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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大势已去（第1页）

第四十八章：大势已去杨管家看也不看杨氏，对着越文靖磕头如捣蒜，老老实实交代了。“老奴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当年夫人得知原配夫人生了个女儿，便一心想生下长子。可临盆前特地让会看胎像的老稳婆看过，说约莫是个女孩。夫人为防万一，就叫老奴提前寻摸好了一个日子相近的男婴。”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抬头觑了一眼越文靖面上的神色，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看。“后来夫人果然生下个小姐，老奴便按照吩咐抱来了农妇生的男婴。因那农妇家贫，二少爷生来便比寻常孩子瘦弱，虽大了几日，瞧着却跟刚出生的孩子差不多，就这么顺利偷梁换柱。”

越文靖面沉如水，背在身后的手却因怒火中烧抑制不住的发颤。“那真正的小姐呢？”

杨管家颤颤巍巍答道：“老奴依着吩咐将小姐交给了夫人的兄长，正是夫人的侄女婉儿小姐。”

越宛倾一怔，一时不知自己心中是何种滋味。怪不得杨氏对杨婉儿格外疼爱，也怪不得她非要让杨婉儿做儿媳，原是早就打着这个主意。越文靖目光如利剑般钉在杨氏面上，咬牙切齿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越宛倾冷冷道：“若是姨娘还不认，那便叫来元承当着你的面滴血验亲，如何？”

自从杨管家不顾她的劝阻和盘托出起，杨氏便知自己大势已去。听着藏在自己心底最深的梦魇被说出来，她竟奇异般感到了一丝松懈。她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停不下来，状若疯癫。好半晌她才止住笑声，眼中含泪看着越文靖道：“当年侍候我的妈妈也劝过我，说我往后还会再有孩子，何必这般冒险。可我却明白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所以我只能孤注一掷。”

越文靖咬紧牙关，冷冷说道：“只因一己私欲，就能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你根本不配为人母！”

杨氏似是被这句话刺激，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看着越文靖。“我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但这一切都要怪你！我们青梅竹马，你却因我被逼着定了亲就头也不回离我而去，等我鼓起勇气上京寻到你时，你却移情别恋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人！”

她语气中满是恶意说道：“你爱她，却因出身自卑敏感，才会被我趁虚而入。那日你被灌醉后把我当成了她，说了很多心里话，那时我才终于死心。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赌一把。”

杨氏双眼迷离，似乎再度陷入了回忆之中。“你醒来后大发雷霆不愿再看我一眼，可又因为我腹中的孩子心软了。我知道你这是想到了自己的出身，可我却生出了野心。反正我已经得不到你的心了，那就更该不惜一切替自己筹谋！”

好半晌，越文靖疲倦的说道：“我犯了错，所以老天惩罚我痛失所爱悔恨一生。而你的执念就是你的心魔，往后余生，你就在佛前忏悔自己的罪孽吧。”

杨氏仰头露出苦笑，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正如她所有的不甘与怨怼，都将伴随她余生。“婉儿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望老爷不要因我迁怒于她。我做的孽我自己偿还，求老爷让婉儿认祖归宗善待于她。”

越文靖冷声道：“往后之事都与你无关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话虽如此，但越宛倾知道爹爹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不想杨婉儿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怕又是个祸患。处置了杨氏，杨管家自然也逃不掉，越文靖吩咐道：“割了他的舌头，即刻赶出京城。”

杨管家还想求饶，却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叶妈妈就守在书房外头，窥见屋里情形吓得不敢抬头，直到越文靖开口才敢把杨氏扶了出去。书房的门复又被关上，屋中只剩下了父女二人。越宛倾安慰道：“爹爹，你还有我。”

越文靖面色松动，露出一丝笑意，欣慰道：“你说得对，有倾倾在，爹爹就不是孤家寡人。不必担心，此事爹爹会处理妥当。”

越宛倾点头，心中明了。家丑不外扬，更何况以父亲的身份更不能落人把柄。无论是杨管家还是杨氏都是咎由自取，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但杨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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