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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毛衣荷包里有些秘密
比如放几颗瓜子
揣几片落叶
那天看到爸爸在我家
也抓了一把瓜子放他荷包里
我们真是嫡嫡亲的爷俩儿
他有的童趣天真
我也有
再次确认
——五瓣花
生活是一万个值得,无论经历什么。
当初写这本书的一稿时,正值全国新冠疫情肆虐,我有二十几天没有回过爸妈的家,后来实在不放心,找一天给妈妈小区的保安说了许多好话,溜了进去。上午十一点,爸爸还躺在床上玩,没有起床,妈妈在厨房忙碌,我进去拉着爸爸的手,他眼神迷离,但看着我的目光中似乎有泪,他没有说话,无精打采的。
我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只想握着爸爸的手,温柔地陪着他。
突然,妈妈在门外大吼:“哎,你就这样陪着他哦?还不赶快叫他起来上厕所,这么半天没小便了。等会儿又弄到床上。”
真实的生活,一点儿都不文艺,实在得很。
如果爸爸弄脏裤子,那个洗裤子的人,是妈妈。她每天都在不停地与爸爸“战斗”,而她给我讲起来,总是没有抱怨地说:“你不担心,有妈妈呢。你们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每念及此,我都潸然泪下,我能安静写作、备课、带学生,妈妈就是我生活的咖啡里添加的方糖。感恩。
中年生活难以上下兼顾的两难境地,以及身为第一代独生子女的无奈,越来越明显地在生活中显现,可是因为有帮助我的妈妈,有支持我事业的先生,有乖巧懂事的儿子,有懂得我的朋友,有喜欢的文学,有我爱的课堂,有爱我的学生,这些,皆让生活中的种种不易得以化解。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糖。
我从来不纠结于生活的泥潭,也不总是期待岁月静好,我身上的那点儿蛮力与储存爱的能力,让我觉得在泥潭与宁静之间千百次地往返,也是有意思地活着。
写这本书,对我来说有些艰难。我时常在天光渐明的清晨写作,写得泪流满面,但其实在诸多画面的回忆中,越发觉得我有一双爱我的父母,这如此幸运。我希望你在读这本书时,能觉察出文字是微甜的,我宁愿它有些蛋糕的味道,软软的,糯糯的,细腻的,有点儿甜香,这是我看到的生活本来的样子。
每个人面对生活挖下的“坑”,感受都不一样,我确实没有经历过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我书写的都是我所经历过的生活的实相,我没有故意去夸大它的甜,也不想有意掩饰它的苦,就是这样,接纳,爱,做尽可能好的自己,去爱身边的一切。
这本书还是没来得及在爸爸在世时出版,还是留下了遗憾。
生活再一次教训了我。
尽管此刻,爸爸已听不见我说话,可是我依然要对我最亲爱的父母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是你们创造了我的生命,是你们两人身上的爱心、坚韧、善良、智慧、耐力、激情、温柔,创造了现在的我。感恩命运让我做你们的女儿。
写完此书,我不再想我是一个没有爸爸的人了,爸爸一直都在。爸爸变成了星星,换了一种方式爱我,换了一种方式和我们在一起。
人生需要温柔的力量,让我们得以被爱包裹,在生活的泥沼中行走。
人世艰难,愿我们成为彼此的糖。
2022年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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