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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孙女不敢!孙女只是觉得能进宫陪伴皇上已经是荣幸了,一下子被册封为充容这才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会那么不留余力的打击她,只能乖乖的低头认错,丝毫不敢去挑战老爷子的怒火。
老爷子根本不在乎,她是否进入皇宫,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位份,当初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在被告知不能进宫的时候,祖父丝毫不犹豫的将她嫁到江南去了,就连争取都未曾争取一下。
若是这个时候和祖父对着干,只怕没有多久就要传出她因病去世的消息,家族里面的女孩子有的是,随便选一个进宫,给皇上赔罪便是了,这样的事情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粗糙的大拇指细细摩挲着心爱的拐杖,老人侧过身子,眼神当中充斥着重重的不屑“是吗?只怕,这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祖父,孙女不解,表哥原本将军权给了大哥,这已经是对我们家的厚爱了,却没有想到会册封孙女为正三品充容,只是不解,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祖父您要相信我呀!”期期艾艾的哭声当中,好像真的是含冤莫白,急迫的需要一个人体谅着。
老爷子一生走过的路,越过的桥,迈过的坎儿,见过的人,宇文心妍若是窥见一个零头,都足够她受用不尽了,这点儿小风丝,根本卷不起任何的浪花。
老家主挥了挥手,看向一侧的儿子,“你一定认为,皇上的旨意一定会册封二丫头妃位,现在只是九嫔之一而已,就算是你这个当父亲,做舅舅的,心里面多少也会有些不平衡,对不对?”
“儿、儿子不敢!”宇文行云得得瑟瑟的回答着,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意思,更加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这么问。
老爷子遗憾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要听实话,程氏,你也给我站出来好好的听着,免得日后借着一个当宫妃的女儿,做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来。”
被点到名的程侧夫人一个激灵,若是换做平时,老爷子点名叫她的时候,她一定恨不得马上跳出来,此刻,地上要是有个老鼠洞,她便立刻藏起来,慢吞吞的站在了丈夫和正妻的后面“是,老爷!”
“你以为自己的女儿被册封充容委屈了,那我来告诉你,远的不说,就说她前面的那位康昭媛,她是以身殉国林大将军的女儿,和皇上可谓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十一岁的时候便入宫了,现在不过是个昭媛而已。再来是再来是菀贵嫔,她的母亲是皇室的血亲,身上有着县君的爵位,现在不过是一个贵嫔。婳淑仪是手握十万众军,立下无数战功讯国公的嫡出长孙女,也不过是在近一年才册封了淑仪。冉妃家世和我们家族一样,却好歹是背负了爵位的,是嫡出的女儿,还生下了一子一女,才有了现在的妃位。容妃伺候皇上多年的时间,父亲是抚远大将军,母亲是皇家的郡主。静妃的家族虽然有所收缩,可和我们相比,人家一只手就能捏死我们。宸妃,她可是从贵人一级一级升上来的。皇后是母后皇太后选的,就算是皇上再怎么不喜欢,却不能立刻废掉她,天下百姓还看着呢!她的父亲可是蒋国公,那个昔日里面掌握了半个朝廷的人,你以为她是什么料子,居然想坐上皇后的位置,前面那么多的妃嫔都是吃素的吗?”
在场的一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宇文心妍的小脸恨不得埋在地面上,这些高位的妃嫔虽然没有自己和皇帝表哥的一层关系,却好歹也是一个个嫡女的位份,却有着各自的依靠,她不过是个家族的庶女,因为没有嫡女的关系,这才高人一头。
祖父的话,却像是一颗颗尖锐的钉子一般,一寸一寸的没入了她的心中,成为人上之人的渴望与野心越发的浓重。
宇文行云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撕裂沙哑,带着浓浓的震惊“可当初,皇上要迎娶大姑娘的时候,可是说好了,最少是要封赏一个从一品妃位的,日后有机会便是正一品,和当时的静妃还有皇后娘娘平起平坐啊!”
