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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十秒钟之前，他看见里弗从集装箱后出来，大踏步地在他视野范围内经过，消失不见。

傅征抬眼，目光穿透黑夜，看向一片漆黑的甲板室：&ldo;你最后看到他的具体位置在哪？&rdo;

&ldo;左舷，往楼梯口，但没有上楼。&rdo;路黄昏所在的休息室在第二层，居高临下又紧贴楼梯，里弗如果上楼，他一定能听到动静。

&ldo;那就是去后机舱了。&rdo;傅征快速穿过走道，隐蔽在第一层集装箱后，等燕绥跟上。

‐‐

耳麦里，胡桥的声音响起：&ldo;报告队长，船机舱十名海盗全部击毙，报告完毕。&rdo;

他的话音刚落，褚东关说：&ldo;有人来了，人质停止转移。&rdo;

傅征呼吸微紧，没再耽搁。

他伸手往后一捞，准确地扣住燕绥的后颈压到胸前，他低下头，保证她的视线和自己的一致，指着集装箱和甲板室之间那一段毫无遮掩的路程：&ldo;跑过去，进船长室。船长室里有监控，你不是要做我的视野，去那里待着。&rdo;

后颈被他的手指压得生疼，燕绥没吭声，仰头看了他一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傅征微拧了眉尖，垂眸和她对视：&ldo;听不懂？&rdo;

&ldo;没有。&rdo;

他的眼神太有威慑力，不是里弗那种常年刀口染血的凶狠和阴沉，而是他本身就拥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没有任何异议，燕绥抬步就走。

不料，一脚刚迈出，傅征原本扣住她后颈的手指一松，转而拎住她的后领把她拎回原地，直接气乐了：&ldo;你这人挺有趣啊。&rdo;

燕绥被他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ldo;战场上，你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过去？&rdo;咬住手套，他的声音含糊不清：&ldo;拿着。&rdo;

背着光，海面漆黑，燕绥还没看清他递来的是什么东西，手上一沉，他重新戴回手套，问她：&ldo;会不会用？&rdo;

&ldo;闪光弹？&rdo;燕绥问。

傅征觉得燕绥是真的省心，他嗯了声，握住她的肩膀转向甲板室：&ldo;我说跑，你就矮身往楼梯冲，敢不敢？&rdo;

最后三个字，他忽然低了声音，像哄小孩一样，又酥又沉。

燕绥失语片刻，没回答&ldo;敢&rdo;，也没说&ldo;不敢&rdo;，她把闪光弹塞进风衣口袋，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ldo;长官你紧不紧张？这闪光弹一落地你就要多写几百字的报告了。&rdo;

傅征面无表情：&ldo;多写几百字报告，你能闭嘴的话，我很乐意。&rdo;

‐‐

甲板上并不安全，里弗的人说不准在哪个角落里等着伏击。

没再浪费时间，傅征压在她肩上的手微沉：&ldo;听见枪声也别停，路黄昏在第二层船员休息室，你上了楼梯就安全。&rdo;

说完，他的手松开，那声&ldo;跑&rdo;几乎是从嗓子深处逼出来的。

燕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绷紧的身体在这道指令下像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离开集装箱的掩护，暴露在了甲板上。

枪声是在燕绥距离楼梯仅一步之遥的时候响起的，子弹射入铁栏杆，回响不绝，也分不清是从哪个角落传来，有没有打中。

她浑身虚汗，一步也不敢停，一口气跑到第二层，路黄昏已经在等她了。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观察仔细，看清路黄昏脸上的血迹。她起先以为他只是弄脏了脸，提醒的话到了嘴边，隐约嗅到了血腥味，顿时反应过来。

路黄昏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警惕地扫了眼四周，提醒她：&ldo;先上去。&rdo;

燕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刚才藏身的集装箱后。

叠了数层的集装箱，除了侧面稀疏的重影，什么也看不见。

没等路黄昏催促，燕绥转身，两步并作一步大步赶往船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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