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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选择（第1页）

第138章选择“主子，单子上的铺子咱们下午要一个个去看吗？”

经过乌雅秋容和十四爷的一场大闹，张茉这顿饭耽搁的特别久，等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有点偏西了。梁满仓掂量了下时辰，略有些担忧地问起了主子下午的行程。先前主子让他去牙行那边，抄了份现下挂名在卖的铺子单子，合适给主子开绣房的一共有八个。他原想今天带主子看三个，明天带主子看五个，这两天把八个铺子都走一遍呢。可今天这么一耽搁，怕是时间要不够了。张茉正端着一杯茶在消食，见梁满仓问下午的事儿，她略微想了想，就说道：“其实也不必都去看了。上头的"洛儿殷"是四福晋的产业，这个我不会接的，直接划了吧。剩下的几个铺子里，有两个是现成的绣房，接它们能省不少事，咱们就先看看这两个好了。”

张茉说的名单上的两家绣房，一家叫“绣容风”，另一家叫“顾家绣”。“绣容风”是这京城里数三数四的绣房了，生意还不错。也不知何故其东家突然要出手，报给她的要价还很合理，是个不错的机会。“顾家绣”则是个小作坊，店主姓顾，擅长顾秀，据说绣活可以，就是出品太慢，生意不怎么样。因为急缺用钱，所以店家临时决定出手，要价很低。张茉定好了要看这两家铺子后，就让喜儿去结账，打算走人呢。不料这时，胖胖的刘掌柜又喘着粗气，颠儿颠儿的上来了：“兆佳主恕罪，您这银子奴才可不敢收，您莫要为难奴才了。”

“不收银子？呵，刘掌柜，九爷开门做生意，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张茉猜测刘掌柜不肯收她的银子，是因为怕乌雅秋容的事儿回头九爷找他后账，所以想卖自己一个人情。但这事儿十爷已经揽过去了，她不愿多插手，就坚持要付账。“兆佳主子，您误会了，是这样的，九爷和十爷在咱们这儿用饭一贯都是挂账的，回头秦管家会总理。您既赏脸来了，那自然是该也挂九爷的账，不然回头九爷知道了，会骂奴才不懂事儿的。”

刘掌柜笑呵呵地，把那两锭银子又推回给了喜儿，然后说出了九爷和十爷挂账的事儿。这个情况张茉还真不知道，听后一时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就挑了挑秀眉说道：“我要买些绣品，想去"绣容风"和"顾家绣"两处看看。你把这两家的情况都跟我说说，这银子就当赏你的了。回头要不要记账，你自己掂量，我当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这......奴才遵命。”

张茉说到“绣容风”时，刘掌柜的眼底有惊讶的神色一晃而过。但很快他就掩饰了过去，然后语调轻松地应了下来。据他所知，这“绣容风”是秦管家前几日刚帮九爷买下的，旁人还不知道。但比较奇怪的是，“绣容风”并没收在九爷名下，而且如今还在牙行挂着要卖。这事儿跟刘掌柜没什么关系，他知道后原也没放在心上。。可现在听兆佳主子点名说要去买“绣容风”的绣品，他怎么都觉得这里头好像有九爷的什么布局在。不过他不是多话之人，所以面上不动声色地呵呵笑了笑，然后就开口说道：“奴才的娘子颇精绣道，所以奴才还真略知一二。听奴才娘子说，这顾秀、苏绣、蜀绣各有各的好，端看主子自个的喜好了。"绣容风"虽不大，但在京城名气不小，皆因其几个绣娘精于各路绣法，且出活又快又好，因而生意兴隆。那"顾家绣"据说是只精顾绣，绣法特异，倒也独树一格，只是出活极慢，一般人都等不得，所以生意不太好。不知主子想要买什么样的绣品，到是可以两个都去看看，但只怕"顾家秀"没什么能出手的东西给主子。”

张茉在刘掌柜这里起先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还真说出了些门道来。想了想他的意思也是偏向“绣容风”的，跟梁满仓先前的说法也差不多，张茉就点了点头没说话。但后头他们一出门，梁满仓问是不是先去“绣容风”时，她却没应下，而是把喜儿先拉了出来。“喜儿，那个"顾家绣"你可听说过？”

喜儿此时正毫无仪态地半躺在马车里，拍着自己吃的圆圆的小肚子，舒坦地感叹呢。突然听到主子问她话，她愣了下，然后赶紧艰难地在车厢里爬坐了起来说道：“主子，小梁子抄的那个单子上的绣铺，昨个他就问过奴婢了。那个"顾家绣"奴婢先前也没听说过，不过若他们真的专做顾绣，奴婢倒是能明白他们生意不好的由来。奴婢的额娘曾经说过，顾绣难学，不单是绣技难学，更是因为顾家很多针法从不外传。可十多年前，江南顾家出过大事，之后顾绣人才迅速凋零，再后来基本就没什么顾绣精品问世了。现如今绣坊常用的顾绣绣技，都是些基本针法而已。那"顾家绣"若真的能传承江南顾家的技艺，怕早就在京城名声大噪了。混到现如今要卖铺子换钱的地步，怕技艺也就是个尔尔吧。”

喜儿这番话，大部分都是在复述她娘说过的东西，喜儿的娘在这事上可是行家，所以张茉听得很认真。等喜儿最后说完了，她突然勾唇笑了笑，然后伸手捏了捏喜儿肉肉的脸颊，说了句：“真可爱。”

就突然转头，对正在驾车的梁满仓吩咐道：“既如此，咱们就先去"顾家绣"看看吧。”

“啊？！主子，您说的是去"顾家绣"吗？”

她话一落，梁满仓就愣了，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赶忙又回问了句，生怕刚刚是自己听差了。明明自己打探到的，刘掌柜说的，和喜儿说的，都是那“绣容风”要更好一些啊。而且“绣容风”给主子的要价也不贵，可怎么听主子的意思像是更喜欢“顾家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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