“红宝石小姐”的头牌小姐，而她也是这起案子的受害者，被确认为数年前某村赌场失踪案家属的女儿——这点通过被救出的毕业大学生“秋某”和医学对比可以确认，两者为同一人。

而据“秋某”的交代，“红宝石小姐”是在三个月以前同老板陪睡的过程中刻意诱导他说出的这件事。当时正值警方抓获被称作“采购的男孩们”的犯罪成员后不久，老板因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威胁而心急如焚，为了缓解压力才来到会所找上“红宝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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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他还给了“红宝石小姐”缓解咳嗽的药片，经事后的尸检调查得出结论，这并不是为了帮助治疗受害者身上的疾病，仅仅只是为了让对方在行事的时候不要那么“搅兴”——并且事后通过调查得知，受害者在此之后也没有多少药物可用，她通过“采购的男孩们”所大量购买的主要为安眠药，这与药店和医院列出的清单可以一一对照。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在老板同其它龙头们商议的时候，“红宝石小姐”主动提出想要为他们敬酒的行为，而根据之后的口供，起初其它龙头并不愿意接受这种行为，认为眼下应对警方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没有闲工夫去喝酒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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