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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因祸得福（第1页）

时光飞逝，一晃数月过去了，一切都相安无事。众人每天都在忙着练兵，经过数月的训练，将士们的技战水平有了显著的提高，可是平静的日子马上就会被打破。

上一次韩常失利，损兵折将，金王很是恼火，不仅责罚了韩常，也记住了岳飞、王贵、张宪等众人的名字，本想发兵攻打宋国，后来得知张所被罢官，并且金国得到了宋国送来的不少美女和金银珠宝，所以才搁置了几个月时间。

现在粘汗过来进言，称宋国新败，目前国力不济，所以才向我们大金示好，一旦国力恢复，势必北伐，我们不给他们机会，建议就趁现在，一鼓作气去荡平宋国，尤其赵构这个南蛮，最为奸诈，一定要除掉。

金王大喜，遂点粘汗为元帅，不日便起兵南下。粘汗临行前，向金王发誓，说这次南下不荡平宋国，擒杀赵构，誓不还金。金王夸奖了粘汗一番，赏赐了他不少牛羊、美女和金彩珠宝。

不几日，粘汗大军就逼近黄河北岸，来势汹汹，当金兵距汜水关还有几十里的路程时，守城的宋军将士就不战而逃，弃城和百姓于不顾。金兵兵不血刃，轻松占领汜水关，接下来就在征调渡船和船夫，为渡过黄河做准备。

金国大兵压境，汜水关已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京城，宋帝赵构脸色大变，黄潜善等人建议皇上迁都。

皇上准奏，于是宋朝的国都迁至了建康城，宋氏朝廷又像蚂蚁搬家般的，开始了漫长的迁都之程。

皇上带着文武百官坐上了大船，眼下只有走水路才最安全，因为迁都很是突然，很多将士都没得到消息，还分散在都城四处，大船的载力有限，除了文武百官，还要搭载后宫嫔妃及各位佳丽、各种金银财宝，已经没有地方搭载将士们了。

驻守在宋国都城的将士们已经被遗弃，刘正彦气不打一处来，质问将军，麾下的数百将士都还在岸上，难道就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吗？将军则说两军作战，生死各安天命，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刘正彦生气的拔出了剑，打算一剑砍死将军，同伴苗傅上前将他一把拦住，并说今日的惨剧都是黄潜善、汪伯彦、康履和王渊等人造成的，这几个老贼，先把这笔账记下，以后找机会再找他们慢慢算，可惜了这一众将士了！

金兵马上渡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宗泽大营，宗泽升帐点兵。

张宪作为第一队，王贵作为第二队，岳飞作为第三队，王方作为第四队，牛皋作为第五队，傅庆作为第六队。岳翻留在中军候命，没在出征的人员名单中，岳飞等众人安慰了他一番，众人领命出兵。

为何张宪能作为第一队出兵？宗帅思考再三的，这里面兼顾了很多原因。第一队等同于先锋，不是谁随便都可以当的，因为这将是最先遭遇敌人，率先和敌人开战的，无论输赢，很影响军心士气，一般人难堪此任。

首先，按道理应该派岳飞为第一队的，但是岳飞中间被罢免了很多次，其实在军营里服役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所以如果点他为第一队，只怕众将会不服，并不是才能不够；其次，张宪曾是元帅张所麾下排的上号的猛将，入伍多年，小有名气，点此人为第一队，谁都不会说什么；其三，张宪是将门之后，自幼就跟随其父张所身边，对于排兵布阵，如何用兵，解决突发情况，很有一套，有他在第一队，不会吃亏；其四，张宪带来了三千人马，虽然很多士卒都被打乱编制，安排进了其他将军的军营，但是在三军中，张宪很是德高望重；最后，张所是宗帅的挚友，二人认识多年，情投意合，这个张宪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内心来讲，张宪投奔过来，作为伯父，他也想给这个侄子多一些机会。所以在综合考虑一番之后，就点了张宪作为第一队。

