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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跟着巴士行驶了两站路,在某一站停靠时,董西从前门下车,用手挡着雨,快步走进车站旁的便利超市内。
巴士后门,顾明栋下车。
龙七轻轻扯掉左耳的耳机,没动身子,视线安静地跟着顾明栋,老坪嘱咐司机熄火,而后回了几个合作伙伴发来的信息,顺道又问龙七一句:“所以那小子做过什么畜牲事?”
龙七没答,两指一圈一圈地绕着根皮筋,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响。
??“嗯?”老坪非要知道,盯着她看。
便利超市的门叮当一声响,柜台小哥将零钱找给当前顾客,一句“谢谢光临”后,视线接向门口说:“欢迎光临。”
而后替柜台前的下一位顾客打包关东煮。
董西站在第二排柜架前的走道中,低头端详手中几袋猫粮,头发有点湿,用一根皮筋松松系着,她的手腕上悬着一个绀色的便当袋子,袋子旁挂一把透明的雨伞,未干透的雨水凝聚到伞尖,滴答一声落地板上。
顾明栋在食品柜的一侧盯着她,一会儿后,从衣袋中掏手机,朝着她拍一张相。
“咔擦”,闪光灯闪过董西的眼角,她侧过头。
“我高一军训的时候,被人传过很过分的谣,”车内,龙七的指头一下一下点着膝盖,“年级里组了个群,七十多号人,七十多张嘴,把我从头到脚嚼了个遍。”
“嚯,”老坪应,“你这算校园暴力,还是网暴,还是两边都沾一点?”
“我替自己解释了一轮轮,但越说越错,我就不说了,后来有个人冒出来替我说话。”
“他?”
“他。”
“那这小子不是挺好。”
“所以那段时间我也只跟他说话,他想跟着我,我让他跟,他要陪我吃饭,我让他陪,他带我翻墙出营,我也跟着翻了。”
“然后?”
“我们出营的事被老师知道,他被开除了。”
“这么严重?”老坪的注意力从繁杂的工作信息里抽出,“只开除他?”
“只开除他。”
“我看过北番论坛上的帖子,”超市内,过道中,董西身前四米的距离,顾明栋笔直站在柜架旁,慢悠悠地说,“说你有偷窃癖?”
超市内的暖气轰轰作响,董西手中的猫粮袋子随着力道吱嘎作响,伞尖儿下又落一颗水珠子。
店内,他和她两人,第一排食品柜前的女顾客,两名柜台小哥,一位超市女经理和正在交付关东煮钱的男顾客,一共七人。
“但是好在这帮人的嘴,我最熟悉,”他接着说,“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董西收了视线,将猫粮袋子放回货柜,背过他走。
????“我看你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在边上,”顾明栋提高声音,“我跟你道个歉,咱俩重新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替你全担下来了?”老坪问。
“当时年级里也是这么传的。”她蜷在座位里,看着雨痕斑驳的窗玻璃。
“否则出营逃训就被开除,罚得未免有点重。”
“一点都不重,他该。”
……
老坪后知后觉,招助理回后座,坐她边上座位:“他是,出营期间对你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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