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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子嘻嘻笑道:&ldo;也不是个个都想吧?我看小主您就不想。&rdo;
&ldo;多嘴。&rdo;
素云瞪了小南子一眼,就听宁溪月没好气道:&ldo;你搞清楚啊小南子,你主子我是不想吗?我想有用吗?你不知道我是个几斤几两的货色?就我这身份,这模样,能在后宫吃穿不愁,已经是很幸运了,还要什么……&rdo;
她想说&ldo;还要什么自行车?&rdo;,旋即想起这话未免太新潮了,于是连忙改成:&ldo;还要什么上等席面果子啊?&rdo;
意思差不离,众人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都笑了,就听宁溪月又感叹道:&ldo;我的情况,你们都是清楚的。真的,若有那不甘寂寞,想着积极进取谋出路的,就赶紧暗中托亲靠友活动下,趁早调到别处去,跟着我这个没出息的主子,注定没有出头之日的。&rdo;
秋桂连忙道:&ldo;小主别这样说,说句不怕您恼的话,若是有门路能上进的,也不会被挑选到您这照月轩来服侍了,是不是?所以咱们跟着您,是心甘情愿的,有主子在这里,咱们哪儿也不去。&rdo;
宁溪月:……&ldo;这熊孩子虽是表忠心的话,可听着怎么这么让人想揍她呢?忒实诚了?&rdo;
素云笑道:&ldo;有其主必有其仆,我们若不是这样实诚的人,小主怕是还不稀罕呢。&rdo;
宁溪月斜睨了素云一眼,点头道:&ldo;说他们几个实诚,我信,但你和姜德海,年纪轻轻就做了管事姑姑和管事太监,若说没有点眼色手腕,这纯属哄三岁小孩儿了。&rdo;
素云笑道:&ldo;奴婢和姜德海,虽然小主看着我们年轻,但因为我们都是从小就在宫里,所以倒是有些资历,这个管事姑姑和管事太监的位子,也是熬资历熬出来的。不过因为在宫中日子久,伺候了好些主子,所以眼色高低还是有的,除此之外,也就不剩什么了。&rdo;
宁溪月一拍手:&ldo;得!听听这话,所以你们就说,摊上你们这些奴才,我就是想上进,上进得了吗?&rdo;
&ldo;小主刚刚不还说您不能上进是因为身份和模样?怎么一转眼就怪罪到我们头上了?&rdo;
小北子不怕死的&ldo;直言进谏&rdo;,顿时噎得宁溪月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忽然一跃而起:&ldo;小北子你给我站住,看我打不死你。&rdo;
素云看着那主仆两个转眼间就追出了屋子,其他人也都嘻嘻哈哈跟了过去,不禁摇头失笑。
回忆起自己在宫中这二十多年,就属来了照月轩后的日子最为开心快乐。恰是有了这份开心,才明白过去那些不乏勾心斗角的日子,当真是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宁溪月是个注定不能出头的主子,但这主子,却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ldo;好了,都消停些吧,你们几个也不能太忘形了,不能因为小主和善,一个个连大小好歹都不知道。&rdo;
素云走出去敲打了几句,接着转身对宁溪月道:&ldo;内务府今次送来的衣裳料子,倒不是因为小主侍寝的事,而是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年三十的团圆饭,宫中主子们除了卧床不起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到场。到时候小主也不能例外。&rdo;
&ldo;哦哦哦,原来是这样。&rdo;宁溪月点点头,接着又叹气道:&ldo;唉!我还以为侍寝后,这待遇能跟着水涨船高呢,谁知素云你一句话就把这生活打回原形,所以今天中午的午膳也不可能添几个好菜了是吧?&rdo;
素云:……
事实证明,侍寝后的待遇还是有一点改变的。宁溪月盯着桌上的清蒸黄花鱼和冰糖红枣炖燕窝,脸上满是满足笑容,喃喃道:&ldo;添了两个好菜,不错不错。&rdo;
&ldo;小主,您的志向也太低了,才添两个好菜就满足了?您要是努努力,说不定以后这餐桌上能有二三十道好菜呢。&rdo;那就是嫔的待遇了,这已经是穷尽素云想象力,所能为自家小主想出来的最好前程。
不过宁溪月连素云这点志气都没有,指着两个菜嘻嘻笑道:&ldo;要什么志向?我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那就是且吃且珍惜。说不定哪一天,就要去住冷宫了,那会儿能有个热乎饭菜吃,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吧?&rdo;
素云闭上眼睛,潸然泪下:&ldo;小主,奴婢求您了,您能不能凡事往好处想?就不往好处想,也别乌鸦嘴成吗?祸从口出的道理您应该知道啊。&rdo;
宁溪月:……
&ldo;祸从口出这词儿是可以这样用的?&rdo;她疑惑地看着素云,而一旁的陪嫁宫女清霜终于忍不住了:&ldo;小主,素云姑姑的意思是,您对自己口下留情些,那毕竟是您自己啊。&rdo;
&ldo;好好好,吃饭吃饭。你们也都去吃吧,我不习惯人伺候着。&rdo;
宁溪月从善如流:好嘛,再刺激这些宫女太监几句,照月轩不知要多多少乱用成语的文盲,万一哪天皇上想不开,再过来说几句话,一个&ldo;误人子弟&rdo;的帽子岂不是要妥妥扣她头上去?
&ldo;今年这场地布置的还不错,舒妃平日里沉默寡言,看不出是个有才干的。&rdo;
皇贵妃扶着宫女的手,在秋云殿的院子里且走且看,一面淡淡的品评着。
话音方落,就听身旁洛嫔笑道:&ldo;舒妃能得娘娘您这一句夸奖,也不枉她用尽心思在皇后面前装乖讨巧,得了这桩差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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