众将点齐士兵，按照顺序出发。一切都按照作战计划，比较顺利。

张宪率本部人马走在最前面，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按照计划，要抢在金兵渡河前，守住黄河南岸。因为黄河北岸的守军不战而逃，抢渡黄河拒敌于黄河北岸已经来不及了。黄河天险已经不复存在，现在能守住黄河南岸就已经很不错了。路上一路急行军，天色已黑，还没有到黄河边上，还有几十里路，探马也没有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张宪看看附近的地势，毕竟处于通往黄河几路的总口，就算金兵渡过黄河，也必将从此过，于是就命令士兵，安营扎寨。将士们急行军一天，也需要休息一下，待明日一早，发兵赶到黄河边去驻守。

将士们经历一天的急行军后，早已人困马乏，除了哨兵守住寨门之外，其余士兵都进入了梦乡，张宪也休息去了，因为大家都认为金兵不可能这么快就渡河。

二更十分，突然喊杀声震天，金兵好似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宋军面前，猝不及防的的变故另众将士不知所措。很多士兵都是在睡梦中被突然惊醒，匆忙穿上衣服和铠甲，出帐篷一看，金兵到处都是，一片喊杀声。很多宋军丢盔卸甲，自顾自的逃命去了。

张宪也在睡梦中被惊醒，好在他随父亲征战多年，还是有一定的作战经验的，仓促的穿好战甲，从床头抄起佩剑，就背上箭壶，提起长枪，跨上战马，点起身边的部分士兵，准备应战。只见喊杀声阵阵，到处都是金兵，火光冲天，宋军很多都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在逃跑，金兵在后面一路追着杀。

张宪咬了咬牙，用左手使劲握了一下那把佩剑，这正是妻子何春姑生前使用过的那一把，在妻子死后，无论他去哪里，这把剑都是带在身上，就算睡觉，这把剑都是挂在床头的。

随着他“哼”了一声，就策马扬鞭朝金兵的方向奔去，一众士兵在后面紧紧跟随。毕竟平时的训练是严格的，尽管被金兵偷袭，仓促应战，但是宋军的战斗力还是不俗的，一波反冲锋就干掉了不少金兵，金兵开始往回跑了。张宪率部一路追杀，营寨太大，管不了那么多，见着金兵就杀就对了。正杀着的时候，火光中，他看到了另外有一队人马也杀奔过来了，确定是宋军无疑，大概能有个二三十人的样子，没有一个骑马的，哪里金兵多，那队人就往哪里冲。

张宪在好奇，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莫非是作为第二队的王贵以援军的身份赶到了？

张宪没有犹豫，策马奔了过去，靠近一看，原来这队人马哪里是王贵，是自己本部人马，领头的那个正是部下的一个士兵，就是那个张兴元。

说起这个张兴元，什么官职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老兵油子一个。长得人高马大，力大过人，平时就表现的谁也不服，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经常在军营里打架，为此也没少被罚。这次金兵发动夜袭，他也是睡到半夜被突然惊醒的，穿好铠甲，拿起大斧就冲了出去，结果正看到金兵到处放火杀人，宋军抱头鼠窜。这个家伙嗓门本来就大，嗷一嗓子就喊向了众人：“兄弟们，不要跑，我们没有马，金兵多数都是骑兵，我们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都是个死。反正横竖都是死，杀他狗日的！”结果在他这一顿大吼大叫后，很多宋军醒过闷来，不跑了，拿起武器开始反击。这个张兴元本来就力大过人，这时候优势就发挥出来了，一个人带头冲锋，一把大斧抡圆了就砍，金兵很快就被他砍倒好几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金兵也惊慌失措，很多金兵开始后撤了，结果在他挑了这个头之后，身后很快就聚集了二三十人，他往哪边冲，那些将士跟着往哪边冲，所以就有了张宪所看到的一幕。

