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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啤若般若菩萨（第1页）

对于我来说，只有努力是我可以依靠的，从高一以优异成绩在高二升入26班时，我内心不免也觉着自身颇有天赋，对于原先班上同学的恭维和些许嫉妒，有些骄傲，觉着我也许从一开始就应该出现在26班，而不是这里，虽然我比班上所有人都努力，都愿意花费时间在学习上。我只是比他们努力一点，更多靠的是自身天赋，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对于那些背地里嘲笑我纯靠堆砌做题量来提升成绩的嫉妒声音，我想，你们同我一样努力也做不到我的地步。但所幸，我在原先班级还是交了朋友，一个我觉得本该和我一同升入26班的人，却对自身天赋熟视无睹，整天沉迷在无用的小说之中。再好的故事也无法帮你提升成绩，我原先也是爱读小说的，在初中时期也废寝忘食，但那时我的成绩并不理想。母亲也为此担忧，但她并没说什么，只是假期带着我去西部最繁华的地方住了一个星期，然后对我说，‘如果考不上高中的话，你以后便与这样的生活再也没有关系，我们家没有什么能力，你就跟着父亲种地吧’。我内心很失落，很惊恐，我第一次见着这样的景象，周边林立的写字楼，与东部人群完全不同的风貌，如此繁华，如此让人着迷，这才是人所追求的生活。我下定决心，不想回到东部，过永远守着田地，闻着鸡鸭粪便的日子。在经过初三最后一个学期的努力后，我考上了东高，一个我原先本来够不着的学校。所以即便到了高中我依然保持努力，因为我逐渐明白，那样的生活只是少数人享用的，只有成为最优秀的人才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可升入26班后才发现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样，我原本内心所骄傲的天赋不值一提，我原以为他们如我一般，是经过不懈努力才能保持好的成绩，但只有在班里垫底的几位，才同我一般只有拼命努力才能不落后其他人的脚步，而我在这群人中垫底，我是全年级的50，是班里的倒数第一。老师也不再同先前班级里一般对我格外优待，我成为了督促前面人努力的样板，我只剩下了努力可以依靠，如果不努力，我便会从这个班级被淘汰。班级鲜明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天赋派，一派是努力派，大家泾渭分明。我又重新找回了原先的朋友，他还是一如既往，只不过自我走后他成了班级第一，他会同我说最新看的小说，我也从心底渴望成为小说中主角，只是现实往往不如人意。‘不论选择像你一般，还是选择同我一样，都只是一种选择而已，坚持才是最重要的’，他如此对我说。我明白他的意思，坚持做自身才是做重要的。

2032年2月25日，13点30分。

因为雾气的缘故，学校无法开学，李宏伟呆在家中无事可做，学校发的题和自身备的题他早已做完，这种突然的闲适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原本做题就能打发的时间现在变得无比漫长，他想挑本小说来看，可家中原先的小说自他决心努力后便给当作废品卖了。去隔壁文婶家借吧，她家有个写小说的租客，想必是有一些小说在家里的。李宏伟冒着大雾摸着墙壁去文婶家，也是在这路上，他捡到了一个即便在雾气中也依然可见的黑色的卵巢模型，只一眼，他便不知为何知晓了祂的尊号，知晓了祂能满足他的愿望，他将祂捡起。写小说的租客借了他几本小说和杂志，小说是国外的文学作品，杂志则是《几里哇啦》，一个他从没听过的杂志，据租客说上面刊登了他的文章。

啤若般若菩萨，不可颂真名，不可名其状。献祭方法：新生的下巴胡渣配以柠檬汁调制烈酒，小伙熬煮30分钟，以心视之，便可见，乃无名无状之物。

当李宏伟诚心供奉时，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了这段文字，他拔下下巴长出的胡渣，从冰箱拿柠檬挤出汁，再偷父亲的珍藏的高度白酒，熬煮30分钟后，却不知是该喝下，还是该涂抹在眼睛上，以心视之是什么意思？涂抹在眼睛上会瞎吧，安稳起见他把熬煮的汁水喝下，内心默念‘啤若般若菩萨，啤若般若菩萨’，一会后，他感觉他看到了什么，可又什么也没看见，是黑色的卵巢，他想象捡到的模型，菩萨便变成黑色卵巢。我想成为第一名，我想成为第一名，我想成为第一名！他的想法越来越坚定。

开学考后，他如愿成为了第一名，尽管为此他成了除做题之外什么也不顾的‘做忘僧’。可事实是，即便他考了第一，老师的第一想法是他是否作弊，看待他的眼神也并非看待第一的眼神，反而充斥着怀疑和担忧，他也不再是班上的努力样板，他成了既不是垫底，也不是前列的第一。他对此感到迷茫，是我拼了命的努力错了吗？菩萨对他说，只要继续努力就好了，只要继续努力，只要拼命努力，一切都会如你所愿，为何要在意老师和同学的看法？你只需努力，拼了命的努力，你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2032年3月6日，12点15分。

和陈老师谈完后，他来到26班的教室外，看着窗内疯魔般做题的李宏伟，就像溺水拼了命想抓住绳子的人，李几应想，他已经得到了第一，他已经满足了他的愿望，为何菩萨还在他身上？而且这所谓的菩萨，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来帮他？李几应感觉李宏伟已经累的快要趴下，累的快要无法动弹，他将被所谓的菩萨杀死了。

直到陈老师打了饭回来时，李几应也没有进教室同李宏伟说一句话，他感受到了一股倔强，他知道进去李宏伟也不会同他说一句话，李宏伟无法放弃他的倔强，他如今全凭这倔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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