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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大家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江古卿抬起手捏了捏眉心,“查,给我查,林南寻带队去给我仔细地查是什么情况!什么人能把算盘打到警方头上?”
不难听出江古卿声音底下藏着的情绪,林南寻应了一声之后,便听江古卿冷笑一声,“这一回对方倒是什么都算到了,真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可是谁都知道再说下去的内容会是什么。他们警方现在完完全全处于劣势,凶手马上都挑衅到他们面前了,可是他们居然没有发现,还无可奈何。
温意主动站出来,语气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江队,当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那里面藏了一个人,这是我的责任,后续我会主动写一份……”
“停停停,别说那些。”江古卿不耐烦地挥挥手,“念着那些干什么,当时我又不是没在现场,具体情况我也知道。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找出这个幕后之主。”
他从兜里摸出烟,点上后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林南寻,“这次的外勤就拜托你了,切记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另外——”
说到这里,江古卿微微偏头看向了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盯着略微昏暗的天说道,“注意安全。”
“好,你放心。”林南寻也没有客套,他手下动作飞快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并且从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后拿在手里,“那我现在就出发,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放心好了,江队长。”
对于这话江古卿一时间没有回话,只有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静默地开门关门的声音回响在屋内。
江古卿沉默地吸着烟没有说话。林南寻刚才话外的意味他不是没有听出来,他和林南寻在学校里就是好搭档,出了学校也不意外,而林南寻的身手也极佳,并且思维逻辑好,出外勤这种活交给他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在这么长时间内,二人搭档没有出过任何意外,只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同于以往,江古卿内心的担忧是怎么也压不下来,他猛地吸了两口烟,想到刚才林南寻掷地有声地和他说——没有问题,不要担心。
他才堪堪把心放回肚子里,是了,这么长时间的搭档,这么长时间一起工作,他应该选择相信林南寻。
等江古卿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后,霍情才出声,将手里的报告递给他,“药片分析结果也出来了,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听话药,这是一种合成物,起效极快,在吃下后不出十分钟便会丧失意识,选择相信第一个见到的人,并且说一不二。唯独不同的是……”
霍情捏着手里的证物袋拉长了声音,他垂着眼睛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和大家讲这一切,然而温意却等不及了,他着急忙慌地开口。
“是什么啊,你快说啊霍情!”
霍情抬眼看了一下温意,这才开口道,“彩虹侠给的这个药,还提供售后服务。市面上常见的往往都是粗制滥造产品,使用过后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给的这个药里面含有一种成分,能够让人在事情发生之后还想不起来。就很像让人失忆的药。”
最后几个字在他的唇齿之间辗转来辗转去,才说出口。
“还有这种?”江古卿一听霍情的话,眉头一挑问道,他的心里又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之意,手指动了动,又想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但转念一想刚抽完一根,便歇了这心思,“这方面我知道的不多,但一般能有这种作用的不应该都是慢性的吗?”
“是,问题就出在这里。”霍情严肃地点点头,“孙玮家里那个,也就是我们手里现在的药,我估计是彩虹侠自己做的。孙玮就是凭借着这个,完成他的犯罪。但是还有一点,在发现这个药的时候,我已经做过了实验。”
“在小白鼠身上做实验,发现这个药的药效也不是稳定发挥,让人在事后忘记的几率大概在六成左右。”霍情对上江古卿的眸子,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也就是说,彩虹侠不仅拥有制药的能力,还有孙玮的犯罪,还有彩虹侠在后面给收尾。”
江古卿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我知道了,等会我去理一份受害者名单,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谈完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江古卿心下一惊,现在的天黑的越来越快,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警局里的灯光似乎成为了驱逐这一片唯一的光亮。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不上来是在担心案子,还是在担心一个人带队出外勤的林南寻。
他一个人在窗边站了许久,烟头也落满了烟灰缸,最终所有的所有都化作一声叹息,转身拉开椅子,强打起精神整理起来受害者名单。
……
而回到法医室的霍情没有闲着,而是拿着当时的尸检报告仔细地看了又看,他围着尸体走了一圈又一圈,不对劲,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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