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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无表情的县太爷,还有满脸欣喜的秦霖,妇人低头,这才看到地上还跪下三个人,一个她不认识,但是另一个,她知道是谁。
看到了回春堂的大夫,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直接跪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般强硬的模样,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滑落下来,却没有哭出声。
“县太爷,混子是我杀的,跟他没关系,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求求你放了他!”她的声音里有些哽咽,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虽然不及那日的哭喊,眼中的伤心却远比那天的真实。
听着她的话,陆芷兮也是愣住了,她的话跟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可是一模一样,而且听着也不像是在说谎,这让她心里有些疑惑。
相对她的疑惑,旁边的秦霖就显得十分的淡定,目光深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满脸的泪水,却不让自己哭出声,这可能是她最后的倔强吧。
“本官还没说是谁,你怎么就为他求起了情,死的可是你的丈夫啊!”
“那是他死有余辜!”妇人突然失声大吼,直接哭出了声,将自己跟他的事说了出来。
她跟混子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有过反抗,可是父命难违,她只能抛弃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远嫁他人,父母都是看重他的钱财,并不知道他是个暴力狂。
嫁给混子之后,拳打脚踢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且还整日不着家,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最后终于是被搞得倾家荡产无处可去,只能投奔自己的父母。
父母在时还好,最起码当着他们的面,混子把她当人看,可是父母寿终正寝后,房子也到了他的名下,她也一无所有,只能默默忍受他的欺凌。
混子嚣张跋扈的性子并没有改变,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在巷子中称霸,收来的钱财又拿去赌博,还是一样的不着家。
后来出去买菜,见到了自己曾经的爱人,本来想要逃离,偏
偏混子喜欢吃他做的吃东西,只能去给他买,渐渐两人旧情复燃。
说到这里,妇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少女般的笑容,眼中满是爱慕。
随即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暗沉,眸子中涌上了寒气,冰冷的说着:“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我们都很谨慎,知道那天混子带着一身伤回来,这样的好机会我又怎么会错过,便在心里筹划着怎么杀了他。”
所以她一转常态的没有跟他吵闹,而是一直悉心照料,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让让别人知道她是个好妻子,那样就算是他死了,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听着她冰冷的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陆芷兮回想起那天那两个女人说的话,当时她们说平日混子夫妇老是吵架,她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都是她装出来。
同时也是心疼这个妇人,到底是什么样痛,让她从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变成了一个不讲道理的市井之徒。
妇人的目光转向了身旁跪着的回春堂老板,嘴角勾起,挑眉,轻蔑的说着:“我谎称老鼠太多,买了一些砒霜,回到家中直接就放在混子所吃的药里,然后喂给了他,隔日便带着他的尸体来到了衙门,因为我知道打伤他的人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这样不但没有人怀疑你,你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有了钱就可以带着你的情夫远走高飞了是吗?”秦霖愤愤出声,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看着地上一脸悠闲的女人,恨不得上前去直接给她一脚。
听到身后传来愤怒的声音,妇人的脸上却还是丝毫没有变化,挂着笑容,点了点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们知道吗?那个该死的男人,受了伤还想打骂我,熬的药被他好几次泼在我的身上,被滚烫的药淋在身上,你们知道有多痛吗?”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只能公事
公办,现在人死了,杀人偿命,他们两个必然是有一个人要被惩罚的。
让衙差把刚刚带下去的男人带了上来,准备将这个案子重新清理一遍。
正式开堂,衙门口再次被堵得水泄不通,听着人群的吵杂,县太爷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吵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混子死亡,已经证实是毒杀,但是你们两个都说是自己所为,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妇人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涌上了泪花,抓住了他放在地上的手,慢慢抬起来,眼中的泪花滑落,声音有些哽咽的说着:“你不用为我承担,都是我做的,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值得!”
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女子,男人脸上露出了宠溺的微笑,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
“傻瓜,应该是你不要为我承担责任才对,是我嫉妒心太强,害了你,他死了,你才有更好的出路,我不在你身边,以后找个好人家。”他的声音很柔和,苍白的脸上无力的笑着。
听着两人的对话,周围的人心里也不好受,默默的低下了头,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两个下辈子能够在一起。
“大人,混子是我杀的,求你放过小翠!”男人突然推开了面前的女人,朝着县太爷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妇人跌倒在一旁,听着他说的话,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舍还有愧疚,随即也是转过身,看着堂上的人,连连磕头,说混子是她杀的。
将两人的供词重新拿出来,理了一下思路,县太爷的脸上有些吃惊,把供词给了衙差,让他递给秦霖。
看着面前的供词,秦霖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两个的供词几乎是一样的,但是时间却有些不同。
“你们一个是在熬药的时候下的毒,一个是在药熬好了以后下的毒,等于是一起害死了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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