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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暗夜交响曲26(第1页)

俱乐部内今晚人头攒动,空气中充斥着人类的气味。这些气息纠缠在每个人身上,揭示着他们的过去。对幽灵来说,这些气味就像是每个人过去行为的标记,使每个人都被自己的历史所环绕。

水手们身上带着海洋的咸味和遥远港口的异国香气,夹杂着海森尔的海鲜和乳制品的味道,还有战场上硝烟和魔法的刺鼻气息。

而渊城的本地居民,尤其是码头工人,他们身上带有炼金工厂排放的独特化学气息。他甚至能轻松辨别小偷们——那些浑身散发着恐惧气息的人。

他在喧嚣的房间边缘潜行,避开中间拥挤的吧台和半暗的木桌环。

右冷禅告诉他们在法院行动后在这里集合,但因为和阿莉娜的意外地下迂回,他晚到了一天。

自从和守护者的圣徒分道扬镳重返地面后,他一直心神不宁。

他从一个黑暗的无名幽灵隧道走进熟悉的地铁轨道,当列车呼啸而过时,他紧贴着墙壁躲避,列车的炼金引擎喷射出蓝色的火花。

阿莉娜感谢了他的帮助,嘟囔着她所有的钱都随着破损的背包一同消失,然后她快步走向最近的站台灯光。

沐宸感到长者传递给他的思想仍在他头脑中游走,这些思维仿佛烙印在他的脑海,犹如一根热线般蠕动。

他渴望一杯烈酒,或者更好的是,一大块生肉来让自己恢复正常,但遗憾的是,这个地方不为幽灵提供服务。

沐宸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人多眼杂,而且,由于阿莉娜的关系,他还得小心那些长着蠕虫眼睛的家伙。

他在内心咒骂,自己怎么会得罪了爬行者?

沐宸从他的藏身之处审视着人群,寻找宇泽的身影,宇泽的存在通常很容易被注意到,因为他作为石化病人,总是被人敬畏或恐惧地保持着距离。

这里曾是他们的常去之地,回想起当初沐宸刚认识宇泽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年轻人,怀着寻找父亲鬼魂的希望。

宇泽的老家庭朋友们曾常聚集在此,他们会反复讲述关于宇泽父亲的故事,强调他的牺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朋友逐渐离开,不仅仅是因为宇泽的疾病,还因为右冷禅的名声日益上升,而宇泽却没有为自己的地位而战斗。

他的社交圈子渐渐缩小,直到最后只剩下几个老人和一个幽灵。

沐宸记得查尔德退休后开了一家餐馆,斯塔洛斯成了长椅上流着口水的无牙老人,达杰则在与一名海鸥头的冲突后永远地沉睡了。

夏钥对这个地方也没有好感,部分是因为她第一次来这里时的不愉快经历——那次宇泽带她来,一个醉酒的水手试图抓住她,她迅速掏出了刀子......

沐宸暗自想,或许她的反应过于激烈了...毕竟有宇泽在场,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朋友了,没必要再树敌......

夏钥比宇泽更加难以被察觉,但沐宸确信她也不在这里。他之前去了他们在惋市区的小房间寻找,发现那里空无一人,显然自从塔倒塌后他们就没回来过。

他们去了哪里?夏钥曾提到听到了爆炸声。

沐宸在阴影中轻轻地发出嘶嘶声,紧闭着利齿。难道他们都被烛影卫兵抓走了吗?他是唯一逃脱的吗?为什么他们没出现在这里?

人群中似乎无人知晓事情的真相——如果他们被带往恶魔岛监狱,这里的每个人都会知道的,一定是发生了其他事情。

俱乐部内,一扇门突然开启,灯光和欢笑声泄露进主房间,沐宸瞬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蒂姆尔,行会中的老手之一。

沐宸立刻警觉起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有关他的伙伴们的消息。

他小心翼翼地朝楼上移动,上层房间通常是行会重要成员的专属区域,专属于右冷禅和他的亲信们,就如同最深层的隧道和巨大的六角柱洞穴归长者幽灵所有一样。

他轻轻推开门,像只老鼠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入房间,房间内的人们正在打牌,一种消磨时间的休闲活动。

桌上的牌轻轻传递,筹码增减,但没有人赢得大钱。大多数人都被游戏吸引,未曾注意到沐宸的到来,除了一位例外——一位爬行者,其假手由缠结的蠕虫组成,轻微地脉动着。

它仔细地翻看手中的牌,每张牌都举到蒙面的脸前,仿佛那里有它唯一的“眼睛”。

从它长袍上的紫色符号来看,这位爬行者名为“九月流星”,是兄弟会中的一位巫师,蠕虫从它的袖口和衣领中蠕动出来,钝头指向沐宸,随着他的移动而变换方向。

幽灵和爬行者都是这座城市中独特的居民,生活在地上和地下,不属于阳光和生命的凡人世界。

它们都是食腐者,以自己的方式成为神秘学者,在无神的死者间游荡的灵魂引导者,自由地吸取着那些逝者留下的精神能量。

但在他们的社会中,幽灵很少被雇佣为巫师,因为只有当幽灵达到长者的年龄时,才会展现出真正的神秘力量。

而爬行者则不同,它们天生就是巫师,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魔法的体现,它们能用无数蠕动的蠕虫编织出仿佛人类的形态,它们的巫术也是由看不见的线条编织而成。

沐宸思索着,这个爬行者是否知晓自己曾企图杀害它的同族?它们的气味都一样,带着甜腐和微弱的臭氧味。

爬行者似乎毫无察觉,只是专注地打出一张“刀锋六”的牌,然后收走了桌面上的赌注。

它模仿人类笑声的能力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从某个死者身上吸取了这种笑声,那人的一切,都被这个爬行者吞噬了。

沐宸缓缓向另一位牌手移动。

“嘿,蒂姆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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