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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对刻薄的报应,高中二年级的冬春,她也出现了类似抑郁的症状。上网一查,说是双相障碍。去医院看,挂号处的护士说,没有成年人陪同,不能取号。语气生冷,她懊恼,心想我去哪里变个成年人出来?
转头便看到了荒木,手里捏着一大叠化验单,目光望着她,往上移动,触及“精神科”,又不动声色地弹开。她拨开人群走上前,对他说,好巧。
她有点破罐子破摔,想拜托他扮演家长,然而他看上去比她还要尴尬。这尴尬让她觉得好笑,好笑之余,心里那一点不安,倒是散了。坐在医院中庭,她问他来做什么,他说来为母亲拿化验单;轮到他问了,却只是踌躇着,不开口。
早川原本是不想让身边人知道的,更何况是个老师,往学校一说,再传到同学家长耳朵里,那是要多麻烦有多麻烦。然而荒木竟能忍住不问,何止不问,他连看都不怎么看她。
她知道荒木在担心什么,师生之间,其实是不应该有太多接触的。尤其是他这样单身的年轻老师。聊聊专业内的东西还好,一旦超出范围,动辄得咎,什么都是危险的。然而他还是开口了,冬日的太阳驱走中庭的凛冽,他的话,带着一股百般踌躇之后的义气。
他说:你不需要诊断,你需要帮助。如果你真的很想说,那么我愿意听。
的确没有人对她讲过这样的话。母亲把她当大人,可以商量事情,搞不定妹妹的时候,就要她出马;妹妹给她几分面子,考试考差,或者闯了祸,都要报她名字;父亲向来是不管事的,听见坏消息,第一反应是我女儿肯定没问题,听见好消息,第一反应是我女儿就该这样,很难说那是信任,还是甩手掌柜式的不负责任。
早川突然笑了。他说他不会告诉别人,她说我知道,你不会的。
其实她并不觉得他能够真正进入她的情感世界,独生子的生命里,责任感总是多于匮乏感。那种能够理性对待却无法决然割舍的自伤自怜,如同一团迷雾,萦绕在她生命的起点,不断扩散,未必能够引发哀愁,可许多哀愁,又真切地与它有关。
或许他只被吓到了,或许他只是有感于她的遭遇,又或许,他只是在那样的遭遇里看到自己。可不论如何,既然在医院中不合时宜地遇见,又并未选择视而不见,那么,他们就共享着一段秘密。在最开始的时候,这种分享与男女之情没有关系。
*
学生会上下,人人都知道主席在追求她。大张旗鼓地,今天送花,明天送蛋糕,后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她“明羽”。他俩出现在同一场合,边上的后辈见了,都要相互挤眼睛。
“搞办公室恋情不好吧?”私下里,她调侃主席,“虽然咱们也没有这方面规定。”
主席刚刚提议送她回家,却被她不着痕迹摆了一道。脸上也没什么尴尬的神色,反倒耸耸肩:“漫画里面不是很流行吗?大小姐副会长和优等生会长之类的。”
“我又不是大小姐,”她带上会议室的门,绕过他,迅速下了几步楼梯,拉开距离,然后才放慢速度,“我们位置不同,办公室恋情有可能会被说成职场性骚扰,为了自己的声誉考虑,还是保持伙伴关系比较好哦。”
什么伙伴关系。背过身去的时候,早川脸上笑容尽消。她分明知道主席背地里是怎么说她的——“不安分”。
他们从高二后半段便结了怨。那时的海原祭,她主演话剧,临上场前,竟发现服装有问题,匆忙缝好,差点穿不上。事后觉得奇怪,去查监控,才看到昏暗的室内,曾匆匆闪过他的脸。然而当着众人的面,他不知有多么坦荡,一面说着漂亮话,把脏活累活扔给别的部长,一面又去讨前任主席的欢心,听说光是请客吃饭,就花掉不少。年终时候,她去秘书部领取经费,两人正好遇见,他在那儿不阴不阳地说,听闻你们要做纸刊,两个学部三千份的印刷量,可是不少钱呐。她差点就笑了,要不您给捐点?
