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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已经一周没碰烟酒了。
揣外套兜的时候又摸到中午那艺人塞给我的房卡,瞬间觉得日子过得挺操蛋的,在院子里坐半晌,收到彭子的回信,说龙七挺知道自己乐意干什么不乐意干什么的,舒萌发酒疯的时候她就叫上车把舒萌送回去了,自个儿也回去了,没给任何人送她的机会。
我说行。
然后给她发了个信息,后天去拿车。
她一刻钟后回我,说跟舒萌周妲她们约了去山上露营,一周后回来,要不她明早寄出来,要不一周后给舒萌拿回来。
我说一周后吧。
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想结束了还是又想她了,还是说只贪恋这信息一来一回的一刻钟里,她的心神再次被我占据的爽感。我挺清楚她的本事,也挺知道我的本事。
看晴雨表的时候收到伦敦公寓那边给我发的遛狗视频,汉斯是我走的时候托同学照顾的。白艾庭高中时候来我家,每回都要抱着汉斯合影十几张,去了伦敦她才说她不喜欢狗,非重新买一只猫,我说这跟我把汉斯带过来不冲突,她说靳译肯,汉斯是你跟龙七一块儿养的,我现在不想看见它有问题吗。
我说问题挺大,你一室友,管挺多。
她哭了一晚上。
我不懂为什么就算我强调无数次,甚至超脱我待人处事的教养底线去明示她我俩不可能,她还是一如既往认为我就该是她的。她后来自个儿还捋明白了,说靳译肯,其实龙七真挺聪明,她要的是爱人的位置,但她知道异地的爱情是最指望不起的,她一从小在表哥家挤着住的穷学生,跟你耗得了几年?她只有撒手了才能成为你心里的白月光。我呢,本来可以和她公平竞争,可是她这一招,直接把我弄成了拆散你俩的罪魁祸首,你对我只有讨厌和不耐烦。你回了国对她意犹未尽,一追,又好上了,我就这么慢慢被耗掉。而她在这期间还可以毫无负担地和其他人在一块儿,真的,她这段位真的可以,怪不得无缝切换你和司柏林还不沾脏水。
我说那你学到了吗?
她就听出我意思是让她撒手,说靳译肯,我要的是老婆的位置,跟她的追求不一样。
于是我用手机连着电视播了一个视频,没画面,是我和龙七聊天的声音,我在跟她讲RayBradbury的小说,她的声音从应和慢慢变成拖着睡意的奶音,再后来我不讲话,她的应和声渐渐变成喘音,白艾庭就知道录音里我俩那会儿在干嘛,我说你还忍吗?她发着抖,几秒钟后说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指不定正在别人床上这样。
这种互损三千的谈判法,真的蛮牛。
舒萌隔天早上在群里认罪,认完罪又领赏,说了个事,傅宇敖原本计划跟话剧团约着一块儿自驾出游三天,舒萌看出她犹豫,救场说早就约好上山露营的计划,她接了舒萌的茬,搁置了自驾游的计划。
“第一,这傅宇敖挺心急啊,才确定关系一周就着急带去旅游。第二,靳译肯,我觉得龙七心里还有你,你还有机会,我给你争取了一周的缓冲期,你要不要买个包给我?”
我在开会,没回。
针对成立影业的事,连着开了几天会见了不少人,公司架构紧锣密鼓地组上了,忙得一天吃一顿。傍晚在会议室休息的时候才抽空给彭子订了个家用划船机,抵舒萌那个包,她嚷过彭子最近游戏打太猛导致身线不太行,舒萌收到物流信息后给我回了两字:上道。
彭子回了两字:狗贼。
舒萌的露营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天下午,有个朋友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在上莱路打球,我说没,在公司,他说那你车怎么在那儿。
我开a看了行车路线,坐标真在那儿。
上莱路有球馆没错,但也有个艺术学院,我出发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点意思了,到了之后发现更有意思。车停在球馆对面的露天停车场,副驾驶坐着个女生,握着杯奶茶低头刷着手机,挺白,穿着长裙,蜷着膝盖靠着椅背,没把自己当外人,状态挺轻松。
我用指骨节叩叩车窗,她吓一跳,摘掉耳机,以为是挪车位的事,隔着车窗比划,意思朋友还没回来,让我找其他车位。
我又叩了一下,她降车窗。我说你停的是小区配置的私人车位,我的位。
她怔了一下,我问她会不会开,她摇头。
“你朋友的车?”
她点头:“等等,我打个电话。”
十分钟后,傅宇敖背着吉他包走来,我在车头插兜站着,他看见我就懵了,僵在原处,副驾驶那妞朝他挥手,他脸青到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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