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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保护我方赵士程（第1页）

=mc.q两位大儒离场时，何洪也对着二人俯身而拜。稷下学宫四字也激荡着何洪的内心，他如何听不出二位大儒心之所在？他甚至隐隐察觉到二人离开的用意。这首破阵子虽表面看起来是武将的郁郁不得志，可身为大宋人，怎能读不出里面有收复故土之意？赵士程此时此刻作了这首词，便是犹如晴空之下忽然而至的电闪雷鸣！看着两位大儒的果断离开，何洪对刚才他不由自主地仰天长叹那句“可怜白发生”而十分后悔。赵士程有心怀故土之志，又有锻钢铸器之能；他不惧金国，救助同胞；如今更是扬名开封，文气斐然。他是天赐大宋之福，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保住他！完颜亮虽对大儒的离开虽觉得奇怪，但他对赵士程的好奇心更浓厚。“赵卿上过战场？”

“外臣不曾。”

“那赵卿见过校营？”

“也不曾。”

“那为何有此等枯守沙场生涯之境？”

完颜亮摇头道：“若非朕从未听闻此词，倒真不觉着此词能出自赵卿之手。”

“陛下。”

赵士程道：“家父此前曾在战场上有过厮杀，曾对臣说过那段过往。家父如今俗务缠身，不得自由。因此家父和外臣言语之间，总是说起对那段时日的怀念。”

“因此臣有感而发，以家父之心为眼写出了此词。”

完颜亮点头赞道：“原来如此，赵卿不仅身怀大才，更是颇具孝心。朕也曾是沙场勇士，朕对令尊之心感同身受，甚是明了。”

“如此佳儿，朕都有些羡慕令尊了...”赵士程拱手道：“陛下过奖了。”

...比试时间早已结束，评判也不见踪影。诸国使臣大都没来得及完成，仅有的几个完成的也没有人给出评判。况且破阵子一出，其他人的词作评判与否已经毫无意义，米粒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众使臣之中，高丽使臣正在默写词句，不知是何缘由；而日本使臣则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赵士程。没了评判，诸国使臣皆推举破阵子胜出。因此第二场比试还是大宋使团获胜。片刻后，一名中年人遥遥而来，这中年人一进场便向完颜亮大礼参拜。此人乃是金国衍圣公孔璠嫡子孔摠。当年金国攻宋，孔家正统嫡子孔端友为了保住家传宝物因而南下，之后被南宋封为衍圣公。而孔端友的弟弟为了保住孔庙而留了下来，却不料成了金国利用的工具。金国也想扶持一位衍圣公，以此证明他们才是王朝正统。所以金人先扶植起了伪齐政权，让伪齐的皇帝出面，将孔端友的弟弟孔端操的儿子孔璠册立为衍圣公。孔端操之后的孔家子弟或是迫于形势、或是贪图富贵，他们逐渐失去了风骨，开始向金国俯首。言归正传。孔摠入场后，开始了文会第三场的文章比试。大宋使团这次出战人选是礼部主事曾清，就是之前在村中曾怀疑过里正杨廉有问题的那位官员。曾清虽绞尽脑汁写了一篇文章，但在孔摠有心操弄之下，此次比试获胜者乃是金国。日近正午，文会也到了最后一场：算术。赵士程得了孔钟孔兴的暗示，再加上何洪刻意的安排，便隐入队伍中再也不露头。何洪放下了扬名之心，只想低调，他居然派了韩彦直出战。结果可想而知...最终文会以宋金两国不分胜负为结局结束。完颜亮见文会没有落败，心情大好之下便点了两方皆为文会魁首。金国几名出战的官员皆获提拔，而大宋使团这里，完颜亮也是送上了丰厚的奖励。有给使团官员和护卫的健牛肥羊，还有给正副使的两匹骏马，当然，这马是骟过的。文会过后，众人随完颜亮进了宫。完颜亮命人摆了饭菜吃食招待众人，因为午后还有武会，因此他并未大摆宴席。大半时辰后，众人吃饱喝足，稍作歇息后便在完颜亮的安排下去了武会场地。不过完颜亮还留在宫内，并未和诸国使臣一同出发。待众人离开后，完颜亮拿出万奴昨日的奏报看了起来。万奴的奏报是关于昨日赵士程的行程记载。完颜亮看了半晌，转头问万奴道：“这赵士程去了海棠院，还见了雍弟？”

“回陛下。”

万奴道：“是葛王殿下邀赵世子玩竹牌。殿下离开时看着很是高兴，许是殿下又赢了。”

“许是？”

完颜亮撇了一眼万奴。万奴立刻跪地道：“奴婢该死！奴婢不敢刺探葛王殿下...”“罢了，起身吧。”

完颜亮道：“既是雍弟见他，倒也无事。”

完颜雍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从未掩人耳目，因此他的形象早已从一个金国贤良宗室变成了一个烟花柳巷之地的掌柜。完颜亮数次给他安排职务，皆被完颜雍以各种理由婉拒。而每一次完颜亮见过完颜雍之后，完颜雍便更是变本加厉地玩乐，不堪之名早已人尽皆知。但完颜亮却听之任之。先皇在时，曾极力遏制金人模仿汉人，甚至将保持金国传统定为国策。但在这国策之下，依然还有对汉人学问心存向往之人，那便是完颜亮和完颜雍。兄弟二人志趣相投，常在一起。所以对彼此都知之甚深。完颜雍虽性子闲淡，但志气高远。加之他文武双全，因此两人说话时完颜雍时常会说些豪言壮语。先皇在时，完颜雍曾立下汗马功劳，更是想着有朝一日让大金一统江山。可先皇驾崩之后，完颜雍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志气全消，过起了声色犬马的日子。但完颜亮依然给他挂一个金国枢密院之职。曾有完颜亮的近臣提醒过他要防备完颜雍，但完颜亮置之不理。完颜亮非但没有防备完颜雍，更是时常替他遮掩一些荒唐之事。一个城府极深的帝王对一位曾掌过兵权，且能力十足的亲王如此厚爱。这看似十分不合理，但这是有缘由的。完颜雍有一个人巨大的优点：他非常的重情重义，尤其是对身为兄长的先皇和如今的皇帝。天家无情，可完颜雍却对此嗤之以鼻，他以纯真赤子之心对待自己的两位兄长，让他们一个在这冰冷的深宫内院之中、另一个在繁琐的日理万机之后还能享受到“奢侈”的家人温暖。这种温暖弥足珍贵。任何棘手难办之事总是完颜雍第一个请缨，当年完颜亶和完颜亮都曾在军中任职，太祖下令征讨之时，先锋之位都是完颜雍一手包揽。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兄长涉险，完颜雍是一个可以随时为兄长去死的性子。后来完颜亶登基，完颜雍一时荣耀风光无两，而完颜亶驾崩之后，完颜雍立刻变得失落消沉。言归正传。“赵士程...”完颜亮道：“自从宋人使团入金开始，赵士程这个名字倒是让朕时常能听闻。”

“今日朕也见其才，宋国到底还是底蕴深厚，更为人杰地灵。”

“万奴。”

“奴婢在。”

“盯紧赵士程，尽快拉他入局！”

“奴婢遵旨。”

“备马，去武会！”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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