这话虽然是长孙渊宏说的,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长孙渊宏的位置不稳,**当中急需一个可以和静妃还有皇后打擂台的女人,可那个女人不但要身份高贵,还要有足够的分量,放眼整个羽国也只有大姑娘一人了。
圣母皇太后的侄女,皇上的表妹,凭着这样的姻亲关系,一个妃位倒是也不难。
可如今,皇帝不管做任何的事情,都需要顾虑到宸妃,她和皇后还有静妃不一样,她的兄长一直忠于皇帝,又有救驾之功,皇帝的孩子在她的拥护下面,倒也平安的生了下来,皇帝对于宸妃就算是没有爱慕,却也有着起码的尊重。
相比之下,宇文心妍她这个可有可无的表妹,倒是显得那么无足轻重,当年婉拒皇家恩典的人正是他,皇上迎娶宇文心妍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好一些的名声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暂时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儿子,有些事情必须靠自己慢慢参悟,无数的话语最后徒留的不过是一句“此一时彼一时!”
第九十九章:大礼
readx;宇文行云听到父亲的如此说法,顿时心中一阵不安,前路似乎要比想象中的更加艰难坎坷“那……二丫头什么时候进宫?进宫的礼仪又是如何?”
“我问过礼部了,皇上下旨,让礼部选了三月十二日,为大吉之日,她就在那日进宫!”老家主烦躁的挥了挥手,他是文臣,也注重礼义廉耻四个字,可这个时候什么都是虚的,进宫之后只有让二丫头尽快怀上皇帝的孩子才是真的。
可笑的是,他清高一身,到了老的时候,却要担心自己孙女儿的为妾之路,这样的话若是倒退个二十年的时间,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原本宇文行云还想说太仓促了,可一看到父亲那个疲倦的样子,却什么话都咽回肚子里面了,他的脑子是比人慢一拍,却也不是代表他对于所有的事情都不了解,宇文心妍一旦进宫,那她的言行举止就和家族休戚相关,这样的女儿……
最后也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对着自己身侧的正妻说道“还有十天的时候便要进宫了,皇上恩德,进作为嫡母好好准备一下二丫头的嫁妆,另外找两个嬷嬷来教教她吧!”
“是!”宇文夫人点了点头,看着大堂上依旧长跪不起的女子,心中到是显得格外的平淡,反正就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家族里面家大业大,那么多的人要吃饭,老爷子也不会允许做出有违规则的事情来,最多就是给一份嫡女的嫁妆。
十几日之后,皇家的仪仗准时到达,但也不过是夜黑风高的时候,虽说元充容进宫的时候是有仪式的,可青天白日的受百官朝拜的是正妻皇后,正三品,连妃位都不是,更加不能接受命妇的朝贺,只能像是一个嫁新妇一般,吹吹打打的抬进宫去。
婕妤之位上的女人都可以称之为嫁进皇宫,而且都是用步撵抬进宫中的,可皇家的妃嫔是不能被人看到的,进宫当日街道两旁怕是会有不少的平头百姓瞻仰天家的威严。
礼部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对于这件事,他们早就尚书皇帝,索性不要用步撵了,直接用琉璎马车将元充容接进宫。
琉璎马车是九嫔以上的人妃嫔端坐的远行工具,用这样的方式将宇文心妍接近皇宫,到也不算是有违祖制,直接大笔一挥准了。
可**不少的人物却在位宸妃默哀,想着**当中除了静妃之外,其它的两位妃嫔进宫的时候也是有着小小的一个仪式,冉妃那个时候还不是一宫主位。
四妃当中,唯独宸妃是是青衣小轿抬进皇宫的,而且皇帝居然在宸妃如日中天的时候,让自家的表妹按照这么厚重的礼进宫,这摆明了是给宸妃一个下马威。
可宸妃倒是好,整日里面就和一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就连她的家族也是一如既往,虽说最近镇国大将军就和一个炮仗一样,若是不小心点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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