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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事无成（第1页）

第三十章：一事无成到了芳华阁只觉一派萧条，院中丫头婆子们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房中的越蓉芳，大约以为她已经歇下了。但越宛倾进去时却见越蓉芳站在窗前发愣，连有人进来都恍然未觉。等走近了，越宛倾才发现她望的正是栖霞居的方向，怕还是在担忧女儿。当初姑母刚死了丈夫便被婆家赶出家门，只能带着女儿回到娘家，自然免不了流言蜚语。客居娘家的日子难过，所以姑母整日除了去福安堂尽孝和去栖霞居看女儿便极少出自己的芳华阁，为避嫌从不插手府中之事，却被陆子衿埋怨无能。“姑母，站在窗边仔细着了风，还是快歇着吧。”

越芳容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果然面色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好似一夕之间苍老消瘦了不少，让越宛倾不免心疼。她对着越宛倾勉强露出个笑来，却不知又想起什么，突然起了谈性。“当初借着二哥的光，我这容色平平的乡绅之女也炙手可热，可我却一眼看中了夫君。旁人都笑我，就连母亲都说商贾轻贱，不许我嫁给夫君，是我以绝食相逼才答应了这门婚事。”

话到此处，她叹道：“可惜子衿刚满周岁，夫君便有了红颜知己，还领回家中要纳为妾室。那女人还撺掇夫君休了我，我一时气急打了她板子，谁知她有了身孕，竟就这么一尸两命，夫君因此耿耿于怀，没多久也郁郁而终。”

说到最后，越芳容不禁红了眼眶，即便事过多年依旧难以介怀。越宛倾想到姑母受的这些苦，而陆子衿竟还因此对姑母心生怨怼，越发替她不值。却听越芳容又道：“我这两日总是想，是不是因为我作了孽，才报应到了子衿身上。否则原本那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越宛倾劝道：“姑母何必自责，子衿不懂事这么说也就罢了，你怎能也这般想？”

越芳容闻言眼神一暗，问道：“你去见了子衿？她都说了什么？”

越宛倾这才惊觉自己一时情急之下都说了什么，不禁懊悔不已，只得安慰道：“子衿只是一时受不了打击才胡言乱语，姑母不必放在心上，兴许这段时日她便自己想通了。”

越芳容低低应了一声，神色萎靡似乎深受打击。她道：“我累了，扶我去床上歇息吧。”

越宛倾知道这是变相的逐客令，心中越发忐忑不安，却也只得先行离开，想着改日再来看望。等越宛倾离开，越芳容望着虚空出神，好似陷入了某些久远的回忆中。青灵端着药碗进来，见她如此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夫人，该喝药了。”

越芳容回过神来，揉着额角神色痛苦道：“老毛病又犯了。青灵，你去把我妆匣子最底下夹层里的凤头钗拿来。”

青灵一向对越芳容言听计从，见她如此更是不敢耽搁。她看着越芳容竟将那凤头钗一分为二，从里面取出一块帛锦，上头竟是一份药方。越芳容感慨道：“这还是当年夫君研制出的方子，这凤头簪也是当年夫君送的定情信物。”

青灵会意道：“我一会儿誊抄一遍，就按着方子去抓药，”越芳容点头，握着那凤头钗躺回床上，似是终于安心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而离开的越宛倾却是心烦意乱，眼下谋害母亲的凶手没有线索，姑母又被陆子衿牵连。她原以为自己借着重生之机处处占尽先机，定能事半功倍无往不利，可如今却是一事无成。如此耽搁一番，再去宁辉堂时得知父亲已经去了衙门。思及此，她索性让人备车出门。马车穿过长街出了城门，往东走了一个时辰才遥遥看见听雨别院的屋檐。清乐上前扣门，很快便有一名矮胖妇人出来应门，一见越宛倾便笑道：“小郡主许久未来了，快快请进。”

这梁妈妈是听雨别院的管事，同元妈妈一样都是母亲从王府里带来的人。当年母亲与父亲生了嫌隙，时长来听雨别院小住。后来母亲故去，梁妈妈也不愿再待在越家，便自请守着这听雨别院，好叫母亲故居不至于荒废蒙尘。梁妈妈见越宛倾来便喜上眉梢，但见陆子衿似乎心事重重，便说：“今日风和日丽，小郡主不若骑马去后山转转。莹雪是个烈性子的，先前那越家大公子都没能近身，一直在盼着小郡主来呢。”

越宛倾自然答应，她想了想将弓箭也带上了，想着或许能在林子里碰上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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