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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家的人2（第1页）

第一印象便是：她整个人简直就是一副艺术珍品！她黛眉杏眼，鼻子小巧端庄，小嘴不描而红。她身着洁白的真丝袄，移步便如荷莲轻摆。给人一种牡丹的丰姿，仙鹤的飘逸，莲花的高雅，冰雪般的聪明。她的眼中永远有一泓柔情的春水，令冰雪解冻，让顽石生情。勿用多费笔墨，她们发现了那匹死马和那具尸体。对于胆小娇弱的两位女子来说，她们当然不敢跨过死马继续赶路。但这是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她们正急着回家，不禁犹豫起来。夜幕已罩住了大地。悲凉的秋风中，黄沙飞扬。寒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把隐隐的光明撒向罪恶的大地，也照在那死人惨白的脸上。“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梦呓般的吟叹传了过来！两位少女大为惊恐！这声音，这死人死马，再加上寒月与冷风，使她们就好似置身在魔窟中一般！她们尖叫一声，绕过死马，惊惶的走了！途中，小姐与迎面而来的公孙雄撞个满怀。小姐又羞又怕，低头仓惶而去。公孙雄没有在意，他的心中正思绪纷飞！万古穷已答应帮他杀掉孔苍宇。但他知道孔苍宇乃十大元老之首，万古穷又焉是他的对手？今天白天是个好机会，但他却白白放弃了。孔苍宇当时为什么不反抗？当时若是双方各争先手，他公孙雄是否斗得过孔苍宇？“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远处飘来了梦幻帮的吟哦！公孙雄吃了一惊，他疾飞过去。他只看见那匹死马。臭水沟中的死尸已经不见了！公孙胸伏下身来，发觉马刚死不久。这匹马是劳累过度而死，为何倒在这里？公孙雄若有所思，他站起身来。他感觉出有人来了。当下只一闪，就消失在黑暗中。寒月隐进了云层，秋风更冷了。似流星一般，十几个黑影从街上闪过。这时，又有几团鬼火般的光影从深巷之中向这儿飞来。在巨大火把地照耀下，闪现出一群鬼魅般的人影。他们手中的刀剑闪着寒光，比秋风更为寒冷！火光远去后，原先的黑影再又显现。“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内中想起了一个苍老的吟哦声。四周没有反应。“老五，你在哪儿？”

有人悲苍地呼唤。四周没有动静。有人突然惊叫：“不好！你们看，老五的坐骑在这儿！他一定凶多吉少！”

“走！找白虎堂算账去！”

众黑影向街头疾进！这时，火光突然显现，众鬼影已将他们逼回！双方剑拔弩张，搏杀在所难灭免！“我们老五哪儿去了？”

黑影中有人发问。鬼影中有人阴毒地说：“我们只管杀猪，谁让他走进我们的猪圈？”

“你们杀了他？！”

黑影中一阵骚动，“那好，我们今天就要杀掉吃人的屠夫！”

“你们为啥要滥杀无辜？”

黑影中走出一位老者，他抑制住内心的愤怒，“老五的尸首呢？你们快交出来！”

“拿去吧。”

鬼影中扔出一只大口袋。老者提着口袋往地下一倒，断头，残手，五脏六腑滚满一地！在火光地照耀下，触目惊心！黑影中一阵大乱！老者终于忍无可忍：“弟兄们，上！杀尽这些畜生！为老五报仇！”

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恶战！秋风更寒！血腥窒息了人间！恶战仍在继续……青云堡寡不敌众……那老者站在街心，须发抖动，脸已扭曲！青云堡所来的人，除了他，已全部死了！他双目喷火，扬剑再度出击！他的周围，不时有人倒下！突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人可以说不是人，他脸上纵横着无数疤痕，掩盖了他本来的面目！他拿着一柄短剑，上面沾满鲜血！他狞笑着走进老者！老者气力已竭。他望着过来的怪物，瘫倒在地！怪物剑已逼近！“我最喜欢在杀猪前挖掉猪的眼睛！”

轻轻的话语声中，短剑已刺向老者的双目!短剑快如闪电！他快，有人比他更快！一柄腥红的血剑突然从他的头顶刺入！鲜血喷涌如泉，他笔直地倒下！血剑又刺向第二个鬼影，第三个，第四个……寒风中，血剑在瞬间夺去了六个人的生命！其余的鬼影四散奔逃!杀红了眼的公孙雄奋力追击！在这柄恐怖的剑下，生还的又有几人？寒月从云中走出来，照见了满地的尸体，也照在公孙雄身上。血剑已经归鞘。他全身上下就似刚从血泊中走出来一般！他呼吸着充满血腥的空气，走向老者。“你……”老者心已缩紧。“起来说话！”

他的话语中有一股慑人的威力！老者艰难地站起身来。公孙雄拔剑在手：“这柄剑你认识吗？”

老者地眼睛亮了：“你……你是公孙少侠？”

公孙雄沉默。“令堂身体安好？”

公孙雄答非所问：“你知道这柄剑现在要用来干什么吗？”

老者不能回答。“这是一炳无用的废剑！这些年来我带着它却不能手刃仇人！”

老者劝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一定能报仇的。”

公孙雄突然满面杀气：“他有妻室吗？”

“你想杀他的家小？”

公孙雄冷冷道：“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他家在白龙镇。至于有无妻室，老夫不知道。”

公孙雄无语。转身走向小巷深处。“少侠请等一等。”

公孙雄停下，他在听着。“你就这样走了？”

公孙雄站在那儿，沉默着。“你不回青云堡看看？那儿可是领尊的第二个家呀。”

公孙雄没有反应。“青云堡如今已大不如从前了，死的死走的走，只留下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唉！你童年时代最要好的朋友金虎日前被白虎堂所杀。他是我堡的新任堡主，在任还不到两个月……”老者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伤痛。公孙雄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明存实亡的青云堡，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公孙雄爆发般地说：“无家的人，有什么东西值得留恋？”

他已大步而去。老者长叹道：“唉！真是人心向背啊！以前青云堡辉煌之际，人人趋之若骛；如今青云堡衰落了，大家竟然象躲瘟疫一般躲着它!”公孙雄暮然回首：“老伯，不必忧虑，有机会我会到青云堡看看。”

老者慰藉地笑了……但公孙雄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生中是否有机会去青云堡？他觉得自己是无家的人，行踪不定啊！无家的人，根本就没有歇息的机会！寒月叹息，撕开了夜幕。黎明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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