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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等待的初衷(第1页)

许姑娘随意穿了件棉布睡衣,还是学生的时候就那么穿,回来住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也就懒得换了。但她却做不到大大落落地走到暖阳面前。

暖阳洞若观火,说:“傻姑娘,在哥哥面前还在意那么多,来,过来坐,乖乖的,哥哥就开讲故事。”

“好。”她乖乖地坐上,还都泡了杯热茶,椅子冰凉,坐上去让人觉得凉爽,舒服。

两杯热茶在小圆桌上散发着腾腾热气,因为刚刚泡好,氤氲了暖阳的眼。

他做不到现在就懦弱地掉眼泪,他知道这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但这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彼此那么亲密,还有其他想法。

深呼吸。开讲。

“上次故事中我的爸爸妈妈来找我,我答应了一个暖人的小丫头不走,对吗?想知道接下去怎么样了吗?”

许姑娘早有准备,暖阳会在这里说明白,潜意识觉得今天这样的相遇不简单。这会真的听到,她还是沉默了一会,才轻轻缓缓低头,似下了很大决心,还是那句话,如果是令人愉快的事,不至于在这么一个离别气息浓厚的一天说。

“后来啊,我的爸爸妈妈在我一个人晚回家的时候找我了,我妈妈可真美,他们之间的爱情,也真让人痛。我是下和妈妈分离的,妈妈哭得不能自己,我的世界也地动山摇。到后来,妈妈跪着求我原谅,我怎么不答应。怕那个暖人的小丫头伤心,就隐瞒我会离开。远远,对不起,莫名其妙地离开;远远,是我混了我第一次以男朋友身份对你的承诺。”

许姑娘垂首,原来是这样,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她觉得可以接受,没必要弄得这么僵。可她也清楚地知道,当时被暖阳如此纵容的她,一定不接受,哭闹尽兴,只要能留住暖阳。

恍惚隔了那么久,她都快忘记暖阳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可是,没有遇到夏玄青之前,四年多,她都是以那种念想支撑:暖阳会回来,依旧温柔地说“远远,我们在一起”。遇到他的时间那么短,竟快让她忘记了

等待的初衷?

难道她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明明现在她对暖阳也有着割舍不断的情!

她没有回应暖阳的对不起,为着自己四年的等待。

到后来是真正的讲故事,他讲他在异国的美好生活。

她竟有一次娇蛮地问:“你在那里那么快乐还记得想我吗?”

他一愣,又有时光倒流的感觉。他吃惊地只能微微点头。

他心里的回答:如果我说,在那里多数的快乐是因为想你呢?

他没有勇气告诉她,他在温哥华,美丽的暖湿城市;亦没有勇气告诉他,他和夏玄青的关系。他此刻生怕自己一念之差,毁了远远和夏玄青的幸福。他已经失了资格,只能让远远有更好的托付,他自是诽腹表哥对自己的狠心,想到这狠心可能缘于对远远的爱,也就缄默了。

许姑娘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其实也就八九点光景,想必是今天走了一天累了。他失笑,没有叫醒她。接着璀璨的月光和室内温暖的灯光,他细细地认真地打量。眼睛闭着,皮肤白净细腻,一股自然的纯粹,没有市侩与算计,黛眉依旧细长,眼睛要是睁开盯着自己也会失了方寸,鼻梁似乎也是多年前的轮廓,粉唇晶莹,浑身给人通透的感觉。没胖没瘦。和以前的记忆有差,所以他又好好地描绘了番。

温情积蓄,到了一个爆发的点,他伸出右手,带着万分的怜爱,轻柔抚摸着许姑娘的脸,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他沉醉。而触动柔软的唇瓣时,他像触电一样收回手。他想起了今天那个让他失控的吻,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失控。

这般尴尬,煎熬,他才想到许姑娘这么睡可能会着凉,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盖了薄被。又回身去收拾。一切妥当之后,他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时至今日,他再没有什么理由和她同床共枕而眠,而且,他们都长大了。还是那个房间,人已经质变。远远,还不能原谅吧?如果他都不了解许姑娘怎么样的表现是原谅的意思,那么谁了解?

暖阳一定会后悔,他早出

门了几分钟。如果他的人生是一部冗长的电影,而他是导演,可以知道电影中所有的细节。

暖阳走后没几分钟,许姑娘嘴里就:“为什么不等我长大?”等我长大,等我明白,等我接受,一起面对。

许姑娘做梦了,梦里自然是张曦嘴里的漫画美男。

许文松居然会一个人在客厅寂寞地抽烟,其实也没有吸几口,就那么看着它一点点地燃尽,灰烬烫了他的手,这个男人,现在只会为自己的女儿操劳,眼下许姑娘那么甜蜜,自然不受这个原因。许文松想起了刘敏慧,慧儿。爱情,他也有。有远远的他,做不到和慧儿共死,也克制自己极少想念,这会,记忆如潮,他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爸?”看到如此落寞的许文松,暖阳是惊讶的。

“孩子,”看到暖阳,他掐灭了烟,调整了情绪,说道,“暖阳,这次真回来了?你爸妈那边?”

“没有,明天就走了。”暖阳说这话的时候心虚。

“远远知道吗?”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连他以为的远远的幸福,也终究是昙花一现吗?说到底,许文松对暖阳,有怜惜,但不至于难以割舍,只是远远……

“没有,等走了会告诉她。”

“孩子,当初你走得早,远远难过得我都快不认识,后来好了也觉得她没有表现得那么开心。你也知道你妈妈走得早,远远后来和你最亲。男人要有担当,不能每次都逃开。”

“爸,对不起。”他垂目,站着,觉得自己要摔了。他极力克制,才不至于落泪。他离开最爱已经很痛,他曾经的爸爸,还在那里告诉他何为男人!他不是男人吗?没有担当吗?

看暖阳一副哀伤的样子,许文松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急忙补救:“爸爸也知道你情非得已,你一直就是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了,远远和我的表哥在一起,我保证我表哥有能力给远远幸福。只希望爸爸你暂时不要告诉远远她现在的男朋友是我表哥,我怕她心存芥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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