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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办公室,发现那名管理员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洗完脸一转身,就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阴影之后,她下意识地抬头,但在这里没有看到监控头。
&ldo;你也发现了已经开始评价的事?&rdo;对方问。
是黎川。
他顺着汤豆看的方向,抬抬眼&ldo;我早看过了,这边没有摄像头。&rdo;
【所以是故意来这里堵我。】汤豆想离开,但他站在必经的路上,挡住了去路。只得站在原地。
接下来对方却没有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外面的灯光打在他的胸口,却叫他的脸陷在一片昏暗之中。让人无法看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也令整个人都暴露在灯光下的汤豆,感到莫明的压力。
&ldo;下次别再反驳我的话。&rdo;许久黎川才开口。语气并不和善。甚至带着一丝凶狠。他对这件事感到愤怒,但一直压抑到现在,才流露出些许恨意&ldo;不然你给我小心点。&rdo;
汤豆没有应声。
她感受到来自体力强过自己的男生的威胁,也感到害怕,但她不愿意屈服,如果屈服,对方可能会加倍欺凌,她无声地对自己说,他只是虚张声势,不要害怕。&ldo;我们两个从监控区域走进来,出去的时候如果我有伤,你就会被判定为施害人。劝你为了自己着想,不要乱来。你是为了高分,肯定不想被送回去吧。&rdo;她的声音听上去超于寻常的镇定与冷静,令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黎川不能反驳,显然意外她脑袋能转得这么快。
汤豆做出无所畏惧的样子,一把推开他,大步向外走。表面上镇定,心跳得却非常快,特别是推开对方的时候,心脏都要爆炸了,生怕对方会做什么。
&ldo;她们根本不懂,也不会感激你为她们争取,反而会嫌你多事,你没看见吗?&rdo;黎川在她身后说。
她停下步子:&ldo;如果每个人的分数都很高,那我们的总……&rdo;她有家人,在13区。所有人都有家人在13区,所以总分才是最重要的。
&ldo;这是不可能的!那只是大人的谎言。他们想看看我们能不能想明白。&rdo;黎川打断她的话&ldo;学院要的,就是分出高低优劣,不只是从知识上,还有所有其它方面。这些综合因素决定一个人是否能承担起必须承担的责任,有没达成目标的能力与魄力。&rdo;
他表情竟然十分诚恳:&ldo;资源有限,学院不会在低分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只有足够的人被淘汰,初步评价才会停止。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最终哪个区域能留在顶层的人最多,获得最多名额,哪个区域就能得到最高分。我劝你也不要再帮助其它人。顾好你自己就行了,顶多加上一个席文文&rdo;
最后甚至语气称得上温和&ldo;我知道,你想你妈妈过得好,希望13区的人都过得好。那你应该明白,这是唯一办法。我们两个才是一样的人,从这些傻子身上搜刮分数,也都是为了13区好。&rdo;
&ldo;你怎么知道,你这样做就能得高分呢?&rdo;汤豆反问。
黎川脸上流露出一种对无知者的蔑视,显然他自认为对于整个评分系统,有着超过其它人的了解。不过他显然并不打算告诉同为&lso;竞争者&rso;的汤豆。
汤豆转身向外走,转了弯,确定对方看不到自己之后,便大步跑起来,一直跑到监控范围内,才缓下步子,回到位置上心跳得还是很快。
席文文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催促她快点休息。而赵小明因为太疲惫早已经睡着了。
汤豆躺在行李箱拼凑的&lso;简单小床&rso;上,闭上眼睛,虽然一直对自己说,黎川有顾虑所以不敢伤害她。却还是因为发生的一切感到微微地无措与忐忑。
这是汤豆第一次与其它人的正面冲突。
并且……学院是不是真的,有黎川所说的这种意图?她感到疑惑。
所有的问题围绕着她。
以前她只需要每天读好书,而现在,不论是再大再小的事,都需要依靠自己的头脑去解决。
大概这就是成年人每天所面对的世界‐‐无处呼救,也无人可为其解惑。
她有一点想家。
但是很快又坚定地鼓起勇气。
--
学院。a区。办公楼内。
狭小空间中,坐在满壁监视屏前的青年丢下手里的笔,重重地靠在椅子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盯着屏幕中央少女那张定格的脸。
她是这次文试全区域最高分。现在看来,条理清楚,观察敏锐,但缺点也很显著,在攻击性方面比不上第二名……
这时外面有人拿着文件匆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维。
进来看看屏幕,说&ldo;您忙着对各区域第一名做评价吗?&rdo;
青年没有回答,有些不耐烦:&ldo;什么事?&rdo;
&ldo;西区中心管理所中转站那边有重大事件。三人死亡,张主任说要对南区第一名作清退处理。&rdo;
&ldo;是不是和东区汤豆分数差一分那个?&rdo;
来人点点头&ldo;对。&rdo;
青年没有看他手里的资料,闭上眼睛假寐,略带疲惫地说&ldo;暴力倾向现在的形势下并不是坏事。已经损失三人,还要损失第四人吗?他以为我们现在人很多啊?你说吧,所有居住区域就那么点人口了,前五十都在这儿了,分数差别都已经这么大,再往下选,选弱智啊?索性别搞了,好不好?大家一起等死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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