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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修公爵看着这个瘦弱的孩子,虽然他给人有些营养不良的感觉,却长得很漂亮,乍一看,有点像女孩子。这个孩子笑得很温和,达修公爵却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狂妄的味道。他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总会觉得眼熟呢?难道说是他的那句“好久不见”暗示了自己?
“说来听听吧。”达修公爵说道,缓缓在君不朽的对面坐下,“你的名字……是叫君不朽吧?不像是摩迪亚的人……东之国的?”
“我的出身不重要吧?至少我现在是个没钱没势的平民哦……公爵大人,我听到一些消息,您好像在为几天后的审判而苦恼。”
“既然是平民,就不应该知道贵族审判的事情。”达修公爵微微眯了眯眼睛,端起茶杯,“可否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呢?”
“在哪听到的不重要吧?重要的是这么传出去的……那件事,是怎么露出马脚的,难道您不好奇吗?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问题出在哪里,”君不朽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勾起了笑容,“但我想,你的身边可能有什么小虫子吧?咳咳,不过有一件事,我有点在意,公爵大人府邸招人的准则普通人,指的是那种魔力低微,也没有学习过武术的人,对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呢?”
“……因为我这个人其实有些排斥魔力。”达修公爵沉默了一下,回答道,缓缓放下茶杯,看见了君不朽略微有些吃惊的表情,他微微一笑,“听起来很矛盾,对吗?看来你来见我做了不少功课呢。”
“那是自然,排名第七的魔法师,被称作灰焰魔法师的,阿特拉斯·达修公爵。”君不朽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不过,这名头听起来有点中二呀,而且,这个男看起来也没镜屋给他资料里写的那么凶残……资料那么不靠谱呀。
“嗯……不过你好像一点都不畏惧我呢?虽然我已经不是鼎盛时期。”达修公爵笑着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细细观察这个孩子,怎么感觉他体内魔力流动得好奇怪,流失速度过快?嗯?项链?魔法道具吗?不过,感觉他后面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嗯,应该是错觉……话说,他这魔力构成,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当然是畏惧的啦,您就当我在强颜欢笑吧~不过,你说你排斥魔力,理由我很好奇,但是我更好奇另一件事,”君不朽顿了顿,也喝了一口茶,有点烫,他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那位管家呢?他是例外吗?”
“嗯?”达修公爵轻咦一声,微微皱眉看着他,道,“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觉得他挺厉害的,至少魔力不低微,唔,可能是我多心了,你判断魔力的标准可能和我不大一样吧?”君不朽挠挠头道。
“……我明白了……算是你帮了我一个小忙,我事后会好好调查的,”达修公爵想了想,手指轻轻一挥,随着一声轻响,他们两个被半透明灰色的屏障包裹住了,他收起了笑容,面容冷峻的说道,“请不用担心,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偷听而已,继续说下去吧。”
君不朽不由的冒了一点冷汗,不能依靠自己那股能力的感觉真不好,毕竟面前这位是排名第七的魔法师呀,对他用能力,必然会引起反噬,而且,那股能力难得的收起了被动,唔……它终于知道“量力而行”了吗?
“怎么了?”达修公爵问道。
“啊,失礼了,只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魔法,”君不朽歉意地笑笑,继续被他吓到了,这就是实力差距太多导致的吗?君不朽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活祭的事情而被告上法庭的,据闻,你的祖辈,以及您将自己的亲生儿女献祭给了魔鬼,给家族换来了强大的魔力和繁荣。”
达修公爵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君不朽也是吃了一惊,他还以为达修公爵在自己说起活祭的事,好歹也会有一点惊慌失措,但他却一脸平静,就好像在期待着自己会继续怎么说下去一样。
这样的反应……果然是那种冷酷又凶残的人吗?或者说另有隐情?
他觉得是后者。在达修公爵说起自己排斥魔力的时候,君不朽是万分震惊的,一个将自己亲生儿女献祭给恶魔换取力量的人,会说出这种话吗?讨厌魔力……或者说讨厌自己身上强大的魔力,是用别人的生命换来的。
稍加思考,他就推翻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临时开始构思。
“存在多年的活祭,也暗含着很多罪恶……但我不知道您的先祖,是为何和恶魔定下契约的,因为贪婪?单纯的想要获得力量和权力,或者因为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平息战争?至少,确实在您这一代,通过您的力量,获得了和平,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君不朽说道最后,脸色沉了沉,但还是勉强的笑着,“我在一个很混乱的地方长大,应该算是贫民窟吧?那里的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的出来,善良的人可在混乱无序的地方活不长,那里只剩下一些垃圾……”
说着又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他垂眸道:“但我也碰到过温柔的人,但也只是曾经,现在那些家伙都死掉了……公爵大人,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
达修公爵愣了愣,然后回答道:“我不知道。”
他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个答案,当年才离家出走,前往战场,可过去多年,他都不知正确的答案,他都无法说是错误的……如果这件事是错误的,那自己打赢的这么多场战,以及最后获得到的和平,也是错误的吗?
君不朽却轻笑着说道:“大道理我倒是知道不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至少,在很多人眼中,这样的作法是不人道的,所以你才会被告上法庭……所以,很简单,我们只需要证明,你只是假装进行了活祭,让‘那个孩子’完美无缺的站在众人的面前就行了。”
君不朽看着达修公爵的眼睛,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坚定了,他开始动摇了,君不朽不由得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不,还不是完全的胜利,还有一个关键的事情没有确认。
“不。”达修公爵摇了摇头,“我的父亲……一直遵循着祖训。”
“噢?”君不朽勾起笑容,“那么,我猜测一下,您……并没有真正献祭自己的儿女吧?”
达修公爵震惊地看着君不朽,这件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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