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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那东西有逃跑的迹象,莫羡跟戚怀昭拔脚在后面直追。
但因为黑暗,很艰难才能辨得清方向,他们跟着脚步声越来越深入。
温度也越来越低,莫羡很不喜欢这里,到处透着一股死气。
那东西跑得飞快,用脑袋想,都不可能是苏画的丫鬟,如果她有这样矫健的身手,必定是一个怪物。
“这边。”到了一个分叉口,戚怀昭叫了莫羡一声,遂往左边追去。
两人在黑暗中久了,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昏暗,竟也能看见周围的一些东西。
追了没多久,那东西终于停了下来。
戚怀昭打开火折子,只见他们一直追着的东西,竟是一只不知名的小兽,两只耳朵高高立着,嘴巴却露出尖锐的牙齿,似兔非兔。
而它身后,有一个铁栏,里面有个穿着辨不出颜色布衣的老人,莫羡是从她完全花白的头发看出来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苏画的丫鬟?
欣喜之余是浓浓的担忧,事情似乎太轻易。
小兽呜咽一声,往旁边躲去,似乎很忌讳戚怀昭手里的火苗。
两人便一起上前,只推了一下那铁栏,铁门就咯吱一声开了,老人闻声回头,似是很久没见过光,双目怔怔地淌下两行泪。
里面很臭,是各种东西混杂在一起的浓重酸臭味,莫羡下意识捂上了口鼻。
老人痴痴地看着他们,浑浊的双眼里满是迷茫。
“有些不对劲。”戚怀昭蹙眉,说了他的发现。
莫羡心下一凛,也反应过来,“她似乎是痴傻的。”
“老人家,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她问了句。
老人仍是呆呆的,跟村长的痴傻不同,两人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真的傻了。
或许那么多年,她把自己关在这里,已然是逼疯自己的做法。
“老人家,你可记得苏画?”
莫羡清冷的声音落下,明显见到烛火映着的那浑浊瞳孔骤然收缩。
她在害怕,这个名字即便是她痴傻了,仍然牢记着,就像刻入灵魂般难以忘怀。
“她究竟做了什么?是不是她把你关在这里的?”莫羡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听说苏画的丫鬟逃离的时候,她已经死于非命。
所以无疑是她自愿在这的。
老人呀呀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戚怀昭忽然道:“她舌头没了。”
莫羡一震,忙上前查看,果然,口腔里只剩半截软舌。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到了如今才又怪事丛生?
莫羡有些颓然,也知道自己这趟白来了。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难道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杀人案再度发生,自己的任务没办法完成,在这个陌生的清朝过完一生?
老人的手推了莫羡一把,似是要把他们给赶出去,是戚怀昭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不至于摔倒在那堆散发着臭味的不明物体上。
在这样的环境里,戚怀昭身上仍是透着淡淡的檀木香味,让人安心。
莫羡低低道了一句谢,便从借着他手的力气站了起来。
可等两人要走出去之际,老人又扯住了戚怀昭的衣角。
她似乎有东西想说,但说不出。
莫羡才发现,她眼里恢复了一丝清明,心里一喜,走了回去。
“老人家你想起来了?”
老人垂眸,颤巍巍从旁边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几乎都看不清上面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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