一句话到了嘴边,硬是吞了回去。竞选的结果,毫无疑问是他胜出。她固然有预期,然而真看到名单张出,心里却像吞了块铁似的。偏偏他还在边上,笑眯眯地转过头来,对她说,早川,恭喜。
哪里哪里,她也笑,我才应该恭喜你呢。
尘埃落定的学生会会议室有股新年第二天的气息。鞭炮碎屑和装饰散在那里,所有人都像打了一场仗,看起来恹恹的。而她是带着厚厚的文件夹去的。指导老师问大家对新学年的工作有什么看法,这种问题其实是客套,有点像问卷末尾的“备注”,可有可无,因为主要内容前面都已讨论过了。她却站起身,从圆桌尽头开始发资料。一二三,分条目列着竞选制度的改革意见。
后来她想,太早暴露自己是不对的,不符合她向来养精蓄锐的作风。然而她只是一口气咽不下去而已。
主席礼物也送过,好话也说过,见她油盐不进,便悄然换了招数。坊间对她的议论,也从“被追求的副会长”,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女人”。一般的形象建设,她和主席都做得很好,平时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然而架不住大家丰富的想象力:说她昧了礼物翻脸不认人,说她玩弄感情,说她假清高,说她前几年不知道和多少高年级学长有过来往……反正,总是她的错,比主席更多一些。
这些话,当然是不会拿到她面前搬弄的。偶尔听见了,也就当没听见。人类是靠八卦维系情感的动物,学生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组织更是如此。无非是捡点残羹冷炙,回到班上嚼一嚼,仿佛窃取国家机密似的。倒是主席,碰见的时候,还会出来端端水,说什么“感情的事情,旁观者哪里清楚”,她挑挑眉,心想,的确不清楚,毕竟连感情都没有。
再后来,这风波也一并息了。事情一件一件做下来,拿真心换真心,终于不再有人说她的不是。和主席呢,也回到逢年过节饭桌上远房亲戚之间的关系,客客气气,貌合神离,睁大眼睛,等着看对方生命中的纰漏,笑一笑,或者忍住不笑。
白鸟做了宣传部部长。私底下,早川仍和大家一起开选题会。新来的学妹不认得她,散会后声音不高不低地问,为什么主席团要派人来旁听,怎么,怕有敏感信息?她眉毛一挑,刚想答话,听见白鸟故意沉下声,说叫前辈。
前辈。那个姓野原的学妹满脸写着不服气,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春日里,她们做了许多稿子。采访城市里的游荡者,因为股票崩盘,房子脱手,只好睡在车里,白天上班,晚上去健身房洗澡;采访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入读托儿所的“待机儿童”,以及全职在家抚育他们的母亲,其中甚至包括只能趁着小孩睡下、深夜出去打工的单身妈妈;采访乡下地方的剪纸手艺人,曾经名扬一时,后来因为年岁渐长,没能紧跟形势,利用网络给自己打广告,也出不起电视台的宣传费,到了晚年,门庭冷落。见面时候,老人家非要拉着他们队伍里最年轻的男生喝一杯,说着“喝一杯”,自己却喝了无数杯,脸膛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直直看着他,问,你们文章写出来,会有人看的吧?
男生一愣。早川在边上轻声说,会的。然后拿起酒杯,满上,和老人家碰了一下。
其实会不会,她哪里知道。在开辟非虚构报道专栏之前,校报的销路并不好,大概是个摆设。这些报道读起来像故事,自然讨人喜欢,但是情况也不总如人意。有时辛辛苦苦写的稿子,还不如投机取巧的策划引人注目。但凡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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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看的吗?
会有人看的吧。
好几次她都想问,但又不知道问谁。还有好几次,困惑源于自身。刚刚招进来的新生,笔力总是稚嫩的,写出来的东西,要么一大块一大块堆在一起,像摔烂的蛋糕,要么点点滴滴,如同流水账。她和白鸟联手改,文件夹里堆着一二三稿,经常得回炉重造。那时她常常会想,这样改出来的故事,到底离受访者更近了,还是更远了?到底是贴着受访者的经历写,还是拿已有的故事模板往上套?所谓“真实的经历”,究竟存在吗?
白鸟曾经旁敲侧击问过她,自己那篇新年贺词写得怎么样,话里话外洋溢着期待,很明显是想要鼓励的。她的确也鼓励了,然而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感慨:“等我们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不知道那本杂志能不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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