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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信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ldo;欧阳,你明知道我利用了你,为什么还要替我在警方那打掩护?&rdo;他反问对方。这段时间欧阳对此事守口如瓶,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也在情理之外。
&ldo;您不是利用我,您只是希望有人能阻止您。&rdo;欧阳轻笑,&ldo;而我则是最佳的人选。&rdo;
齐家信缓缓点了点头:&ldo;家族企业想要变革,必须经历阵痛。由职业经理人来管理才有机会健康地发展下去,欧阳,别让我失望。&rdo;
&ldo;是,齐老。&rdo;欧阳顿了顿,&ldo;现在您能帮我解惑了么?&rdo;
&ldo;关于龙头的秘密,本该是我正式把权利交接给你时,以师傅的身份传授给你。&rdo;齐家信轻声叹了口气,&ldo;可也不差这几天了……&rdo;
欧阳静静地等待下文。
&ldo;齐家的先祖本是御医,后受皇命,教授一群被皇上亲自挑选出来的近卫,学习人体经脉穴位、用药使毒。&rdo;
齐家信轻轻嵌动龙眼的位置,从龙口之中弹出一根毫毛般的细针,但在欧阳的视线里,只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丝一闪而过的精光。
&ldo;龙头并不止一个,但后来大多遗失了,传到我这代仅剩一件。这是先祖做出来给那些近卫执行暗杀任务用的,内有机关,注满毒液。可龙头上连道接缝也没有,三百多年来都未曾有人能打开这玩意一探究竟。&rdo;
&ldo;什么样的毒液?&rdo;欧阳微挑眉梢。
&ldo;我之前找人研究过,分离出了蛇毒、蟾毒、蕈毒……但还有很多未知的成分,老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儿,以目前技术暂时无法破解。&rdo;
&ldo;神经毒素。&rdo;欧阳说,&ldo;注入颈椎,可以切断脑干与心脏的神经通路,导致心跳骤停,杀人于无形。&rdo;
&ldo;你说的没错,而且位置很重要,你记住,哑门穴,只有从这个地方打进去才能达到瞬间把人放倒的效果。&rdo;
倾过身体,齐家信伸手点了点欧阳颈后哑门穴的位置。欧阳瞬间周身爬满寒栗,干笑一声:&ldo;齐老,我开车呢。&rdo;
&ldo;你胆子没那么小。&rdo;齐家信说着,向后靠去,&ldo;你要是晚几分钟抢救老四,他肯定再也无法醒过来,变成像我儿子那样的活死人,只能靠机器苟延残喘。&rdo;
&ldo;齐老,别想了,这件事到此为止。&rdo;
&ldo;是,到此为止了。&rdo;齐家信点点头,&ldo;欧阳,如果我比老四先走,他活多久,你就养他多久,这笔钱,我会单独给你留出来。&rdo;
何苦呢?欧阳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以周玄收集的证据来看,齐家晖老死在牢里也出不来,现在这样反倒比那无忧无虑。
什么都不懂了,就只是活着。
第94章
有人生孩子费牛劲,有人却比下个蛋还容易。
生的快的何权倒是没少见过,但那也都是鬼哭狼嚎。像今天这个十点过来产检被发现宫口开到六指、十一点娃都出来的何权还真没碰上过。重点是,产夫全程比助产士和医生还淡定,一声没吭,最后皱皱眉毛就完事了。
产一二三区的医护人员在听说此事后,全体表示羡慕嫉妒恨。吃中饭的时候仨主任特意凑到一起,讨论特殊病例顺带追忆往昔。
&ldo;我生我儿子的时候,折腾了三天,这个怎么能这么快啊。&rdo;年过半百的潘主任抱着保温桶感慨。她还是年轻时留下的习惯,中午自己带饭。先生给做的炖带鱼,醋溜素丸子,蒜蓉油麦菜,不过被何权分了一半走。
高主任爱漂亮,年逾四十,除了怀孕期间体重从未过过百。为保持身材她中午从来不吃带油的,一向在楼下餐厅买份沙拉填肚子。她往何权的饭盒里夹了个小番茄,盯着他吃下去后说:&ldo;我生老二的时候都是经产妇了,还生了七个多小时,人跟人真不能比。对了,何主任,听说你准备自己生?&rdo;
感受到两位前辈盯在脸上的目光,何权咽下嘴里的东西,略显尴尬地开口:&ldo;嗨,自己不尝试一下,以后哪有资格教训患者。&rdo;
&ldo;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生不如死。&rdo;高主任吓唬他,&ldo;给你把刀自己都敢剖。&rdo;
&ldo;我就干这个的,有什么不敢?&rdo;何权抽抽嘴角。
&ldo;说到这个,我刚进产科的时候还真经历过一次。&rdo;高主任回忆了一番,&ldo;臀位,死活生不下来,脊椎缝隙窄还打不进麻药。那会哪有什么胎心监测仪啊,全凭大夫经验。我师傅当时就说,这孩子要是不剖,肯定得胎死腹中。产妇一听就急了,嚷嚷着让我师傅赶紧给剖出来。&rdo;
&ldo;然后?&rdo;何权问。
潘主任面无表情地说:&ldo;没有吸入式麻醉的设备,注射式全麻保不齐得把孩子憋死,最后只能生剖。&rdo;
&ldo;我去!那多疼啊!&rdo;何权寒毛都立起来,使劲搓搓胳膊。
&ldo;那种时候已经被阵痛给疼木了,没想象中那么疼,你忘啦,侧切都不用上麻醉。&rdo;潘主任摆摆手,&ldo;后来那产妇跟我说,当时她恨不得从我师傅手里抢过刀来自己动手,太疼了。到我自己生的时候才知道,真是那么回事。&rdo;
高主任点点头:&ldo;确实,我们区有疼得把产床围栏给拽断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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