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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龙躺在床上,那是翻来覆去,心乱如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像是有一群调皮的猴子在闹腾,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不停地蹦跶出来。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却也依旧被那箱金银财宝的事儿紧紧揪住了心思,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给捆住了。
突然,韩瑞龙像是被人猛地推了一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瞪大眼睛,望着窗外透进来的亮光,心知天已亮了。他手忙脚乱地起身,胡乱套上衣服,急匆匆地跑去跟母亲韩文氏禀报,说道:“娘,我这就出门去置办买三牲的祭礼啦!”
韩文氏点点头,叮嘱道:“儿啊,路上小心着点。”
韩瑞龙应了一声,便大步迈出家门。他刚出了门,抬头一看,只见那月光亮得如同白昼,把周围照得清清楚楚。可这时候,街上冷冷清清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韩瑞龙无奈地摇摇头,只得慢悠悠地走着。
没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郑屠的铺子前。他瞧见铺子里头有灯光,心中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道:“郑屠大哥,我韩瑞龙想买个猪头。”
就在这时,那灯光突然一下子灭了,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捂住了,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韩瑞龙心里“咯噔”一下,等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郑屠家的门“吱呀”一声响了,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他回头一看,那灯光又亮了起来,就像黑暗中突然燃起的希望之火。接着就听到郑屠那粗哑的声音:“谁要买猪头啊?”
韩瑞龙赶紧应道:“郑屠大哥,是我,韩瑞龙,想赊个猪头。”
郑屠说道:“哟,原来是韩相公啊。你要猪头,咋不拿个家伙什来装呢?这可不符合常理啊!”
韩瑞龙一脸窘迫,挠挠头,着急地说道:“我出门太着急,脑子一热,给忙忘了,这可咋办呀?郑屠大哥,您就行行好,帮我想想办法。”
郑屠倒是爽快,大手一挥,说道:“没啥大不了的,我拿块垫布给你包好,你明天再把家伙什拿来就是。不过你小子可别耍赖,咱这买卖也得讲诚信。”说完,就用垫布把猪头包好,递给了韩瑞龙。
韩瑞龙双手捧着猪头,那猪头沉甸甸的,压得他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走了没多大会儿,就觉得两只胳膊酸得像被醋泡过一样,又麻又痛,累得气喘吁吁,仿佛刚跑完了几里地。他只好把猪头先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歇息一会儿。
过了片刻,韩瑞龙缓过劲来,又咬着牙接着往前走。
没成想,迎面正好碰上了巡更的人。这巡更的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双眼睛像铜铃似的,透着一股凶光。他们看到韩瑞龙两手捧着个带血的布包,累得直喘粗气,像拉风箱一样,心里顿时就起了疑。其中一个粗声粗气地问道:“小子,你手里捧着啥东西?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
韩瑞龙喘着粗气回答:“是……是猪头。”
他因为跑得太累,说话都不利索了,字音含含糊糊的,就像嘴里含了块热豆腐。
这巡更的人一听,更觉得可疑了。一个继续盘问,像连珠炮似的发问:“真的是猪头?你可别蒙我!”另一个二话不说,弯腰就去打开包裹查验。
在这明亮的月光下,再加上旁边的灯光照着,看得那叫一个真切。只见包裹里竟然是一颗血淋淋、头发蓬松的女子人头!那脸上的血迹还未干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恐怖。韩瑞龙一瞅见,“妈呀”一声,吓得脸都白了,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下,仿佛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魂儿都好像飞出去了,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巡更的人哪能放过他,二话不说,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就把韩瑞龙给扭送到了邺县,打算等天亮了再去禀报。
第二天,县官一听说出了人命案子,那是火急火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升堂办案。那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响彻公堂。把韩瑞龙带上堂来一看,原来是个文弱书生,身材单薄,脸色苍白,眼神里透着恐惧和无助,看着就胆小怕事。
县官皱着眉头,目光如炬,问道:“你叫啥名字?为啥要杀人?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韩瑞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起流,抽抽搭搭地说道:“大人呐,小的叫韩瑞龙。小的去郑屠的铺子里买猪头,忘了拿装的家伙,是郑屠用垫布给包好递给我的。后来碰到巡更的大哥追问,打开一看,我也没想到会是颗人头啊!小的冤枉啊,大人!”
说完,韩瑞龙是泣不成声,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
县官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马上派人去把郑屠抓来。
谁知道这郑屠被抓到公堂后,那是死鸭子嘴硬,一口咬定说根本没有买猪头这回事。县官又问他:“那这垫布不是你的吗?”
郑屠眼珠子一转,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狡辩道:“这垫布是三天前韩瑞龙从我这儿借走的,谁知道他拿来包了人头,想嫁祸给我。大人,您可要明察啊!”
可怜韩瑞龙这年幼的书生,哪能斗得过这心狠手辣、巧舌如簧的郑屠。还好这官府的人还算明白事理,看韩瑞龙这副胆小懦弱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杀人的主儿,就没对他用刑,只是先把郑屠收监,想着再慢慢查问清楚。
这边韩文氏在三星镇给包公递了呈子,包公准了她的状。等到包公来到公馆,县尹早就在外面恭恭敬敬地迎接等候着了。包公稍微歇息了一会儿,喝了口茶,就请县尹进来相见。
包公神色严肃,开门见山地问道:“县尹啊,韩瑞龙这案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县尹赶忙回答道:“大人,这个案子目前还在审讯当中,暂时还没能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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