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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1页）

&esp;&esp;姚思甜嘴最快，不知哪里学来的话：“爸、霍叔叔，你们喝的是什么马尿？”

&esp;&esp;被姚忆苦敲了一下头：“大家都在吃饭呢，说什么屎尿屁！”

&esp;&esp;兄弟二人坐着又要动起手来，打着打着没意思，又停下继续吃，姚忆苦还夸江婶婶真厉害，能弄到这么多好吃的，大冬天吃生辣椒，烫得要脱衣裳。

&esp;&esp;姚政委哈哈大笑，心情很放松，举杯要和江心喝一杯，江心就着霍一忠杯子里剩下的半杯，也全干了，一下就脸红脖子粗了，老乡们酿的高粱酒也太烈了！

&esp;&esp;说笑玩闹一阵，大家酒足饭饱，霍一忠帮着把桌子收拾干净，江心去泡了茶出来，她酒量浅，才喝小半杯，脑子就发晕了，半躺在前阵子刚打的摇椅上，跟只懒猫一样眯着眼，摸着吃到鼓起来的肚子，过节真好，真希望天天过节。

&esp;&esp;几个小孩拿着毛笔在报纸上画乌龟画雪人画房子，拿了纸牌和军棋出来玩。

&esp;&esp;而姚聪则和霍一忠在外头吹着冷风醒酒，说起他年后出差的事情。

&esp;&esp;姚政委和鲁师长已经商量过了，等过了年，元宵节前两天就让霍一忠出发，给他开风林镇林场的介绍信，坐火车到川西一个小城市进货，借口要购买一批有机化肥，先去看货，而当地正是有一个这样的化肥工厂，可以帮助他隐藏身份。

&esp;&esp;霍一忠点头同意，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esp;&esp;姚聪说：“这两日，鲁师长回了老家，去看他娘，耄耋老人，难过冬，见一面少一面了。过两日等他回来，咱们再碰碰头，看要不要买些老首长和夫人爱吃的东西让你带去。”

&esp;&esp;川西有大山，大江大水，毕竟湿寒，老首长和夫人吃住应该不成问题，就是担心有其他没办法顾上的细节，两人也过六十了，前些年行军打仗又受过伤，老人家到了冬季都难熬。

&esp;&esp;霍一忠听得恨不得现在就动身出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算起来至少有五六年时间没见了，鲁师长和姚政委没见他的时间只会更长。

&esp;&esp;时移世易，是会物是人非的，这些年，谁的心里都煎熬。

&esp;&esp;等姚政委和忆苦思甜回去后，霍一忠就去把碗筷洗了，回到客厅见到江心身上一左一右趴了两个小孩在撒娇，霍明还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霍岩已经闭眼睡着了。

&esp;&esp;霍一忠把两个孩子抱到楼上去，又下楼看有几分醉意的江心，刮刮她的鼻子：“才喝那么一点，酒量这么差。”

&esp;&esp;江心笑嘻嘻，那他略显冰凉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颊边，要他单手抱起自己：“早就想试试你的臂力了。”

&esp;&esp;这话说出来简直像挑衅，霍一忠的好胜心马上就被激起来了，大马金刀，把人抱起，单手扛在肩上，拍她屁股，要她服软，江心动来动去，笑得满屋子都是她的欢乐，她把自己挂在霍一忠身上，双眼微眯，双手抚他的脸，跟啄木鸟一样，一下一下亲他，把他的脸亲的都是口水：“你这块大黑炭，每次压在我身上，重死了。”

&esp;&esp;霍一忠脸一红，双手托住她，心心总是这样直接大胆：“那今晚我轻一些，好不好？”

&esp;&esp;江心歪着头，红红的一张圆脸，酒气还没下去：“不好，今晚不来。你别以为我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esp;&esp;哦？为所欲为？

&esp;&esp;霍一忠兴致来了，他倒真想知道是否真的可以随心所欲，比如尝试一些令心心都害羞的姿势。

&esp;&esp;那个晚上，霍一忠把霍明霍岩的房间在一楼烧热了炕，再把他们两个抱过去盖好被子，还没进房间，背后就已经沁出了汗，迫不及待脱掉大衣和毛衣，等把江心翻来覆去折腾一番，“为所欲为”了一把，夜已经过半，江心累得手脚无力，嗓子发哑，连衣服都没穿就睡着了。

&esp;&esp;霍一忠裸着上半身，还挂着一身细汗，拿毛巾擦了擦，披着衣服去看两个孩子踢被子没有，阖上门，又回来抱着自己软软的媳妇睡觉。

&esp;&esp;

&esp;&esp;1975年的春节，霍家小院儿每一个人都很期待它的到来。

&esp;&esp;霍一忠期待早日出发去川西，江心期待离那个做出改变的年份更近，霍明霍岩两个则期待新衣裳和长高高。

&esp;&esp;除夕那日，霍一忠把江心写的春联儿贴上，还找屯里的老乡买了两只竹篾做的红灯笼，让霍明霍岩拿上毛笔，在灯笼纸上写了歪歪扭扭的“新春”二字，挂在大门口，没有放蜡烛，白日里看着温馨而喜庆。

&esp;&esp;年三十下午，江心早早把两个孩子拎去洗澡，换上新衣裳新鞋子，这几天免了他们练字，一直放假到初六，把两个小的给兴奋的到处跑跑跳跳，和邻居的孩子们玩得不肯回家。

&esp;&esp;把对联和剪纸贴完，霍一忠就到厨房和江心一起准备今晚的饭菜。

&esp;&esp;江心特意花了十多块钱，让炊事班的人帮忙带了两条猪蹄和一块五花肉回来，炖了猪蹄，炸了猪肉丸子，包了肉饺子，分了一些给邻居，邻居又还回来几碗，一家四口，除夕夜吃上六七个菜。

&esp;&esp;霍一忠照例喝了几杯酒，江心也倒了一碗甜甜的糯米酒出来，小口地抿了抿，没想到这一年就过去了。

&esp;&esp;“来说一说咱们家里的年终总结，霍一忠，你是我们家赚钱养家的人，你先来。”江心拿糯米酒去敬他，朝他眨眨眼睛。

&esp;&esp;霍一忠笑得很温柔，摸摸江心的脑袋：“今年最大的收获是有一个真正的家，有你和两个孩子在身边，住上好房子，训练的力度和警觉度有长进。”还有，知道了老首长的下落，他在工作上又有了新的指明灯，终于不再是摸黑前进了。

&esp;&esp;江心嫌他说得短，要求他重说，最后霍一忠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说一切都很好，多喝了两杯，亲亲她和两个孩子，表示对生活满意。

&esp;&esp;霍明啃着鸡腿，举手：“妈，我来说我来说！我会！”

&esp;&esp;江心点了点她：“你过了年就六岁，也是个小大人了，你来。”

&esp;&esp;“我今年长高了！还有弟弟会说话了！”因为江心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给他们姐弟量身高，家里已经有一面身高墙了，江心怕他们两个挑食，总爱说不好好吃饭的孩子都长不高，所以她对长高这事儿就有很强烈的感受和记性，而弟弟现在可会说话了，说不赢就和她打架，她最讨厌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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