张宪心想，好小子，真有你的。两队人马合作一处，跟着张宪继续冲杀，又向前冲杀了一阵之后，前面火光中，有十几个士兵正被金兵围困住，只见金兵把他们围了好几层。

张宪心想，要赶紧营救他们，于是带队往过冲，抄起弓来，就是一箭，应声射倒了一名金兵头目。在距离金兵包围圈不远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帮小子有点意思，还弄了个圆形阵，虽然他们是被金兵所围，但是一点没乱。领头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郭进，这个小子左手持有盾牌，右手拿把腰刀，盾牌格挡，用刀杀人，眼看着就宰杀了好几名金兵。张宪心想，好样的。圆形阵的中心，有一个人，正手持弓箭，不急不忙的弯弓搭箭，弓弦响处，就有金兵中箭倒地，这不是王勇是谁？王勇擅长弓箭，平时这个人话也不多，挺有主意的，因为头发少，所以大家给他起了绰号叫“光头勇”。

原来金兵夜袭的时候，郭进和王勇同在一个营帐，被惊醒之后，他们喊上同住一个营帐的将士拿起武器，由郭进指挥，向金兵发起了攻击。王勇的优势是弓箭，这个需要拉开距离才好使，所以郭进便命大家围城一个圆形，把王勇护在中间，大家对金兵发起攻击，王勇负责用弓箭掩护众人。张宪看到众人在仓促应战的情况下，居然不慌不乱，能做到有序不紊，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了，尤其是他们还能做到相互配合，各自发挥各自的所长。郭进擅长近距格斗，王勇擅长弓箭，这小配合打的不错。

里应外合把金兵隔在中间一路砍杀，正杀着的时候，这下来了足足有百多人，这里面有骑兵也有步兵。但是来的也不是王贵的援军，还是自己的本部人马，为首的两匹马，一先一后两人，分别是唐威和唐斌，这是亲哥俩，孪生兄弟，本是新乡人，一起逃难过来的，后踊跃参军，被编进了张宪的治下。这哥俩的营帐位置比较靠后，营寨遭袭之后，他们就看到宋军都往过跑，一个比一个狼狈。于是就拦住问了一下，在得知是遭遇金兵夜袭之后，哥俩那叫一个气，就拦住了众人，连喊带骂的，收容了百多人，骑兵步兵都有，迎着溃兵跑来的方向就往前冲。在他们的带头下，一些溃兵也慢慢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掉头往回杀。

张宪看到的时候，马队居多，后面还有很多步兵没有赶到，事实证明，由于这亲哥俩力挽狂澜，赶回来足足有三百多人参加战斗。

激烈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金兵人多势众，两军陷入苦战。正在这个时候，金兵将军达里勃带领一队骑兵冲了过来，张宪迎头截住，两人厮杀在了一起。

这个达里勃身材高大，手握一条狼牙棒，张宪和他打斗了数个回合，能感觉到在几个回合内干不掉这个人，于是决定用计谋除掉他。

达里勃一棒打来，张宪用枪招架，因为二马相交，距离很近，所以张宪急中生智，长枪交由右手，左手拔出佩剑，趁达里勃来不及反应之时，一剑砍中了达里勃的右大腿。达里勃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招架，就被张宪右手的长枪一枪刺中咽喉，达里勃应声坠落马下。

见将军被杀，金兵开始大乱，张宪大喝一声，率部展开反冲锋，由于刚和张宪正面交战的是以骑兵为主的金兵，他们身后有很多步兵，这骑兵被击溃，开始后撤，步兵来不及撤退，结果被自己的骑兵冲撞，自相践踏，死伤了不少。宋军在张宪的带领下，一路追杀了五里多，因为担心中了埋伏，才撤兵而归。

战后，张宪统计了一下，前来刦寨的金兵人数不详，少说也有上千人。自己的本部人马本来有一千人，在遭遇金兵袭击后，死伤了一些，大部分跑了，没有参加战斗。自己拢起来的人马就是百多人，加上王勇、张兴元、郭进、唐威和唐斌等人聚拢而来的人马，算在一起，最多参战的就是五百来人。这次是反客为主了，之前是己方被动，后面兵力至少都是以一敌二的情况下，将金兵击溃，金兵被干掉了足足有四百多人，己方伤亡加一起不到二百。虽然伤亡还是多了点，但是张宪这次比较满意，尤其是看到众人的表现，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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