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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队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脸上满是棱角,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下巴上浮着一层淡淡的蓝色,这蓝色是那种成熟和稳重的颜色,给人一种很干净也很刚毅的感觉。后来他说话了,他对我说:“梅仍你好,我早就听他们说过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地等着他说下去。
“有些事请,我们去镇公所谈吧。”王队长的语气不咸不淡,夹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自信和淡漠,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说完他就走了,他知道我会踏着他的脚步跟上他的。我跟着他们去了镇公所,在那里,我见到了好几个熟人,他们都是我们梅堡的有钱人。
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曾多次回忆过我走进镇公所的那一刻,我觉得再也没有人对那一刻比我记得深刻了。天气晴朗,街道上站满了人,神情木然目光怪异地注视着我,有人张大嘴巴打哈欠,阳光掉进他们嘴里,破碎在那些枯黄的牙齿上,然后四处溅开来。这一天的阳光分外耀眼。
“解放了,要土改了。”王队长说。起先,我没有听懂王队长的话,后来慢慢地我才理解,解放军已经进了同州城,同州城里国民党的县长已经被解放军赶走了,警察局和警备部队也都被赶走了。王队长也是解放军,他是解放军派到我们梅堡的队长。
后来我听到有人不解地说:“没听见炮声响,解放军怎么就进城了?”
王队长没理他,而是继续着他的讲话,最后,他的手重重地拍在面前的方桌上,重复了他最开始的那句话:“解放了,要土改了。”
王队长带着他的工作队,驻进了我们梅堡。在那段时间,我发觉出门时总有人跟着我,他们跟我到棉花地,又跟我到家门口,后来,就有人跟到了我家里。那是一个比我年轻的小伙子,说一口河南话,我由此判定他是河南来的解放军。他不和我打招呼,对老槐却很亲热,他对老槐说:“要土改了,我们要成立农会。”
老槐问:“什么是农会?”
他就说:“农会就是我们农民的会,专门斗争恶霸地主,为我们农民夺回田地。”
老槐挠着后脑勺说:“我不懂。”
他说:“你会懂的,你就要有自己的地了。”说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走了。可是他第二天又来了,这一次他直接去了长工们住的地方,直接找到了老槐,他说:“老槐,我们要你来当农会主席,你干不干?”
老槐一听说要当主席,更是云里雾里,他不敢应承,也不敢拒绝,坐在地上抽了半袋子旱烟。后来那个解放军说:“老槐那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来工作队找我,整个梅堡就你做长工时间长,阶级仇恨应该最深。”
后来老槐小声问我:“少爷,什么是阶级仇恨呀?”
我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解放军一走,老槐就从地上起来了,老槐首先是问我的意思:“少爷,你看这个主席能当不能?”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当,后来我又去问茹慧,茹慧说:“那些事情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人家给你官当你就当,不能伤了解放军的面子,到最后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把茹慧的话转换成自己的意思,我对老槐说:“你还是去当吧,大大小小也是个官。”老槐想了一会,拍拍屁股上的土,说:“既然少爷这么说,那我就去当这个主席了,要是不行咱就辞职不干。”
下午时候,老槐却垂头丧气回来了,他抱着自己的旱烟袋一脸愁云。有个长工问老槐:“是不是人家又不让你当主席了?”
老槐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这问题问的,真他妈的愚蠢。那个长工还不罢休,说:“那你说怎么了?当主席又不跟你要钱,你发个啥愁。”
大家族 第四章(2)
老槐把烟袋摔进了马圈,没好气地说:“他们要分地。”
“分谁家的地?”
“当然是分东家的地,还能分谁的地。”
工作队不光要分地,还要批斗人,他们把梅堡的地主集合到工作队门前。在那里摆了两张方桌搭起的台子。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工作队叫我们来做什么,后来王队长一讲话我才知道,他们要批斗人。我不知道什么是批斗,夹杂在地主们中间站在方桌后面。老槐也坐在台上,事前他们交待过老槐,首先要他发言,他是梅堡被剥削时间最长、最有革命资本的长工,他不发言,下面的人就没有资格发言。
王队长讲完话,就要老槐说。王队长用他那威严的声音说道:“宋主席,下面你说说吧。”这话说得非常和蔼轻松,可我看出来了,话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劲道。
老槐站起来,有些胆怯,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看了看场子上的人,举起胳膊大喊:“打倒地主剥削阶级。”因为紧张和激动,老槐把鼻涕都喊出来了,惹得场上的人一阵哄堂大笑,连站在我身边的鹿少爷也笑了。那个河南解放军战士警告鹿少爷说:“不准笑,严肃点。”
王队长却没笑,他率先鼓起了掌。鼓完了掌王队长说:“老槐你还应该再大胆些,要控诉,彻底地控诉。”老槐就再次举起胳膊大喊:“打倒地主恶霸,穷人当家作主。”王队长又是一番掌声,这次掌声和上次不同,场子里不少人也跟着他鼓,而且有叫喊声。王队长看到群众的热情得到激发,很高兴,侧着身子鼓励老槐:“打倒地主分田地,穷人要当家,翻身作主人,农会主席还应该更大胆些。”
后来老槐就大胆了,他振臂喊出了一句叫我终生难忘的话:“打倒地主阶级梅仍,打倒土财主梅仍,打倒梅仍。”从我站的位子看过去,刚好能看到老槐的背影,我看到了老槐身上穿的蓝色夹袄,夹袄上面有块蓝色补丁格外夺目。我记得那夹袄是我爷爷的,我爷爷死后我奶奶就把夹袄送给了老槐穿。后来老槐不小心挂伤了夹袄,那补丁是老槐的老婆缝上去的。
我被老槐这一声“打倒梅仍”震得四肢发麻,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脚底直射上来,让我差点儿晕倒。幸亏有人扶住了我,我才没从桌子上掉下来。
老槐喊了那几句口号后,回到椅子上去了,经过我身前时他低着头连看也没敢看我。
晚上睡觉前,我路过马圈,走过黑暗的马圈时我听到一阵咳嗽声,透过窗户我看到有个人坐在马槽前,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就掏出随身带的手电筒照过去。手电筒照亮了一张苍白的脸,那正是老槐的老脸。
“少爷。”老槐有些不自然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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