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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1页）

冯素贞看到天香进来便不由地展露出温柔的微笑，看到她身后无人，问道，&ldo;剑兄他人呢？&rdo;

&ldo;剑哥哥走了，他托我给你道一声别。&rdo;

&ldo;走了？&rdo;

冯素贞没想到一剑飘红刚一见到天香便潇洒离去，自己甚至来不及向他道一声谢‐‐当年他为自己打通经脉，又为归义军冲锋陷阵。他的付出冯素贞铭记于心，她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机会来报答他……

&ldo;天下第一杀手原本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倒也符合他的做派。&rdo;冯素贞笑着折起手中信笺，叹道，&ldo;倒是我，生生拘了他三年，罪过罪过。&rdo;

甘蔗在天香手指尖转了一圈，冯素贞一直回避着她进营帐后的第一个问题，现在的天香可不像从前那么好糊弄。

&ldo;手里的信给我看看。&rdo;

&ldo;公主，这段时日辛苦了，今夜还是早些安歇吧。&rdo;

&ldo;拿来。&rdo;

冯素贞越是遮遮掩掩，天香越是觉得事态严重。见确实拗不过她，冯素贞便轻叹一声，将信递了过去。

信很短，天香看过后神情沉凝。冯素贞接过她手中信纸，置于火烛上烧成灰烬。

&ldo;公主，可愿与我去营外走走？&rdo;

天香轻轻点了点头，默默随着冯素贞向外走去。

寂寥的星空深邃而冷漠，冯素贞深感世事难料，许多事情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两人行至无人处，冯素贞低语道，&ldo;辽东的叛军，已经大举南下进攻大明，公主作何打算？&rdo;

&ldo;我？&rdo;天香被问得一愣，她尚处于震惊之中，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思考自己的处境问题。

&ldo;公主，你…想要回去吗？&rdo;冯素贞走在天香身前半步，并没有回头看她。

&ldo;你是指，回大明？以什么身份？回去合适吗？&rdo;天香现在是嫁出去的公主，就算守了望门寡，依着夫家的习俗也是要嫁给其他什么人的，无非现在还未决出一位有权享有她的人罢了。

她竟然又动了与自己分别的念头。

月色长袍被西风卷的猎猎作响，冯素贞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天香，&ldo;线报说，辽东的军事准备，正是从大明与我们议和之时开始。&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天香心慌意乱，双手绞在身前，不知何处安放，可她偏又聪慧过人，已经隐约明白冯素贞想表达什么。

&ldo;我想，大明的虚弱，正是因那一仗，完全暴露了出来。&rdo;冯素贞可以坦然面对高原上的战争和杀戮，是因为她已经权衡过得失利弊，她的治理为民众带来的长治久安的利益，远高于一时纷争带来的伤痕。

可大明不一样。

她从未想过自己求娶天香的手段，会为大明的百姓带来更深重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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