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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依如往常般从东方升起,但是今早的阳光却让博焕感到格外的明媚,他感到他的生命又开始散发出盎然生机。在经历了生与死以后,他终于找回了他的爱,让他明白他的心,已经是上天给予他最好的恩赐了,尽管那个躺在被窝里娇柔可爱的小东西,让他一个晚上都心痒难熬。如果不是怕伤害她,说不定昨晚上他会缠绵一夜,但是他忍住了,既然她已经获得新生,那就是说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和她长厢斯守,也不在乎这一晚上的恩爱了。
博焕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还在熟睡中的妖儿以后,又去了军部。他这次回京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只有晚上的时间才能给妖儿,白天他必须继续周旋在勾心斗角的漩涡里……
林小妖晌午醒来的时候,又见到了小雪,两人隔世相见,分外高兴。小妖虽然身体弱点,还需要时间来调养,但是基本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只是她的右手还不行,御医胡果虽然给她接了骨,但是只能让她的手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却无法拿捏,也不能握拳,所以她连衣服也不能穿,也不能拿筷吃饭,这让小妖暗暗有些担心,她不能一辈子成为废人。看到小妖如此,小雪忍不住流泪了,但是小妖却很坚强,反而笑着安慰起小雪来。于是,当天开始,她就努力地练习使用左手。她惊奇的发现,那条被娜莎使坏换走的“金镂天丝”护身丝带又被缚在了她的左手之上。
小雪依如从前,兴奋得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弄得满室荡漾着亲情。
“姐姐,这下可好了,本来这屋里死气沉沉的,我常常在想,如果姐姐醒不过来了,我也随姐姐去了吧,这样我们路上还有个人伴,也不至于无聊寂寞。”至从小妖醒来后,小雪的笑容就没有从她的脸上退去过。
“小雪,你又胡说了,你活得好好的,干嘛老是想死呢?”小妖揶揄的笑道。
“姐姐,说实话,你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是这么想来着,我真的也想跟着你走了。不过王爷说,谁也不许说你死了,否则会被碎尸万段的。当时我还很伤心,不过现在看来,王爷没有说错。”小雪回忆起从前,笑容才从她的脸上隐去了。
小妖心中也是一紧,自从她从小雪嘴里知道自己是被火龙涎珠救回来的后,她总感到她的前世离得她很远了,那些记忆也开始淡漠起来了。
“姐姐,”小雪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王爷那时候快发疯了,他一听说雪崩的时候,奴隶营的奴隶一个也没有跑出来,全被压在大雪底下了,他就拼命的往那里冲,想去救回姐姐,幸好被沙将军拦住,否则也差点没命了。”
不知怎么搞得,小妖听着小雪讲起博焕的事情,已经不如从前般痛恨着让她住嘴了,而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故事。
“姐姐,说起来也幸好有沙将军呢,查嬷嬷去和他说叫他想办法救你的时候,他二话没说,上马就走了,如果那天他不把姐姐抱回来的话,就是空有火龙涎珠也没有办法救姐姐呀!”小雪提起沙将军的时候,眼中放出另外一种敬慕的目光,却被林小妖尽收眼底。
看着小妖盯着自己看,小雪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低下头继续说道:“王爷抱着姐姐在营帐里整整呆了一天一夜,什么人也不见,后来听查嬷嬷说王爷都吐血了。”
小妖双眼茫然的望向窗外,飘飘扬扬的雪花又在天空中飞舞起来了,北国的冬天与她家乡可是完全二种景致。以前在闵州城,大冬天里也很少会下大雪,所以每次看见下雪了,都是她最高兴最兴奋的事情了,她会和罗仕云,还有她三哥林子君他们滚在雪堆里一起打雪仗堆雪人。可是现在,她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那漫天的雪景,她却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那个被人叫做王爷的男人,象玩弄一只蚂蚁般,可以掌控她的自由,包括她的生死,让她知道她的一切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完全的属于别人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小雪的声声呼唤,叫醒了出了神的小妖,她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又下起大雪了,真想出去玩玩雪。”
“姐姐?”小雪惊道:“姐姐你身体才刚有点好转,一定不能出这房门的,要是把你给冻病了,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受罪了。”
小妖看了看有点变了脸色的小雪,越发笑了起来:“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又没有真的要出门。再说了,我要是病了,又关别人些什么事呢?”
“怎么不关?每次姐姐一有些什么事情,王爷就会发怒,总有几个倒霉鬼的……”小雪话越说越轻,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曾经成了倒霉鬼之一了。
小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她道:“小雪,那你告诉我,这次又有谁被我牵连了?”
第四章
“这次啊!”小雪突然兴奋起来,道:“那个娜莎可是惨了,不过,她可是罪有应得,如果不是她,姐姐就不用遭这么多罪了。姐姐,你知道吗?什么王爷宠幸她,都是她编出来的,查嬷嬷说王爷从来就没有让她侍寝过。她每天晚上只不过是给王爷跳跳舞罢了,还弄出一付不可一世的样子。”
“小雪,你倒说说,她怎么惨了?怎么罪有应得了?”林小妖知道小雪一向与娜莎不和,尽管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势利的异国女子,但是她知道,娜莎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求生存,被人当作货物般送来送去,也活得不容易。再说了,碰到博焕这样冷酷的暴君,开心了还好,不开心了,说不定就会肆意的践踏于她,说到底,她和自己其实是同病相怜,说不定哪天博焕玩腻了自己,自己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小妖不由得有些同情于她。
“她呀,现在被王爷下到牢里去了,王爷说了,如果姐姐一个月内醒了,就斩她一只手,二个月内醒了,就斩她二只手,三个月内醒了,就……”小雪还要继续说,却被小妖的惊诧声打断了:“什么?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雪摇了摇头。
博焕的残暴再一次让小妖感到害怕,如果娜莎这种舞女,没了手脚,岂不是断了她的生计?那不是让她生不如死?这么残忍的事情或许在博焕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但是这让小妖于心何忍?
“小雪,那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林小妖不由的问道。
“姐姐,你睡了二十八天了。姐姐,你不是想救她吧?”小雪有些不解的道:“可是她害得姐姐到如此田地的,如果不是她贪婪,姐姐也不会去鬼门关走一回的。”
“小雪,”林小妖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那么你说,我是什么人?在这王府里我算什么人?”
“姐姐?”小雪哑然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王爷很喜欢小妖,可是她也知道小妖身上也有奴印,严格的说起来,小妖也只是王府里的一名女奴,只是大家都知道小妖对于王爷来说很重要,所以这院子里所有人都没有把她当作女奴来看待。
“小雪,我比她强不了多少的,不是吗?你愿意看着我将来失宠以后,落个和她一样的下场吗?”见着小雪沉思不语,林小妖幽幽的说道。
“姐姐,你不会的!”小雪失声叫道。
林小妖惨然一笑,又道:“如果不是火龙涎珠,恐怕我的下场已经很明了了。”
林小妖这一说,小雪不做声了,因为小妖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更为悲惨的事情已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了。
“姐姐!”小雪悲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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