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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衔找了把小刀,比划了半天,将一张人皮的头部割了下来。
他半天也没寻到枚镜子,只好把那杯凉透的咖啡当镜子,来观察自己戴上头套的模样。
不出所料,陆衔带着头套的样子和科幻大片里的换头术完全不搭杆,那叫一个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其实陆衔不张嘴不睁眼,这张人皮是挺服帖的。
问题是眼睛上软趴趴堆着的两片肉帘子,虚掩地盖住陆衔的视野,他得手动把眼皮提起来,才能不挡视线。
但要把这两片眼皮彻底翻上去,或者割掉,就相当于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我杀了个人还套着他的皮,快来抓我呀~”
陆衔捏着玻璃蛾子,再看向咖啡杯中自己的倒影时,发现倒影变成了两重,有一重镜像看起来十分自然。
他戴好项链,仔细甄别了一番,虽然那副倒影十分模糊,并且书上也没有出现其他的无形之术卡牌,但这也意味着他对于幻术的实践成功了。
陆衔选取的人皮头套是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
男人皮下脂肪很少,形同枯木,杂乱无章的头发像冻树最后的挣扎。
陆衔又随便搜挂了件衬衫,模仿着他之前见到黑滩区那帮流浪汉的落魄气质,离开了教堂。
说实话,真的很冷。
……
……
“小孩,你叫什么?”
小报童一个哆嗦,他感觉一个鬼魅的声音从自己后上方传来。
小报童吞咽了口唾沫,猛地一闭眼,却不敢转身。
“比弗。”
他听到身后的男人低低笑出了声,像极了锯子锯着木头的声音。
“好,比弗,来份报纸。”
“两便士,先生。”
小报童转过了身,踮起脚向那个男人递了一份报纸。
男人眼神冷漠麻木,身上穿着件皱巴巴但干净的衬衫。小报童刚对视一眼就猛地低下头。
没想到的是,男人真向他递了两块便士。
“谢谢先生!祝您生活愉快!葬礼女神保佑您!”
男人抽了抽嘴角:“不必了,还没活够。”
啊?小报童不敢乱接话,只能默默将疑问咽下去。
“嘿,比弗”男人像是刚想起什么,“你知道哪里可以通过奏乐赚钱吗?”
小报童思索了一番:“契克餐厅,他们最近在招新的钢琴手。原来的钢琴手埃德加上周失踪了,因为很少有会乐器的人来玻多利城,所以他们一直没招上人。”
“好,谢谢你。”
小报童歪了歪头:“应该的。”
男人转身走人,突然顿住脚,对报童说道:“对了,艾尔伯特他最近来不了,需要他帮忙可以去契克餐厅找我,我替你转达。”
报童瞪大眼睛,随即立马收敛神色,冲着男人的背影重重点了点头。
……
……
契克餐厅。
刚刚的男人就是陆衔,他对着玻璃整理了下着装便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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