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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纳“恩?”了一声,把盖子打开,“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那个很……”佩拉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下,硬是把那个“贵”字咽了回去,当温纳把加热的魔法饮料递到她手上时,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了句“谢谢。”
温纳给自己找来张凳子,眼前的斯莱特林女孩还是直挺挺地竖在书桌前,硬是不肯回过头,佩拉机械地一口一口喝着魔法饮料,仿佛那是一瓶毒药,而她在勉强自己辛苦地吞咽它们。
“它们……不好喝吗?”温纳调整了一个姿势,努力挑起话题。
“没……”佩拉低声说,继续把小罐头凑到嘴巴,慢慢抿了一口。
一阵能杀死人的沉默,紧接着,佩拉纤瘦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种颤抖就像一种瘟疫,她的动静越来越大,很快,她的手握不住罐头,无力地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从温纳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佩拉紧紧咬住的嘴唇,然后,一连串泪水“啪嗒啪嗒”地从她脸上掉了下来,砸在了木头质的桌子上。
温纳把目光调转到窗户外。
透过潮湿阴冷的白色浓雾,她隐隐能看到模糊的蓝色,那大概是天空原本的蓝色,但是太淡了,都被浅灰色的云层密密实实的覆盖住,压抑,沉闷,让人吊着呼吸,总觉得肺里像多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过了很久,也许没有很久,佩拉突然用力用手背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就像在搓洗衣板般粗鲁。温纳回过头,她又等了好长一会,直到佩拉重新握住罐头,并且半转过头,露出一种想要对她倾诉的表情。
温纳知道佩拉已经准备好了。
佩拉的上眼皮肿得很厉害,眼圈是红的,脸色苍白,焦红色的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头上,温纳怀疑她已经有两天没梳头了。
“他们说找到凶手了。”佩拉突然说。
温纳抚摸着自己衣角的手突然一顿,慢慢抬起了头。
佩拉挺着背,像一只骄傲的白鹭,她优美的下巴高傲地扬着,美丽的碧绿色眼珠水光粼粼。
温纳只是飞快地一顿,抚摸衣角的手继续刚才的动作,没有加快,也没有变慢。“……是谁?”她问。
佩拉紧紧抿住嘴唇,那两片形状美好的粉色嘴唇有些苍白。半晌,她才眼睛也没眨地挤出来一个名字。
“奎克。”
温纳沉默了一会,她见过奎克,印象中他是个温和没有架子的斯莱特林,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侩子手。
“那他为什么要杀莱斯特兰奇呢?”温纳问。
“……他才没有杀莱斯特兰奇!”佩拉把下巴扬得更高了,这让她看起来极度傲慢。
温纳把下巴搁在手肘上,耐心地看着她。
过了很久,佩拉终于忍不住地回过头,看了温纳一眼,脸上那股高傲表情慢慢褪去,逐渐被难过和悲伤掌控。她紧紧抿着嘴唇,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就像一根终于得以放松的弓弦。
“校长找他说话,把他的魔杖收走了。”她像背书似的说,“他们说在奎克的魔杖上找到了发射过的攻击性咒语。”然后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们说奎克计划杀莱斯特兰奇很久了,有人说经常能看到奎克在湖边晃悠,对那边的地形很了解。
“奎克在湖边晃悠是在和你约会。”温纳说。
佩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是的,他是无辜的。莱斯特兰奇死的前一天,奎克和我说……”她低低地说,“奎克说他的魔杖丢了,本来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找,实在不行就再买一根,没想到发生了那种事。所以如果有人捡到了那根魔杖,用它杀了莱斯特兰奇,又悄悄地放回去,嫁祸给奎克的话。”
“这完全有可能。”温纳赞同。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我帮不了他。”她苦涩地说。
“可你在我这里也帮不了他。”温纳说,“你为什么不去校长室和迪佩特校长亲自解释这件事呢?”
佩拉粗鲁地打断她,口气很冲,“校长不会听的!”
温纳沉默了一会,她低下头,用手抠着魔杖。
“说实话,佩拉。”温纳说,“你都没有和校长说过,怎么知道校长不会听呢?”
“因为他!”她的话语像被突然噎在喉咙里,过了许久,佩拉突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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