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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楼门口挂着的灯笼大多已经熄了,只有一家的灯笼还亮在门前,惹眼得很。
不出所料,那个还点着红灯笼的房子就是游昭家了。屋里倒是没开一盏灯,游昭一看就习惯了这种场景,熟练地把本挂在门口的红灯笼取下,就着微弱的灯光进了门。
“喏,借你一个手握着。”游昭从苏锘伸出左手,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老人家已经睡了,就不打扰她了。”
“你确定她不会以为这是进贼?”苏锘也放轻声音问道。这里一片黑,只有红灯笼照的地方显示出物品,游昭家明显简单得多,空旷旷的,应该开了灯也看不出什么杂乱。
“她对这些不在乎。”游昭想了想苏锘的问题,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回答,“先上楼。”
不过楼上还是传来了声响,像是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一声开门声。借着灯笼的微光苏锘看到一个老太太慢吞吞地走下来,虽然没有灯,但老人的步伐很稳,很有鬼片的气质。
“奶奶您不是睡了吗?”游昭一看就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见老太太起来了也就毫不犹豫地打开灯,微黄的灯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
正常人在黑暗中待太久冷不丁看到灯光都会有所不适,但老太太还是用之前那个速度下了楼,没有一点停顿。老人完全下楼后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感觉你带了朋友回来,我估计你不太会招待客人,只好下来帮忙。”
先不说这么晚待什么客,就“感觉”这个词就不是什么正常词语好吗?
苏锘的右手还牵着游昭的手,刚刚是上楼怕摔才不情不愿地牵上。彼时倒成了救命良药了,游昭的手温度比她这个病人高,所以鬼片是不可能了,趁老人没注意,苏锘快速用指甲刺了一下游昭,希望她解释一下这些问题。
好在两人的默契度还没有完全死绝,游昭立刻心领神会,就着牵人的姿势先对奶奶说道:“奶奶,这是我朋友,苏锘。她家里有点事,今天来这里借住一晚。”
随后又转头对苏锘说道:“这是我奶奶,她视力不太好,不过听力不错。”
“你个小丫头,又开始唬人。”奶奶冲苏锘笑笑,她的眼睛就像蒙了一层雾。这和苏锘的奶奶有很大不同,苏锘印象中她奶奶眼睛总是有神的,看着苏锘时总是会让苏锘很放松。而这位老人眼睛让苏锘感到难过,就好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人夺走了的那种感觉。
“是叫小苏吧,小苏你晚上要是怕一个人睡就和游昭挤挤,那丫头睡觉不吵人的。”游昭的奶奶也有着老人家都有的热络,跟游昭的性格简直一点不像,“这孩子真是干净啊。”
“奶奶,您说什么。”老人后半句话像是自言自语,苏锘一时没听清,又怕老人是在交代什么,只好又问一遍。
“没什么,第一次见这孩子带人回来,稀奇稀奇。”老人笑着摆摆手,之后转身走上楼梯,“那游昭你自己招待吧,我在这那孩子也不自在。”
“嗯,那您早点睡,我也带她上楼说话。”游昭点点头,抓住苏锘从头到尾一直乱揪她手背的右手,“看来想问的很多?”
苏锘看看游昭那只红了半边的左手有些抱歉,不过她也没法和不熟悉的人聊天,除了游昭这个例外。
游昭倒没有在意这个被揪了半天的手,带着苏锘进屋关好门把唯一一把放在床边的椅子让给苏锘,自己则又靠在墙边:“这次问的不算那两个问题里,想问什么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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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没什么大事,算过渡章
第72章可爱
苏锘怀疑地看着游昭,似乎在思考游昭这句话的可信度,估计是下午短暂地小眯了一会,又或者这人就没有在晚上睡过多久的觉,苏锘明显比白天清醒多了。
被夜猫子一盯,游昭也没了困意,她走向旁边的桌子把带出门的东西放下,本着“就近原则”就那么懒懒散散地靠在书桌边的墙角,等着苏锘开口。
“真的?”来到一个陌生环境,苏锘显得警惕极了。她对别人的房间长什么样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只好盯着目前这间屋子除她以外的活物看。
“是真的,再不问天真的就亮了。”游昭做了个打哈欠的动作,催促道。
“好,你奶奶好像不是很开心,是因为我吗?”苏锘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说“因为游昭带外人回来”这种句子并不是很合适,多多少少有点怪。只好硬生生拐了个弯,直接点问。
游昭大概也没想到苏锘第一句话问的是这个,意外地挑了挑眉:“老人家刚刚不是挺热情的吗,我都感觉你都有些应对不了。”说完可能发现自己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坐着的苏锘听着就把眉头皱了起来,游昭想了想又补充道,“老人家不是因为你不高兴,放心好了。”
游昭这话安慰意味太重,倒给人一种说假话的感觉:“那因为什么?”苏锘没有给人添麻烦的习惯,说着就要去拿钥匙回花店。
“你这人性子怎么怎么犟呢。”游昭也不靠着墙了,先苏锘一步拿走了那串钥匙,“这事挺复杂的。按名义上,她是我妈的母亲,按这里的叫法,我应该叫她姥姥还是外婆的。”苏锘的钥匙是用一条红绳绑起来的,游昭说着话手也闲不住,就那样转着钥匙,就好像她手指旁缠上了一个红圈似的,“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还是叫她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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